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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董卓的病

    我给玄德当主公正文卷第六百零一章董卓的病刘俭低头扫了一眼糜贞掉落在地上的爵,随即慢悠悠的走过去,伸手将那个爵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用桌案上帛擦了一擦,随即放在了糜贞面前的桌案上。

    刘俭如此绅士的动作,让糜贞非常的有好感,不过她现在却没有时间来纠结刘俭这种绅士的行为。

    她急忙道:“先生为何会知晓那笮融要的是我一家此次赈灾粮墨的全部数额呢?”

    刘俭捋着自己整洁的胡须,随后慢悠悠的对糜贞说道:“因为笮融他想要的就是小姐你们此番前来赈济辎重的全部,笮融这个人心术不重,他早就盯上了你们糜家,此番你们携带如此多的粮草前来赈灾,以笮融的心性,怎能不想要据为己有?”

    “他此番是先礼后兵,先问姑娘要粮草的全部,如果姑娘不给,或是只给了他一少部分,那他接下来就可以对伱们施展手段了。”

    糜贞听的一愣一愣的。

    堂堂下邳国相,居然要谋算他们糜家赈济灾民的粮食和辎重,这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

    但是糜贞眼下却无法不相信眼前这个人。

    虽然只是隔了短短三日,但是糜贞对这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中年男子却是深深信服。

    却见顶着黑眼圈的糜贞紧咬着自己的嘴,站在原地不说话。

    刘俭只是捋着自己的胡须,静静的站在一旁,既不插嘴,也不多言,就是等着糜贞表态。

    少时就见一身水袖长衫的糜贞,突然以女子之礼,向着刘俭盈盈一拜。

    “先生既然是家兄的昔日之友,那还请先生看在家兄的面子上,救我们糜家众人,小女子在这里谢先生了。”

    刘俭急忙伸手搀扶起了糜贞,然后感慨着对他说道:“姑娘,不要如此,嗨,其实说起来,我也是家道中落之人,当年家中在淮地,也算富裕,虽不上是顶流之族,却也说的过去,后遭变乱,财势尽失,我本人一支家道中落,幸亏得与令兄相见一次,糜兄资助我财物,助我渡过难关,我的家族如今虽然没有恢复元气,但好歹也是没有尽毁。”

    “所以不论如何,糜兄的恩情我都是要报的。”

    “今我游历至此,闻姑娘在此处布施,又知道笮融和阙宣等人在此执政,心知他们必然会谋算姑娘,故而前来相助。”

    “姑娘能够相信某,与我共同渡过难关,那我自当尽力。”

    刘俭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让糜贞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意。

    且不论刘俭到底能不能做到他所说的事情,但是就刘俭目前的表现,还有他的话,还有他的所作所为,整体的感觉给糜贞就是一种非常值得信赖的感觉。

    糜贞心中很奇怪……这个中年男子,他只是仅仅见过两面,但是他的那种温柔和他的那种可以让人依赖的感觉,却使糜贞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

    身为徐州第一美女,往日里各种徐州豪门子弟在糜贞面前无不是尽力展现自己的优越。

    而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需要展现他的优越,他只是需要在自己的面前认真的谈一些事情,以他的气度和举手投足,就足够能够让糜贞看到他身上的过人之处了。

    即使如此,糜贞还觉得他似乎是非常的低调。

    总的说起来,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让糜贞无法探明的神秘感。

    糜贞,心中充满了迷惑。

    而刘俭身后的张飞则是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

    兄长也太能忽悠了!

    这编故事的水平真是一般人比不了啊,俺张飞就是想破了脑瓜子,也编不出兄长这么顺溜的故事。

    还家道中落,还受了糜竺的钱财恩惠,兄长这怎么一张嘴就能编出这样的瞎话来,而且还编的这么生动,你看他那表情,仿佛真是受了糜竺恩惠前来报恩的人一样。

    此刻的张飞,心中对于刘俭的敬佩之情越发的多了,而且这一次是全方面的敬佩。

    说瞎话的本事,也得服气呀!

    张飞都看不出刘俭此刻的破绽,那就更别说是糜贞了。

    糜贞问道:“先生,您说小女子还有糜家这一众随从,皆有性命之危,难道这性命之危就是来自笮融和阙宣吗?”

    刘俭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瞒姑娘,笮融和阙宣确实是有意要杀人越货,不过,他们暂时还不敢将这事情明面化,以免引起了你兄长糜子仲的怨恨。”

    “若是我估计的不错,再过两日,笮融的使者又会来找姑娘的。”

    糜贞叹息道:“我已经给了笮融两千石粮食,他还想怎样?”

    刘俭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他摇头叹息:“那两千石粮食是满足不了笮融的胃口的。”

    “依照我来看,笮融拿了你两千石粮食,过几日就会派人来与你商议,说是下邳北面的流民目前已经暂时安定,而下邳南部的流民较多,也更加需要糜家的赈济。”

    “他会希望你将队伍从这里迁移到下邳南地,在那里接纳更多从广陵或是泗水以南涌来的流民。”

    糜贞没有想到刘俭居然把事情说的这么细致,连笮融下一步要做什么,他都说的这么清楚。

    “我们一家来到下邳,本来就是为了赈济灾民,在下邳之北或是在下邳县之南赈济灾民,都无不可,笮融提出这般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刘俭认真道:“他倒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你想没想过,下邳北境,尚且不算太乱,乱民的数量也没有这么多,本地迁移的人也没有太多,你们糜家在此处行事,笮融若是派兵来攻杀你们,很容易暴露,但是下邳南面,如今可是一片荒芜,流民四散,几可以说是鸡犬不留。”

    “哎,你领着人到那里去布施,笮融若是驱兵装成贼寇,将你一众人斩尽杀绝,抢夺粮草,回头谁又能够替你喊冤,又能够替你报仇雪恨呢?”

    糜贞听到这顿时一惊:“先生的意思是笮融要派人杀我们?”

    刘俭点了点头,说道:“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提醒你,我不想看故人之妹死于歹人之手,方来献计,希望你能够明白这当中的险恶。”

    糜贞的俏脸有些白了,她虽然见识多,但是事关这种生死搏杀之事,他还确实第一次碰见。

    “先生,你既是家兄的故人,那就请你看在兄长的面上,替我等设法破解此局吧。”

    “贞儿愿意以师礼待之。”

    刘俭捋着自己的短须,皱起了眉头。

    “我不过一普通人,又如何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动这下邳国相的设计呢?”

    糜贞急忙道:“先生,贞儿虽然见识短浅,却也能够看出先生乃是不世出的名士。”

    “先生是有大才华的人,一定有大计谋、大智慧,救贞儿还有糜家的一众随从。”

    “恳请先生不要吝啬,救我们一救吧。”

    说到这儿的时候,便见糜贞冲着刘俭下拜。

    刘俭急忙搀扶住她。

    这一次是实搀。

    他的手也彻底的接触到了糜贞冰凉的手腕儿。

    嗯,软滑柔香,不错不错。

    刘俭搀扶起了糜贞,沉思片刻后,随即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设下宴席,请笮融和阙宣来赴宴,在宴席上将事情说清楚,希望他不要对你的人动手,因为你现在就算是不继续南下,而是北上,笮融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们这些粮秣已经入了他的眼,他不得到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设下宴席?”

    糜贞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纵然设下了宴席,我怕他们也未必会给我这个面子。”

    刘俭笑着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笮融一直惦记着你的财富,你设下的宴席他一定会来,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而且,彼也可借此宴来探探你的底细。”

    “只是我一介女流,恐怕说不通笮融啊。”

    “烦劳先生在宴席之中替我向彼陈明此事,助我周旋。”

    “这个自然,你大可放心,我既受你糜恩惠,自然会在宴席上鼎力扶持,帮你促成与笮融的和谈。”

    糜贞听到这,很是感动。

    “先生,救我一众人,小女子无以为报,今后必然对先生言听计从,以恩师之礼相待。”

    ……

    凉州,南安。

    “咳咳咳!”

    董卓自打抵达了凉州之后,身体就一直不是很舒服。

    凉州地势比较高,空气相较于中原也比较稀,而且这面是苦寒之地,冬日寒冷,夏日的时候,艳阳高照,阳光直射,草木皆多黄枯。

    董卓年轻的时候,倒并不觉得凉州的气候怎么样,因为对他健壮的身体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但是他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了,随着这一次再次踏足凉州,他发现他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了。

    这些年,董卓在京中养尊处优,虽然吃的好,住的好,但是却远远没有当初的健硕体格了。

    这到了凉州没多久,他就竟然感染了风寒。

    而且他这风寒还挺重,一直吃药也一直没见太好。

    但董卓的性格还是比较刚烈的,拖着病体,他也要指挥三军将士跟叛军打仗。

    而且董卓抵达了凉州之后,朝廷的兵马确实打了几场漂亮的翻身仗,将马腾和韩遂好一番收拾。

    但是现在关中那边却传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叛乱?”

    董卓一边咳嗽,一边皱眉看着刘艾:“多大规模?”

    “唉,目前看来,叛乱的规模还不算太大,只是叛乱的人数在不断增加。”

    “先前不过是三五股人马,如今已经变成了十余股,相国,我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