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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筵无好筵会无好会

    我给玄德当主公正文卷第六百零四章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兴平五年五月十日,今日是糜贞委曲求全,在下邳北乡的宅邸之中,宴请笮融和阙宣的日子。

    宴会期间,刘俭派了几十名辽东军士作为仆从小厮在宴席会场,并对糜贞说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请糜贞相信自己的判断。

    糜贞毕竟对于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特别是现在的糜贞知道了笮融和阙宣是想要糜家所有人的性命,那她心中更加的忐忑惊惧,自然就会对刘俭的建议言听计从了。

    现在的糜贞,对刘俭怀揣着信任与依赖。

    在下邳这个地界,她已经是举目无亲,只有刘俭可以帮她。

    五月初十,宴席开始的当天,糜贞带领着糜家一众家仆站在府邸之外,紧张的向南边眺望着。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正是如今校事府在东南的总领校尉李谷。

    整个下邳的情报,如今全部由李谷向刘俭直接汇报,校事府的侦查能力自然远远超出关羽和张飞手下的辽东斥候,所以现在的刘俭可以随时得到阙宣和笮融的消息。

    一切的事情,都在刘俭的掌控之中。

    “姑娘,莫要害怕,所有的事情,都在我家先生的掌控之中,而且稍后就是阙宣和笮融想要对姑娘不利,也有我在一旁守着,姑娘大可将心放在肚子里,不必过于担心。”

    李谷乃是大剑师王越的弟子,剑术高强,武技也是出众。

    在战场上,论及指挥三军,冲锋陷阵,李谷肯定是不行。

    但是在这种宴席间搏杀,关羽和张飞都未必能有李谷玩的溜。

    先前,将李谷安排在糜贞身边之前,刘俭特意让李谷在糜贞面前展现了一下他的剑术。

    糜贞虽然不通武艺,但是单看李谷的身手,即使是外行也能看出他的厉害。

    于是糜贞这几日除了睡觉之外,一直将李谷绑在了自己的身边。

    适才的糜贞虽然很紧张,但是在听到了李谷的安慰,再想一想他矫健的身后……脑海之中又映射出了刘俭那张可以让自己安心的脸。

    糜贞的心,在瞬时间又安定了下来。

    毕竟,历史上的她,可是那位随同刘备颠沛流离,辗转飘零从始至终的糜夫人,其内心之强大远飞一般女子可以相提并论。

    糜贞望着远方,见笮融和阙宣等一众尚未抵达,于是便小声询问一旁的李谷道:“李君,敢问足下是刘先生的什么人?关系可亲密否?”

    李谷闻言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糜贞居然突然问起他和刘俭的关系。

    不过幸好在事前,刘俭曾经给李谷补过课。

    李谷清了清喉咙,说道:“我与刘先生乃是挚友,昔日曾受刘先生大恩,今日得其相邀,特千里而来,相助刘先生成事!”

    糜贞恍然地点了点头。

    “想不到刘先生居然如此仗义,在各地结交了如此多的豪杰,前番那位满面虬须,壮如熊虎的猛士……似乎也是受了刘先生的恩义……刘先生,似乎颇为喜好结交能人异士啊?”

    李谷很是认真地道:“刘先生虽然家道中落,但为人却洒脱豪迈,他行事清俊高雅,喜好结交天下豪杰,为人洒脱仗义,不吝钱财,常救人于危难之间。”

    “先生一向有江南呼保义,扬州及时雨之称谓。”

    糜贞听到这显得颇为惊讶。

    “不想刘先生居然还有这般雅号?”

    李谷哈哈笑道:“刘先生可不是一般人物啊,他的智慧和志向,远飞凡俗所能猜度。”

    糜贞听到这的时候,脑海中不知为何,一下子泛起了刘俭的样貌。

    她心中暗道正如这位李君所言,那位刘先生着实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物,远飞一般人所能猜度。

    在见到这位刘先生之前,放眼整个徐州,也未有如他一般高深莫测的男子。

    别的不说,单是他找来的这些“朋友”,就一个个皆非寻常之人也。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李谷说道:“姑娘提神,正主来了!”

    随着李谷这一嗓子说出来,糜贞随即向着南面望去。

    却见一支人马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正浩浩荡荡的向着他们之所在而来。

    自不必问,这就是笮融与阙宣等一众来了。

    不知为何,李谷适才说出了刘俭的那些事情后,糜贞也受到了鼓舞,心中的傲气和韧劲上来了,随即露出了平静的姿态,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有些惊慌。

    很快就见笮融和阙宣的兵马来到了。

    他们两个这次并没有带多少人,只有两三百的随众。

    看起来,糜家一众人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警惕范围之内。

    特别是一个由女子率领的队伍,有什么好防备的呢?

    “糜姑娘!久仰久仰!笮某早就听说子仲兄的meimei乃是徐州的第一美人,原先不曾见过,曾以为是谣传,一直不信。”

    “今日一见,方知姑娘人如其名,果然是国色天香,容貌无双,果然美的让人叹为观止啊。”

    “今日得见姑娘,实乃笮某之幸也!”

    说话的人乃是笮融。

    很显然,长于礼佛的笮融对于美色并没有太多的需求,因而面对大美女糜贞,也未有什么垂涎之意,只是礼貌性的夸赞了糜贞的美貌,全是出于客气。

    但是一旁的阙宣显然就没有笮融那样的定力了。

    他乍然一瞅到糜贞,眼睛瞪时顿的浑圆,嘴巴张的大大的,手都有些发颤了。

    显然糜贞的美貌让他感到惊讶。

    虽然他知晓这次糜家是派一个女子率队而来,但是他万万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一位貌美的美女。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这阙宣本来就是色中饿鬼,这些年称雄于下邳,被他祸祸的良家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而为她生下孩子的女人也有好多,但是阙宣对这些女人却并不好。

    生下的孩子,他都收纳于邬堡中养着,但是对于那些为他生完女孩子却被他玩腻了的女人,却都是被无情的抛弃了,可谓无情之极。

    今天见了糜贞,阙宣的色心再度起来了。

    他虽然是一方豪雄,但不是上流出身,说话之中隐隐都透着下作之情。

    “嚯呀!这位贤妹自己一个人率着大队人马来下邳布施,怎么不事先找阙某呢?”

    “有阙某在这下邳,不论大事小事,皆尽皆能替你处置了,谁敢不给阙某面子?”

    “小妹,你这次可是没有撞对门儿啊,记着来了下邳应该先到我的邬堡坐一坐呀,某家冲着子仲的面子,定当好生招待于小妹你,说不定这一来二去的,咱们还能成一家人呢?是也不是?哈哈哈!”

    说罢,就见阙宣哈哈大笑,满面得意之色,丝毫没有出言无状的羞愧。

    反倒是被他用言语调戏的糜贞,心中很是震怒!

    毕竟糜贞这些年所接触的、追求他的男子皆是上流之人,哪有几个像阙宣这样张嘴就是调戏之言的?委实落了下乘。

    若是换成昔日,糜贞甚至都不可能跟阙宣这样层级的人交流。

    只是现在天下的形式不同了,有兵有将有粮的一方土豪,皆是乘乱兴起,压制了昔日的部分上层人物。

    即使是像阙宣这样的匹夫,在有了兵马之后,也会让周边的家族刮目相待。

    糜贞被阙宣的一番言语惹的羞怒,似有发作之意。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李谷不着痕迹的轻咳了一声。

    糜贞一下子反应过来。

    她心中暗道,些许调戏之言,不足挂齿!

    眼下还是应以大局为重,毕竟今日是来办大事的。

    眼前的这两个人,不论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调戏自己,但是他们的心思肯定是歹毒的。

    糜家之人的性命安危皆是在今日一谈!

    切不可因为些许小事而惹恼了阙宣和笮融。

    想到这,就见糜贞冲着阙宣微微一笑:“公此言甚是,小女子见识浅薄,来了下邳国布施于民,忘了正事,未曾先拜会笮国相与阙公,实在是失了礼数。”

    “是故今日特备薄酒宴席,邀请两位在此赴宴,以为赔罪,待翌日得清闲之日,小女子必亲自前往阙公的邬堡,向阙公再次谢罪。”

    糜贞给雀轩道歉并微笑的时候,容貌甚是艳丽,如同一轮明月般的动人心魄,看的阙宣色心大起。

    阙宣的口水差点没流出来了。

    “哈哈哈,好!甚好!贤妹,你既如此赏脸,那阙某翌日一定在邬堡内命人好生整扫床榻,等你前来呀!”

    其实整扫床榻乃是待客之道,并无不妥,但经过阙宣的嘴一说,不知怎么就显得很下流了。

    随同他一起来的下邳国相笮融都有点儿听不进去了。

    笮融重重的咳了一声,然后斜眼瞥了阙宣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些。

    “笮国相,阙公一路劳顿了,小女子的宴席已经在院落中摆好,请笮国相还有您手下之人前往赴宴,容小女子侍奉水酒。”

    阙宣哈哈一笑:“既如此,那就有劳贤妹了。”

    糜贞转身,当先引路,笮融和阙宣则是翻身下马,随着她一同向着宅邸走进去。

    进去的时候,阙宣则是一把悄悄的拽过了笮融,对他说:“兄长,这个女子回头能不能给我留下?”

    阙宣一撅屁股,笮融就知道他拉的什么屎。

    “你疯了!咱们要抢劫糜家所有的辎重,这女子怎么能留下?留了这活口,岂不将你我都置于死地?”

    阙宣则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哎,笮兄!你这说话未免太小心了。”

    “区区一个女子,咱们把她掌控在手里,又能惹出什么事端?”

    “回头我把她关在我的邬堡里,不让她见外人,这事儿也漏不了,就当这人是死了!”

    “再说了,这么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就要让她死于刀下,你舍得我却不舍得呀,不行不行,这女子回头我一定要收纳于房中。”

    笮融很是气恼的瞪着阙宣说道:“你敢!你可知晓那糜竺是何等样人?再说了,这个meimei对她与子芳都极为重要,若是不能让糜竺找到他meimei的尸首,那糜竺岂肯善罢甘休?”

    “万一这事再扯到刘玄德身上,出动徐州郡国之军去帮助他寻找其妹,最后少不得会出什么疏漏落到咱们头上。”

    “你能管得了一时,难道还能管得了一世吗?”

    “再说了,邬堡中人多嘴杂,谁知道这事儿最后传不传的出去?”

    “你若是敢金屋藏娇,我就跟你断绝交情!咱们好好梳理梳理这些年的恩怨!你看如何?”

    阙宣被笮融凶狠的样子给吓到了。

    “兄长,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这女子确实是一个难得的美女,回头我将她困在邬堡之中,玩够了再杀!扔出去,让糜家找到他的尸身就不就得了吗?回头兄长若是有兴趣,不妨你我一同享用之……”

    阙宣以为自己的一番好意会被笮融夸奖,但是没有想到笮融低声骂道:“匹夫!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说吧,便见他转头快步向着大宅里面走去。

    望着笮融的背影,阙宣狠狠的啐了一口。

    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不行就不行?老子偏要这么做,我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

    院落之中,已经布好了一张张的桌案,都是流水席,笮融等一众人皆都有桌案。

    糜贞在右手的一面案席,随后笑着对笮融和阙宣说道:“两位请坐上手。”

    笮融道:“这如何好意思呢?”

    糜贞笑道:“两位都是咱们徐州赫赫有名的人物,笮公更是一国的国相,居上首之位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若是两位不坐于上手,这整个院落,乃至于整个乡聚,或者说是整个下邳国中,又有何人敢坐?”

    笮融听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

    这姑娘都是会说话!

    “姑娘果然不俗,子仲兄实在是有一个好meimei呀。”

    糜贞摇了摇头,道:“国相实在是夸奖了,哎,国相,您适才与阙公是有什么事情在略争吗?”

    笮融听到这儿,脸色顿时一变,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摇了摇头:“不曾有,只是一些些许关于下邳政务之事,有了多一点分歧,所以刚才说了两句。”

    糜贞恍然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笮国相,阙公,你们二位快请坐。”

    在糜贞的安排下,笮融和阙宣随即坐在了他们自己座位上。

    坐下之后,糜贞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酒爵。对两个人道:“小女子本酒量不济,但今日之局,得见二位贵人,自然也要多献一些丑了,些许水酒,聊表敬意,希望两位贵人,今后在下邳对我们糜家所做之事多多照应,亦多多担待。”

    阙宣在一旁哈哈大笑道。

    “既然都是妹子这般说了,那这酒我们二人自然是要喝的,妹子你大可不必在意,有兄长,下邳的地界,任你糜家来去,来来来,咱们共同饮。”

    “盛饮!”

    “……”

    喝完酒后,众人又吃了一些菜,后,糜贞令歌女们献上奏乐与舞蹈,众人共同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观赏场中的雅致之景。

    酒过三巡之后,笮融突然开口:“姑娘,前番笮某与你说的,让你转移地界南下,去下邳之南布施之事,你可考虑的怎么样了?”

    糜贞听到这,立刻盈盈的站起身来。

    她向着笮融施了一礼,道:“糜家力薄,在此处布施已经耗尽全力,去往下邳之南布施之事,恐糜家无力承担,还请国相通融,让糜贞北归,待回返东海之后,糜家定有厚礼表示,不知笮公能通融否?”

    糜贞这话,是告诉笮融,不想去南方了,希望回东海,恳请笮融放行。

    只要笮融答应了,那就说明他放过了糜贞等一众,糜贞这一行人的危难就解除了。

    笮融摇晃着手中的酒爵,想了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开口:“不行!”

    听了笮融如此斩钉截铁的话,糜贞的心陡然落入谷底。

    看来,自己是劝不动笮融了。

    还得请刘先生出来帮忙才是……

    今日加班,先更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