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卢远熬盐

    “这是怎么了？”李公甫夫妇两个站在卢家的篱笆门口，向内遥望。

    大清早的许仙就起床出去了，她jiejie不放心，这刚做好饭就拉起卧床的丈夫来了卢远家。

    正好看见许仙拉扯卢远的这一幕，心里还疑惑呢：“许仙这个平常文文静静的孩子什么时候也这样胆子大了。”

    “jiejie，你们怎么来了？”许仙问道。

    这能不来看看吗！不说这一只大公鸡有多精贵了，只是不知道你能吃的习惯吃不习惯jiejie也得来看看啊。不然怎么放心的下，毕竟是头一次离了jiejie，吃不饱饭饿着可怎么说是好。

    “嗯，jiejie就是来看看你，虽然说是锻炼身体可也别累着饿着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唉！对不住啊。”听卢远这样一说都吓了一跳，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李大哥，老大嫂，我不知道许仙他是吃素的啊！浪费了你们一只好好的公鸡。你们也还没有吃饭吧？要不一块来把它吃了吧！省得浪费了。”卢远也是对许仙没有办法，你总不能现在按着他塞进肚子里吧！

    “这样也好，人多热闹些。”看得出来许仙是不想回家去了。

    “仙儿，你跟jiejie来端饭吧！”这是姐弟俩个要私下说些话吗？

    本来卢远还想去借些酱油醋的，这下只能托给许仙了。

    “李哥，我家没有调料，借些酱油醋来，可以吗？”有李公甫这个家主在，借东西自然要问问他了。

    “嗯，这算什么啊，许仙一会来时一块捎带来就是了。”李公甫对着许仙说道，这邻里街房的借些油盐是常有的事。这离城十多里买什么也不方便，就是货郎也是十天半个月的来不了一趟。

    卢远看了下露天的灶房，是要什么没有什么！锅碗瓢盆几大件还差不多都是老爹亲身做的陶瓦器，油盐酱醋一半子是没有的，油罐都快见底了，盐好些也只有半竹筒。

    可这是盐吗？泥土和沙粒中有些结晶的颗粒，应该是盐吧？现在卢远也不敢确定了，这就怪不得煮出的rou又苦又涩了！

    唉！这是给人吃的？卢远以前知道家里苦，可是作为傻子的他家人都会照顾着他点。往常也只是干些劈柴担水，烧火的粗活，还真是没有注意到家里这么的艰苦。

    “唉！李大哥你家里的盐也是这样吗？这可怎么吃啊！”卢远哀叹一声，还好时间还早，提炼一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我家里比这个好点，我们吃的是粗盐，颗粒虽然大些，吃的时候要先用石磨磨一下。唉，远子你也别嫌弃，有点盐吃就不错了，有的人家一年到头总有几个月要吃淡食的，这私贩的土盐也是吃不起的。”

    从李公甫口里卢远知道了这人分三六九等，这盐也分三六九等。最上等的精盐那是白如雪，透如冰，晶莹剔透的寻常人根本是见都见不上，更别说是吃上一口了。

    再就是达官贵人家常用的细盐了，那也是粒粒分明，像冰沙雪粒一样，只不过色泽暗些比不上那最上等的，不过也是价值不菲不是寻常人能常用的。这种盐李公甫说的仔细，那是他吃过的，虽然也不常有，但是偶尔还能吃上。

    再就是平常盐商贩卖的官盐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粗盐。说是平常可也没有那个平民百姓舍得花费亩把地的收成去换盐吃。那就只好吃私贩的土盐了。

    顾名思义就是土里搀杂着盐巴，可不是盐里搀土啊！这被巡盐的盐丁逮着了可是两种不同的判罚。贩私盐那可是要杀头的！

    “唉？远子你这是干嘛？”李公甫见卢远从锅里捞出鸡rou，将半筒盐全倒在了鸡汤里。

    “这鸡汤还能喝吗？卢远是不是又傻了啊！”这可惊呆了众人。

    “嗯，没事！候哥你怎么煮的是半只鸡啊？也好这倒是少浪费了一半！”看卢远说话条理清楚卢老爹才把心放下来，这样也不再想卢远糟蹋的那半筒盐了。

    “是你说要每天给许公子熬点鸡汤的，我想熬鸡汤也用不着整只鸡吗？再说了也不能明天杀一只鸡吗？”候子委屈的说道，这不是平常一文钱也要掰开来花，习惯了吗！

    卢远看着盐全部溶进了鸡汤就不再搅拌，放在一边不再管它。

    还好生姜大蒜卢远家还是有的，在这乡下农村只要是地里产的都不值钱，凭卢老爹这修修补补的手艺，什么东西也换得来，果蔬之类的卢家并不缺少。

    那就弄个蒜泥伴鸡丝吧！鸡rou弄的细一些，或许那样许仙也能吃上两口的。

    白煮鸡被卢远细细的撕成条，又把姜蒜剁成碎末均匀的撒这在rou丝上。就等许仙拿来酱油醋浇上一道菜也就好了，趁着这功夫，卢远将已经沉淀好的盐水倒了出来。

    架上锅点上火，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卢远要熬盐啊。

    其实熬盐这事大家都听说过的，毕竟这里离海边也不太远。可是这把盐溶水里再熬出来却没人想过。这也算是灯下黑吧，或者是怕损失过大吧！

    眼看着水里的盐巴快要成形，卢远赶紧住了火。他虽然不知道海盐里除了氯化钠还有些什么，可知道这盐占了多数。不求将盐全部提炼出来，丢失些也没有什么。只求别带太多别的物质就行了。

    将陶锅里湿漉漉的盐巴有放入一个瓦罐继续加热，水是可见的蒸发，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卢远感觉差不多了，瓦罐的余热也应该能熬干剩下的水分，就将罐子提了下来。

    “嗯，许仙来了，我们也吃饭吧！”卢远说着，接过许仙带来的调料。给摆好的鸡rou淋上，这香喷喷的味道立马飘了出来。

    没想到许仙还真的带了香油过来，这样也好，让人们尝尝这道菜是多么的好吃。别说是因为自己而浪费了。

    “别啊！远子，吃饭急什么！你弄的那个给我们看看吧！”李公甫指着卢远放地上的罐子说道。

    这看了半天都到最后开盖了你停下来，这不是折磨人吗？

    “你放心。这这个手艺李哥不会告诉别人的。”李公甫急的发誓道。

    “啊！李大哥不必如此，我既然没有瞒着你，就是相信大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想看那就看看吧！多大点事啊，也值得赌咒发誓的。”卢远提起瓦罐，找了根木棍在罐子里搅和了几下，怕沾在瓦罐里不好倒出来。

    看李公甫一脸心疼的样子，卢远心说，没必要如些吧！一点点盐巴，弄的像里面有宝贝一样。

    发黄的盐粒倒在桌子上，还伴着些许鸡rou的香器。只把李公甫眼睛都看直了！

    “唉，还是差了些。”卢远叹息道。没有以前的精盐那么细，那么白。

    “呃！这你还不满意？像这样的精盐，我们家一年也弄不到一斤，这还是有五我叔叔的面子在呢！你这里就快三两了吧！不是别的，只你有这一手在，就能生活不愁了。你还不知足吗？”李公甫瞪大了眼睛说道。

    “这算什么精盐啊！充其量是些细盐人而已，真正的精盐，嗯，也不对。精盐也还是吃的，真正的纯盐那是可以当药来用的，那是清洗伤患可保护伤口不腐，即使注入身体里都能保命的。这些也就是吃着没有异味罢了。”卢远最爱看许仙目瞪口呆的样子了。

    “远哥，真有那么神奇吗？你能弄出来吧！”许仙说道。

    “吃饭吧你，你要是能吃得下rou去我就给你弄些来尝尝行了吧！”卢远都饿的肚子咕咕直叫了。

    “这事大家都别说出去啊！私自熬盐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呢！”李公甫叮咛了一翻。

    没想到卢远还有这一手。在衙门里他自然知道这事是可大可小的。利益太大，这不是平民百姓能玩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