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纸糊的靶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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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童子军必定久经沙场,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两边火力的差别,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去勇于攻击邪神的一边,而是选择躲开,同时,嚎叫着,向麦拉达的位置冲锋。 此时,麦拉达那边已经完全被压制,没有了声音,邪神连续狙杀过几个人,想把他们的愤怒之火,引到自己这边,谁知道那枪声却成了赶牛的鞭子,那些人更是玩命冲向麦拉达所在的土坡。 那些人的前锋已经冲上了土坡,后面还有些在往上冲。 那些对着邪神的后背,就像一面面纸糊的靶标,邪神这时完全可以站起身,弹弹身上的沙土,端起枪把他们一个个轻松撂倒,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他收起枪,也开始向麦拉达所在的土坡后面飞跑,他奔跑的速度此时已经超过了猎豹。 他脑子里不断跳出那个在梦中常见的画面,土著的小姑娘还飘在燃烧的火堆上,他需要用自己的生命作燃料去奔跑,然后,在她没有落下的时刻,接住她。 他赶到时,那些童子军也冲过去了,而那里没有麦拉达,这时,有枪声从越野车后传来,随之,一个冲在前面的童子军开始躺倒在地上,嚎叫。 邪神又累又安心,麦拉达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固执,她只是固执得恰到好处,所以,该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犹豫。 他又倒在地上,脸上绽开笑意,瞅着瞄准镜,与麦拉达展开第二轮的比赛。 没多久,那些童子军就已经损失大半。 他们依靠欺凌弱者培养起来的一点点狼性,转眼被残酷的猎杀烧灼干净,他们把那些受伤的同伙,扔下不顾,开始疯了一样的逃窜。 邪神还在通过瞄准镜扑捉着他们蹦跳着的瘦弱身影,他们此时像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不过转眼就会成为恶魔。 邪神不断扣动扳机,直到超出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为止。 而那个小小身影却早已经持着AK47从越野车后面冲出,一路紧追,一路开枪,直到把一梭子子弹都打光,才意犹未尽地反身回来。 她来到躺在地上的邪神身边,冲着他露出一嘴的白牙齿。 邪神看着她扛着枪,沐浴在霞光里的黑黑的身影,吐了一口气,本来想说话,可是又没说,伸出手,一下把她拉倒在自己的怀里,在她汗唧唧的额头狠狠一吻。 “你为什么不亲我的嘴巴?” 麦拉达把他推开,撅着嘴,有些不满。 “因为……因为我没刷牙!” “哦,我想也是!嘿嘿” 麦拉达笑了。 邪神与麦拉达回到越野车边,他打开车门,把几乎吓昏过去的艾莉从车上热哄哄地抱下来。 麦拉达搬来一箱水,三个人就在车边的阴影里准备冲洗。 邪神脱光了衣服,又把怀里瑟瑟缩缩的艾莉的衣服也都脱了,麦拉达望着他们还是有些害羞,只是脱去了外衣,还保留着一条长到膝盖的短裤。 那一瓶瓶水柱倾泻,看起来亮晶晶地,但已经被太阳晒得很热,因此,冲到身上并没有冰爽的快感,不过,一番洗漱之后,身上汗水污垢没有了,人也变得清爽许多。 艾莉在沐浴之后,情绪上好多了,她从车子里取出一个小盆和肥皂,蹲下身,洗衣服。 邪神就坐在沙土上,欣赏着她一起一伏的优美丰腴的背影,还偶尔伸手去摩挲一下。 那光滑肥腻的手感,像一把痒痒挠,让整个身心都开始发痒。 他也不管麦拉达就在不远处,从后面将艾莉抱起来…… 车子没有发动,却开始了晃动,而艾莉的声音则代替了引擎,时高时低,最后一点点飙到高峰。 麦拉达就在不远处,她看看他们,只是翻了一下眼皮,又兀自拨开一根香肠吃起来。 过了很长时间,一切才从新复原,艾莉重新在洗衣服,邪神则跑到麦拉达旁边,和她一起吃香肠。 邪神看看淡定的麦拉达,咧嘴笑着问 “麦拉达,你咋不嫉妒了呢?” 麦拉达没说话,只是已然淡定地嚼着香肠,“哼”了一声。 邪神故意看着不远处的艾莉,因为披着一层细密的汗水而变得晶亮的身体,咂着嘴 “啧啧,真是美啊!” 麦拉达顺着他的目光瞅了一眼,小脸儿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 “哼!我,我,我还小,我,我,我也可以变成那样!我……”
说着,泪水开始在眼睛里泛起波纹。 不等她汇成小溪流淌下来,她撅起的嘴巴就被邪神的嘴巴堵住了,而且这也不耽误他们嘴里都咀嚼着香肠。 他们的眼睛互相近距离的对视,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都憋不住笑起来。 “哎呀,你还没刷牙呢!” 麦拉达擦着流淌下来的眼泪,叫着。 汽车没有足够的燃油,不能再继续向噶来市方向走。 邪神明白之所以钻石矿那边会在加油站设下埋伏,一定是那个超市女售货员把他们可能的行踪告诉了自己的老板,而那个老板则把消息汇报给了钻石矿。 这足以说明,他们和钻石矿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是这样,那么,因此给邪神他们造成的麻烦,自然需要他来了结。 于是邪神带着艾莉和麦拉达调转方向又往回开去。 他们距离那个镇子还有三十多公里时,车子就彻底熄火。 邪神只好带着艾莉和麦拉达徒步。 深夜的非洲荒原,暗沉的夜空显得格外明静,上面挂满了无数闪闪的繁星,他们三个人,就像是置身在一座穹顶镶嵌着无数钻石的宫殿。 只是他们却无心于大自然的唯美景致。 邪神背着一箱水,还有食物,而麦拉达也背着一箱子食物,只有艾莉什么都没有带,赤着脚走在沙土地上,手里提着一双高跟鞋。 即使这样,艾莉也累得几乎走不动了,邪神只好又腾出一只手将她的腰揽住,架着她往前走。 艾莉这时开始小声地抱怨,说她可能一辈子也到不了噶来市,更回不了南非的家。 邪神还要安慰她,可是也堵不住她的抱怨,最后,一边后悔自己的选择,一边开始哭泣。 邪神没有了办法,只好一路走,一路忍受着她的唠叨与哭泣。 而麦拉达却已经受不了,气哼哼地跑到远远的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