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深宫女人的悲哀!
温润清淡仿若清风拂过般好听的声音,吐露出来的字眼,却让偌大的绮华宫霎时间一片寂静,清风拂过绿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可见此话的杀伤力有多大。 一向待人宽厚仁善,从不轻易责罚宫人的逸王殿下,因为宁欣伺候贵妃娘娘不周到便要重打三十大板? 绮华宫的宫人们能不惊悚吗? 逸王殿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三十大板,会不会把宁欣的小身板打残了? 别说宁欣惊恐得脸色煞白,不敢置信,便是蓉贵妃也不敢相信这轻飘飘一句要将宁欣重打三十大板的话是她一向温良和善的逸儿说出来的,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性情已经改变了? “仗打三十大板就不必了,宁欣是初犯,往日伺候本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凡事尽心尽力,口头训诫一番便足矣!”蓉贵妃扬着一丝浅笑,慈爱的看着萧天逸淡淡说道。 她还需要宁欣,断然不会为了槿红办事不利,而迁怒她,以免她寒了心,日后办事不周,那就因小失大了,毕竟她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便是初犯才要打,不然若何长记性?再说,作为女官拿着俸禄便是要好好伺候主子的,母妃心善念着她的好,那这个坏人,便让本王来做,来人,把宁欣拉下去,杖责三十!” 萧天逸嘴角勾起一抹冷厉弧度,反驳了蓉贵妃的意思,绮华宫的内侍上前将宁欣扣押下去,宁欣眸光含着水雾看着萧天逸,想借此让他改变主意。 而萧天逸视而不见,态度冷硬,宁欣无力垂下头,蓉贵妃见此动了动红唇,要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杖责声,声声入rou,疼痛刺骨,宁欣的惨叫声刺耳,绮华宫的宫人们听之颤抖,恐惧的偷偷看了眼落座在蓉贵妃身侧的逸王殿下,又害怕着的垂下头。 蓉贵妃听得鸡皮疙瘩直冒,“听夏,让他们把宁欣的嘴堵上,怪渗人的!” 听得她整个人都不舒坦。 逸王殿下一个冷眼扫在宫女听夏身上,她霎时感觉寒霜空降到她身上,她顿时僵硬着不敢动了。 “母妃不觉得听着很美妙吗?多么动听的叫声啊,本王听着便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舒坦极了,便让她尽情的叫唤吧,本王喜欢听!”嘴角的弧度冷厉依旧,萧天逸眉眼泛着寒光,神色淡淡。 “逸儿,你这是..”蓉贵妃的疑惑才问出口,逸王殿下便打断她的话。 “绮华宫怎么会有那么重的血腥味?难道是母妃处死了什么不听话的下人?”刚进殿的时候,他便闻到一股很浅淡的血腥味,而连绝在宫门口曾提过雪柒进宫见母妃好一会还未出宫,而现下绮华宫的血腥味那么重,他很难不联想在一起。 蓉贵妃面色不变,心下却惊慌不已,这些酒囊饭袋,连点血腥味都没能去掉,若是平时还好,今儿个还赶上逸儿进宫见她,是要给他们长点记性了! “方才有只野猫跳了进来,吓到本宫,本宫便让宫人处理了一下,估摸着是那会留下的血腥味!”容色淡然的回应道,蓉贵妃脸上勾起一抹怡然弧度。 萧天逸豁然站起身,负手而立,背对着蓉贵妃,背影看起来高大冷峻,半响,他方才开口,“儿臣听说雪柒进宫见母妃了,这会还未出宫,不知她现下在哪里?儿臣正好有些事要问她,她在母妃这里甚好!” 蓉贵妃面色微变,站起身来,心下惊涛骇浪,试探道:“是谁说雪柒来本宫这里了?本宫今儿个可没见过她,逸儿你是听谁乱说的?雪柒是什么身份?本宫岂会自降身份见她?” 萧天逸眸光划过一道失望暗光,心下愈发冷漠,“母妃何必再试探,血腥味是雪柒的,母妃处理掉她了,母妃的手段当真是让儿臣心惊,死无全尸,母妃狠得让儿臣不敢相信那就是儿臣的母妃!” 他转过身,面对着蓉贵妃,狭长清澈浅蓝色双眸盯着蓉贵妃看,眸中尽是失望不置信,刚听到连绝说的时候,他真的不敢置信,那么狠的手段,会是他母妃使的,她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温柔善良的,而现在呢? 令人不寒而栗的手段,他的母妃呵,他怕是今日才认清她的真面目! 面对萧天逸的质问,触及他失望的眼神,蓉贵妃面色煞白,身形一颤,跌坐在软椅上,手心紧了又紧,红唇动了又动,半响才出声,“不过是个觊觎主子的下人,本宫处理便处理了,能死在本宫的手上是她的荣幸!” 能死在本宫的手上是她的荣幸?这一句话是他母妃说的?多么残忍而无情? 死无全尸也叫做荣幸吗? “母妃,儿臣怕是从未清楚认知过你,儿臣一直以为儿臣的母妃心善宽厚,待人温和,现在才清楚的知道,母妃不过是披着良善外衣的美女蛇,吃人不吐骨头!” 萧天逸声线冷冽而失望,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的痛心! 蓉贵妃收敛脸色,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方才站起身,莲步轻移走到萧天逸身前,背对着他,身形纤细却冷漠异常,“本宫是披着良善外衣的美女蛇?萧天逸,谁都有资格指责本宫的不是,就是你没有,你能平安活到现在,都是本宫的手段护着你,深宫之中,明枪暗箭难防,行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本宫若不残忍,今日哪里荣宠一身的蓉贵妃?哪来备受皇上疼宠的逸王殿下你呢?” 呢喃的话语,似在指责,又似在感怀悲凉。 刚进宫那会,她不争不斗,只想躲在自己的小天地安稳的活着,备受其她妃嫔宫人欺辱也不敢反抗,只想活下去,后来皇上让她侍寝,给她一身荣宠,是无宫人敢冒犯她了,后宫那些女人的手段却层出不穷,她吃过无数的苦,多少夜夜里流泪到天明? 那些岁月虽已远去,但早已铭记在骨子里的记忆她忘却不了,也不想忘却,若不是她们把手段动到她孩子的身上,她不会失了在逸儿之前的那个孩子,皇长子便会是她所出的,如此的局面下,她如何能不去争不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