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敔(yu三声)山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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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舍营,堡门大开,敲锣打鼓,喜迎清军。 顾元泌与沈廷谟在堡门束手而立。 图赖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走来。 “图都统,奴才有江阴重要情报!”见图赖似乎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顾元泌有些迫不及待地喊道。 站在一旁的沈廷谟心中不快,说好的一起献图邀功,现在顾元泌撇下自己,实在是不讲信义! 图赖听到“江阴”两个字,不禁勒马,俯瞰着顾元泌,一脸冷漠。 他扬了扬马鞭,懒得跟蝼蚁说话。 顾元泌大喜,赶紧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精心绘制的江阴城防图,上前双手递上。 图赖让亲兵收下,便径直离去。 顾元泌有些难受,这清军将领怎么如此狂傲,自己献上这么重要的东西,连句话都没有。 沈廷谟见顾元泌热脸贴了冷屁股,心中不禁偷笑,活该! 清军径直行过了杨舍营,没有停留。 图赖也只是进入堡子中查看一番,留下了一名佐领率部守备后,便出了堡城追赶大军去了。 他们的目标是周庄镇,到达那里后,大军才可歇息。 大河小溪严重影响了清军的行军速度,图赖无奈,只能命令前军搭桥,否则军中的火炮无法通行。 周庄镇,在江阴县城以东约三十里的地方。 在镇子西侧,便是敔山与定山,山脚下便是长江支流。周庄镇正在此依山傍水,风景旖旎。 翻过了大山,便是绮山镇,因南面毗邻绮山而得名。 江阴县城,就在绮山镇西边。 这里,也是图赖选定的中军扎营的地方。 此时,清军进入江阴地界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县城。 阎应元正立在县署大院中,家丁王进忠正在为他披甲。 陈明遇提着袍襟从后堂走了出来,忧心道:“皕亨,你当真要出城迎战?” “必要挫鞑子锋芒,此部鞑子只有三万人,他们要跋山涉水,此乃疲师,我军占据地利,可以一战。” 阎应元觉得鞑子要攻城,必然会携带火炮,但江阴水网密布,火炮想要通行十分困难,这势必会延缓清军速度。 自己只要能率先强占地利,未尝不可给鞑子痛击。 即便是不能挫其锋芒,也要想办法毁了鞑子的炮。 “鞑子极善野战,丛林之中,更是老练,皕亨要不你再斟酌一下?”陈明遇还是很担心。 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cao练,现在城中每营兵力扩展到了五千,但是毕竟大多没有实战过。 主动出击,风险太大。 “拱辰兄放心,只要某能抢在鞑子前头进入敔山,售山设伏,此乃良机也!”阎应元坚持道。 售山在北,定山在南,稷山在东,敔山在西,四座山环抱在一起,中间是深阔的山坳盆地。 这四座山可以说是江阴的东部屏障。 只要占据了这里,便可在此阻击清军。 阎应元一直在谋划,但是由于兵力不足才迟迟没有行动。 但现在清军已经来了,无论如何,也得拼一把。 江阴已是孤城,困守终究不是上策。 陈明遇劝不动阎应元,只能上前为他系着甲胄的带子,一边系一边口中唠唠叨叨地叮嘱着,就像是个小媳妇似的。 “典史,天庆营与澄江营已经在东门集结完毕。” 守备徐望澜走了进来,自从顾元泌叛逃后,徐望澜便被推举为守备,负责城守事宜。 他的哥哥徐观海身体也有所好转,最近已经可以cao刀,阎应元亲自送去了令箭,请其为江阴守将,负责cao练守军,整编新兵。 “望澜,你兄长身体如何了?”阎应元关心道。 “劳典史挂念,兄长身体恢复的很好,现在正cao练朝宗,春晖两营兵马,精神的很!”徐望澜笑道。 “那就好,某率军出战,城中守备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注意其他方向,多派侦骑远出探查,防止清军多路袭扰。”阎应元叮嘱道。 徐望澜点头应下,送阎应元前往东门。 冯厚敦,陈明遇也一同相送。 ...... 东门,大军正在出城。 江阴百姓夹道欢送。 阎应元策马扬鞭,王进忠、钟牧离、邵康公、王公略等部将紧紧相随。 出了城门,阎应元勒马回首,望见了站在城楼上的陈明遇与冯厚敦,挥了挥手,向他们告别。 此一去,战事难料,但,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马鞭轻舞,这支一万人的大军高高竖起了明军大旗! 为了尽快强占敔山,阎应元不断催促着部队。 年轻的士卒们拼了命的狂奔。 与此同时,清军正在渡过归山脚下的长江支流。 这里有极其狭窄的木桥,大军无法通行,图赖心心急,强令前军搜集船只,搭建舟桥。
抬头望着郁郁葱葱的归山,图赖破口大骂道:“这破地方,如此多山多水,真是烦死人了!” 见图赖暴躁起来,跟在他身后的将领们也不敢吭声,生怕图赖拿自己出气。 这时,梅勒章京伊尔德按着刀小跑而来。 “都统,斥候回报,周庄镇已空!看上去很久无人了。” 图赖闻言,心中更是急躁,看来江阴早就已经坚壁清野,该死! “桥什么时候才能好?!”图赖怒喝道。 身后的将领们吓得直缩脖子。 “回......回都统,河面稍宽,最少还需半个时辰。”参领马喇希站出来回话道。 “去,告诉那些奴才,本王最多给他们半个时辰,若是搭不好桥,皆斩!” “奴才这就去!” 在图赖的重压之下,清军的包衣奴才们很快就搭好了浮桥,由于没有搜集到太多的船只,所以他们只能跳入水中,用肩膀扛着桥板。 此处河段不是很深,水面淹至脖子处。但稍有波动,就会淹没口鼻,轻则难受,重则窒息。 不过为了活命,这些包衣们也只能这么办了。 清军的火炮率先渡河。 沉重的大炮连推带拉的上了浮桥。 巨大的压力瞬间传到了河中之人的肩上。 “都撑住了,谁要是松手老子就杀了谁!”一名汉军旗的佐领在岸上吆喝道。 只见火炮所过之处,撑桥的人全部目眦欲裂,口吐鲜血,不断地倒下,消失在河水之中。 河上的佐领们见状,纷纷驱赶着新的包衣下水补位。 这些包衣就如同消耗品一般,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尽管这些包衣拿命支撑浮桥,可因为桥面不稳,清军的几门火炮依旧跌入水中。 图赖见状,气的直跳脚,少了火炮还怎么攻城? 一怒之下,图赖将那一牛录的包衣全部射杀。 三个时辰后,清军从多处同时渡过了河水,开始向着周庄镇进发。 图赖中军沿着归山北麓山脚西进,随后,便准备折道向北,进入周庄。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日暮西山,飞鸟归林。 明军阎应元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尽管掉队的人不少,但行军速度丝毫没有减缓。 “快!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要赶在鞑子前面!”阎应元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