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缘由
宁静的午后，约瑟靠在茅草屋外的墙壁上，静静的看着远方发呆的轩。头顶的阳光很足，晒的人懒洋洋的。约瑟揉了揉微微发酸的小腿，忍不住摇了摇头，“人老咯，身体都不听使唤了。”说罢，约瑟便带着浅笑进屋小憩。 轩盯着溪流，看着缓缓流动的溪水，双手按照之前约瑟摆动的轨迹挥动起来，只是单纯的想要记住那韵味十足的律动，无关魔法的种类。 良久之后，轩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平淡的望向不停转动的风车，突然轩的双眼中爆发一抹淡金色的光芒，使得四周的空间就像是凝滞了一般，风车转动的速度也被极大的减慢，可这种状态仅仅维持了一小会儿，轩就闭上了双眼，四周被减缓的时间流速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原来如此。没想到元素融合的问题没有感悟，却意外的发现了法则的用法。”轩闭着眼睛，用心神感知着四周的一草一木，淡金色的能量将四周的景物完美的刻画在轩的精神世界中，哪怕是微风吹弯的些许芒草，轩都能够清晰感知到。 盘坐在芒草堆中的轩突兀的离地漂浮起来，虽然左摇右摆，可确实是离地腾空了一小段距离，这也正是法则带来的另一项特权，飞行的初始。轩努力的控制调节着自己的平衡，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时间法则中始终夹带的忧伤，或多或少的影响着轩的思绪。 轩站了起来，脚尖点在芒草的顶端，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却显得有些忧郁，“我现在懂了，弗朗西斯所说的含义。”轩握紧了拳头，脚下轻轻一点，而后整个人便腾空飞起，不多时就飞入了云端。原本东倒西歪的身体也很快就掌握了窍门飞行的越发平稳，轩伸出手掌抚摸着身边的流云，“总有一天，我会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法则。总有一天，我会抚平你的忧伤，让时间法则纯粹的刻上我的印记。” 轩翱翔在高空之中，抬头看去，天上高挂的太阳依旧离他很远很远，尽管他已经飞的足够的高，看的足够的远，可想来在有些人的眼中，他依旧只能算是一个力气大一些的蝼蚁。 轩摸着胸前的项链，突然心中升起一股豪气，直到现在，他可以说踏出了一大步，进入了那绝大多数人都进不去的领域中。“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吝啬的老头，等我回去的时候，你我并肩翱翔天际，多好。” 约瑟躺在茅草屋中的草堆上，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心性的控制还算不错，遥想当年，我第一次翱翔天际之时，那可是足足兴奋的飞了一整个下午。”说罢，约瑟又转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不多时，轩从高空中缓缓落在风车的顶部，掏出一根植物的根茎，大口大口的啃着，苦涩的根茎入口即化，为轩快速的补充着失去的魔力。 轩又想了片刻，再一次腾空而起，飞到了埋葬托马的断崖边，不过此刻的轩，手中捧着一小簇野花，五颜六色的搭配看上去显得凌乱的很，可其中的每一朵，都是轩用心采摘的。 轩将花束摆放在碎石堆前，他望着依旧冒着森冷寒气的碎石堆，心中就隐隐作痛，欠了别人的感觉，始终不会好受。轩靠着石堆坐下，掏出一坛骨酒顺手拍开封泥，顿时浓郁的酒香就四溢而出，“你喜欢大口吃rou，大口喝酒。被我用来泡澡的家伙，可好歹也算是东部荒原的特产。”轩轻笑一声，将骨酒顺着托马的金属法杖倾倒一空，吸着浓郁酒香的轩，脸蛋也微微泛红，“我们找到约瑟了，等明日，我便起身帮你去寻那寒潭水，即使你已经不在了，可你所说的，所担忧的，我都会帮你做到。”说着，轩对着托马的法杖轻轻一敲，就如同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一般。 再也听不到托马那憨厚的笑声，可断崖间挂起的风，就像是代替着托马，做出了回应。 随后，轩站在断崖边缘，鼓足一口气，对着下方断崖大声喊道，“还有你，弗朗西斯。不管你生前如何伟大，也不知你为何选择了我。但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光不错！不知你喜不喜欢醉人的东西，可我还是送你一坛。”说着，轩又取出一坛骨酒，抛下了断崖。 如果哈默德看到轩此番的举动，肯定会涨红着脸庞跳起脚来叫骂，轩脑中想着，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连带这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再回到约瑟居住的茅草屋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此刻的约瑟在屋前的空地上支起了一口大锅，锅子下方冒着炙热的火焰，浓郁的香气让轩隔了老远都能够闻到。 看到从天而降的轩，约瑟也丝毫不显得诧异，依旧面色平静的晃动着巨大的汤勺，“来了？那就麻烦你再跑一趟，为我带些柴火回来。”说着，约瑟指了指在夜间显得阴森的森林。 轩咽了咽口水，虽然大锅中的汤汁看上去显得偏黑且浓稠，可冒出的香气是不会骗人的。轩啃了几天根茎之后，早就口中无味，当下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于是他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转身飞向了远处的森林。 很快，轩就抱回了一大堆的柴火，有些迫不及待的抢过了约瑟手中的汤勺，也不管那guntang的温度，就这么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里面有幽兰草，腥香根，最主要的还是那一块取自七阶帝王蝎身上的rou干。”约瑟撇了撇嘴，“不过这整锅汤的颜色，倒也被这一块rou干给毁了。”说着，约瑟抢过了轩手中的汤勺，“尊老这个概念，你小子有是没有？这是属于我的药膳，你运气好，也不能抱着不放啊。” 看着约瑟不满的眼神，轩尴尬的打着哈哈，赶忙扯过了话题问到，“话说，奥丁他要我们在这等他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进来了，然后在多此一举的带我们出去不成？” 约瑟喝了一小口rou汤，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奥丁的脑子，是我见过所有人里最贼的。在离这不远的一处山涧，有一座精灵族建立的传送法阵，不过那个传送法阵是定向的，以猎场为中转，一头连接着精灵王庭，而另一端，则连接着混乱星海。说道这，你可知道了他的用意？” 轩听后双眼放光，“难道奥丁要带我们去那精灵王庭？听名字就不是一般的地方，如若真是这样，那还算情有可原。”说罢，轩还歪着头，想象着精灵王庭的模样。 约瑟不屑的瞥了一眼轩，“看来上天是公平的，赋予了你多元素体质，可同时也剥夺了你的智商。小子，听我一句劝，如果不想与天下的所有精灵为敌，你最好还是离奥丁越远越好。” 轩的美好幻想就这么被约瑟冷嘲热讽的话语打破了，心里不禁涌现出一些不好的想法，“不会是...” 约瑟肯定的点点头，“一定是。” “该死的，我们一路历经重重凶险走来，就是为了跟奥丁一起逃窜到混乱星海避风头么？”轩激动的跳起脚来，将脚边的柴火踢的到处都是。 约瑟却神色轻松的品着浓汤，“至于这些，就与我无关了。混乱星海也好，精灵王庭也罢，我只是一个被放逐了无数年的老头子。时不时的能有口汤喝，也就够了。”约瑟举起了汤勺，而后将勺中的浓汤一饮而尽。 “奥丁，你可以说他可恨至极，可说到底他也是一个率性之人。从小混迹在混乱星海中，一路从社会的最底层摸爬滚打，他心中想的，或许自私，但不失大义。”约瑟叹了口气，又想到了自己与奥丁过去的点点滴滴，“罢了，罢了，各有各的命。” 一锅浓汤，最后大部分还是被轩喝下了肚，本就煮的软烂的帝王蝎rou被轩咬了又咬，好像就是将所有对奥丁的怒气，都被轩发泄在了这里，“混乱星海？那种暴乱的地域，本就不属于我这种良民。”轩一想到这些，脑仁就止不住的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