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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与考试

    之后的日子,五个人在冯望飞的带领下开始了痛苦折磨的训练生活。

    不同于出生在别国对各种冷兵器十分熟悉的同伴,钟左还是第一次触碰枪械和刀剑,心里还是有抵触。

    他选择了一把冲锋枪、一把手枪和一把长刀。

    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随身带着,钟左取下配发的手环,解开的一瞬间分解变成许多粒子,粒子又汇聚在一起变成了长刀。这可不是谁的灵术,而是科技的产物,将物质化为原始的原子压缩或膨胀组合转变为另一种物质,用时再用同样的方法转变回来。听起来真不可思议。

    “正常,科研部的那群人什么都搞得出来。首先你得知道科研部的人都是什么成分,不是高智商就是有智慧灵术增幅过的高智商,国籍不是智慧之国北冬国就是技能点全点科技岚岗国。就像你手里的枪,也是岚岗和北冬鼓捣出的玩意,这还是基础型的,科研部里早有人弄出加强版的手炮了。”这是冯望飞的原话。

    “这科技点点得这么高,为什么队伍里的其他人用的还是冷兵器啊!人人持把枪不早把敌人突突突完了!”

    “因为国家之间的协议吧,枪械这种武器使用门栏太低,有手就能用,还有杀伤力巨大。为了平衡,岚岗和北冬向外出售的枪支少而又少,自然别国的人接触不到枪械。他们跟加熟悉冷兵器,与其大费周章还可能惹来问题地给他们枪械,还不如直接给他们用擅长的冷兵器。”

    “行吧,那为什么不给我用更强一点的手炮呢?”

    “那个手炮在测试阶段把实验室炸毁了,迫于工程部的抗议,决议部下令把它封存起来禁止使用。”

    “……”

    之后的日子,有贝亚给的天赋加上过硬的身体素质,钟左在经过导师惨无人道的非人一对一殴打后,终于能做到十枪九中手不抖,刺刀拼刀熟在心,格挡进攻两不误,体术灵术两开花了。

    就像每一个冲锋手一样,钟左被教导要学会在战斗前勘察敌人信息,在战斗中重点攻击敌方弱势环节,也就是疗愈师和术师这些缺乏自保能力的单位。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是真难。

    弱势单位可不会站在前面挨打,想要攻击到,就必须避开敌方的冲锋手、近士和盾手。

    他是有枪,可以远程攻击,但别人会挡啊。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钟左都被要求在他一方在不得用灵术的前提下和金对练,目的是突破金的防破坏他身后的稻草人。说是突破防御,实际是就是看能不能破坏那个稻草人,用除了灵术什么办法都行。

    结果是钟左胜了,原因是金不敢放开手脚,每次打到钟左后都要来关心一下,在关心途中被钟左抓到了机会。挺卑鄙的,钟左觉得良心过不去就和金道歉了,金不仅建议还夸他很有策略。

    金后来怎么样钟左不知道,只是他的对练对象换成了冯望飞,又被单方面痛打好几天。

    训练是有意义的,钟左由于太怕被打点满了闪避技能。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用他的术式让敌人灰飞烟灭,还要这么累死累活地训练。

    “剥夺同类的生命,要付出的代价比你想象的更沉重。”

    对此,冯望飞这么回答。钟左看得出来他对“杀害同类”的排斥。

    而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这位导师曽无数次叮嘱过学生们要快速剥夺敌人战斗能力,而不是杀掉他们。不到迫不得已,没有做好决心,不要走出那第一步。

    于是,钟左的枪里装上了麻醉弹,刀披上了刀鞘。

    他们的纯真能保留到何时?何时才会接触到真正的残忍?

    冯望飞常常在远离众人的地方,假装漠不关心地靠在墙上,实则却是在观察着他们。

    不愿意看,却又想看。

    两面情景重合在一起——他笑吟吟地在那里,和身边的孩子们相谈甚欢。孩子们都很活泼,叽叽喳喳地要他展示他的肌rou,他没拒绝,像是打开宝藏一般半开半掩地提起自己的袖子——硕大坚实的大块肌rou裸露出来,引得孩子们哇声连连。一个少年模仿着他提起袖子,但钻出来的只是细细的小胳膊,他脸一红,赶忙把袖子拉回去。晚了,大家都看到了。在阵阵大笑中,少年嚷嚷着他迟早也会有的,叫其他人别笑……

    退出回忆,冯望飞回到现实,仿佛那幅景象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抓不住的一抹风罢了。

    上午的安排结束后,孩子们在训练场上吵吵闹闹,似乎是天双和钟左又打起来了。

    单纯比谁更厉害而打架。

    天双作为疗愈师,一直负责治疗同伴在训练过程中受到的伤。他的施术媒介是笛子,很容易让人觉得他会用吹笛子来施术。

    只有与他相处过的人才知道,天双压根不会吹笛子,用吹笛子的方式施术会觉得很别扭,更多时候是用笛子直接触碰对象。但他的笛子不是一般的硬,比金的幻想钛合金盾都硬,钟左用尽办法都没在上面留下一点损伤。于是笛子就成了天双的武器,再加上他本身力气不小,不管谁来“邦邦”两下秒变脑震荡。

    冯望飞一开始不明白,一个冲锋手,一个疗愈师,是怎么在刚认识不久就争锋相对,天天打架。明明两人的负责区域完全不相关啊。

    直到他看到了天双拿着笛子和钟左拼刀拼得有来有回。于是他在下一次专项训练中告诉钟左敌人的弱项环节不一定是疗愈师和术师,要看情况。

    钟左:“谢谢,你说晚了。”

    幸好,这两问题儿童打了几架后就成了好兄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真是可喜可贺。

    希望二人能珍惜在烈日下的罚站时间,多培养感情。

    为了培养孩子们之间的团队合作精神,冯望飞可谓是煞费苦心,无数专项训练,只要是看着能行,都来一遍。包括但不限于:五人六组跑遍整个「亚安园」、一起去种田做饭、扔到野外荒野求生一个月、跟隔壁A1队友好切磋互相学习、通关超难五人联机游戏、五人组队对抗导师,等等等等。

    最令众人影响深刻的还是对抗导师,当时的规则是夺到冯望飞手里的咖啡罐,且必须是从他手里夺过来的,并且在此途中罐内液体不可以撒在外面。

    刚开始,由于众人已经有了不错的合作意识,每一次进攻都是互相辅助、掩护,但次次都以失败结尾。

    孩子有独特的自尊和倔强,我为了战胜冯望飞,他们日日在夜里讨论策略。

    在一次次的失败中他们发现了冯望飞每次都是有备而来,又或者说是阴险狡诈。

    如果尤里使用了术式,他就开门,把咖啡罐扔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从根源上掐死尤里的幸运。要知道,幸运是把原本0.0000001%的概率变成100%,但要是原本就是0%,那再怎么离谱的幸运也起不了作用。

    加上第一个的咖啡罐是开启状态,里面的咖啡只要稍微晃一晃就会涌出来,思来想去,他们决定放弃那第一个咖啡罐,另想出路,

    冯望飞站在中间,五人将他团团围住,随着噗呲一声易拉罐被打开,行动开始。

    第一步,艾尔克使用术式抑制冯望飞的灵魂活性,减缓术式发动速度,使他无法随心所欲开门乱窜。

    第二步,钟左让冯望飞手里的咖啡罐连同里面的液体一同消失。

    第三步,金创造出未开封的一模一样的咖啡罐,并在不撒出来的前提下取下一块尖锐的金属碎片。并且悄悄地造出一只幻想鼹鼠,鼹鼠按照指令挖洞跟着冯望飞。

    第四步,尤里接过碎片,与此同时钟左再一次动用术式破坏冯望飞的门,阻止他脱身。尤里在术式发动期间扔出碎片,碎片会正好扎进冯望飞的手心,让他无法把碎片甩掉。

    第五步,天双没法接触到碎片,就站在远处吹响笛子,让碎片变回过去完整的状态,这时候,由于伤口没有碎片堵着,血液就会涌出来,疼痛也会让冯望飞下意识松手。

    最后一步,金的幻想鼹鼠会在冯望飞下面等着,罐子掉下来,就接住,从挖过来的洞xue原路返回,防止冯望飞过门拦截。金就这样得到了毫发无损的咖啡罐。

    金不紧不慢地高举起咖啡罐。

    “哦哦哦哦哦哦哦——”

    “赢了啊啊啊啊啊——”

    两个男生开始发癫,两个女生开心地抱在一起,艾尔克单调的脸上也浮现出明显欣喜的表情。

    “失误了呢,没办法,都十七次了,再不给你们放点水就不用玩了,”冯望飞感慨地开门伸手从金那把咖啡罐拿走,自顾自喝了起来。

    一眨眼的时间,一年过去了。

    经历了一年来自导师的毒打,五人在各个方面都成长许多。

    现在,他们将引来约定好的出师考试。

    凌晨11点53点。

    天空黑蒙蒙一片,钟左本来在宿舍里呼呼大睡,突然被巨响的广播声给吵醒了。

    “都醒醒,别睡了,五分钟之内到训练场上集合。”是冯望飞的声音。

    “搞什么,三更半夜的。”钟左艰难地撑开眼皮。

    “是考试吧,已经一年了啊。”金已经动作迅速地穿好衣服爬下床了。

    “我都说了昨天多补点觉,矮脚桌不听我的,等着考试期间打瞌睡吧!”天双的记忆力非常好,他清楚地记得考试的日期。至于“矮脚桌”。

    “尖叫鸡没有资格说我,不知道是谁因为训练时睡着被罚扫场地的!”被嘲讽的钟左一下子精神了。

    二人平时都用外号互称,这两个外号都大有来头,充满了二人对对方的损意。

    钟左的床前原来有一张高脚桌,他就在上面吃饭。但由于他的椅子太矮,他自己又只有一米六一,导致每次吃饭都不方便。他去问冯望飞有没有高一点的椅子,冯望飞说没有,又给了他一张矮脚桌。

    钟左把矮脚桌搬回宿舍代替高脚桌,另外两个男生回来看到了。天双说果然高脚桌不适合钟左,还是矮脚桌合适,正如钟左的身高,他以后要叫钟左“矮脚桌。”

    那天宿舍里传出凄惨的叫声。

    但钟左心里还是不平衡,于是在晚上拿着手电筒,脸色贴着惊悚的女鬼脸,躲在天双的床下,等到天双躺上来了,他一下子窜出来对用手电筒照亮自己的脸。

    那天宿舍里穿出失魂的叫声。

    由于那时天双的神态叫声神似尖叫鸡,于是荣获“尖叫鸡”外号。

    说回现在,宿舍里的三人,准确来讲是两个幼稚鬼互怼,靠谱的金提醒两人快点准备。

    金就像个老妈子一样抓着两个人向外狂奔,终于在时限里到达训练场。

    两个女生早到了。

    冯望飞瞟了一眼秒表:“还有七秒你们就迟到了。”

    “我来说明一下考试规则。过会我会送你们去血雾森林,你们要在那里度过整整24小时。”

    听到「血雾森林」,众人脸色不约而同难看起来。

    血雾森林,原名卡丘森林,位于勒弥国境内,因为几千年前被血色级错误「血雾」污染成「病灶」而得名。在评级标准里,错误被分为五个级别,根据危险程度从下到上排列,分别是白色级、蓝色级、黄色级、紫色级和血色级。其中血色级,乃是拥有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的错误。「病灶」可以理解为错误的领域,内部非常危险,是紫色级和血色级特有的能力。虽该错误在九百年前的「大剿灭」中被剿除,但「病灶」仍存,她留下的「病变」不可小视,整片森林历代以来都被列为禁地。

    这哪里是去考试,这分明是去考逝啊!

    钟左冷汗直掉,差点当场晕过去,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金倒吸一口凉气,脸色苍白到艾尔克问他是不是生病了,尤里仿佛魂都飘出来了,天双问可不可以先写遗书。

    艾尔克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的小脑瓜子装不下对错误的准确认知,这可能就是无知者无畏吧。

    冯望飞自顾自用灵术开了扇门,不容置疑地说:“进去。”

    “等一下,到时候我们怎么回来?”钟左问。

    冯望飞的记忆灵术「错失之人」可以根据他对某个地方的记忆来造出一扇通往那地的门,但问题是,门后只会是一个准确他有印象的位置。一旦他们跑到了一个冯望飞没去过的地方,冯望飞要怎么把他们带回来?

    “你们的臂章都有定位和发送坐标的功能,不管你们跑到哪里,我都能通过坐标找到你们。知道准确坐标也是对某地的记忆。”

    “……”

    放心……个鬼。你确定迷雾森林里的环境不会干扰臂章功能吗?!还有,你真的不觉得可能最后带回来的都是尸体吗?!

    无论钟左内心怎么哀嚎,冯望飞是听不见的,他只负责把学生们赶进门里,不肯进的就抓起来扔进去。

    连赶带撵,场上只剩下冯望飞一个人,在学生们泪汪汪攻击下毫不犹豫地把门磅地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