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运多舛的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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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美津面试的时候，就清楚被录用的可能性不大，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收到面试失利消息的时候，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说完全不失望，是不可能的。”童晓沉吟片刻过后，终于开口。 等待的时间不是很久，充其量不会超过一分钟，林萧然却像等了很长时间，只是，童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愿意来、还是不愿意来呢？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只得半真半假试探道，“谁都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既不能强求、也不能凑和，就像当初我为了进入美津，很是花了一些心思，进是进了，却导致现在仍然留有后遗症，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 “咯咯，我知道的，你先被美津拒绝，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被招进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你当初花的心思绝对不是多么简单，但后遗症又是怎么回事啊？”周冰冰笑嘻嘻道。 “唉，当初听到面试失利的时候，整个人是蒙的，我没有任何关系，想送礼都找不到门路，所以，只能壮着胆子去碰运气，却在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机会，也不可避免得罪了一些人，懂了吧？”林萧然进入美津的过程不便细说，只能一语带过。 指出了其中的艰难，都得罪人了，能不难吗？ 童晓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听到林萧然的讲述过后，她才轻声说道，“我知道进美津的机会不大，所以，在面试美津的同时，也面试了其他公司，现在已经拿到了广森药业的入职机会。” 什么，你已经拿到了录用通知？ 林萧然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感到了彻底的心凉，人家已经拿到了录用通知，自然不可能看得上自家小庙! 自己的公司太小，可以被任何一家公司降围打击！ 唉，他长长叹了口气，看来只能重新考虑人选，只是，想找到比较合适的，着实不易！ 等等，林萧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品味童晓刚刚的话，好像提到了广森药业，为什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接下来，他一拍脑门儿，迅速想到了什么，苦笑说道，“广森药业啊，我知道的，它虽然是一家民企，却拥有着较强的发展后劲，比我这里更有前途，去了后好好工作吧！” 广森药业，就是许涵所在的广运药业拆分后，医药部门与一家科技公司和投资方成立的合资公司，目前虽未正式投产，但是股份配比合理，前途光明！ 而自家公司呢，却是十足的小门小户，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广森药业，确实是一家值得考虑的公司！ 然而，童晓听到了林萧然的话，居然怔在了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说广森药业是民企，不会搞错了吧？对方明明说是国企！” 林萧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应，“我的一个朋友就在那家公司，知道一些情况，它虽然拥有国有股份，但占比不足三分之一，是民企错不了！” “不可能，如果说它是民企，为什么开那么一点薪水，却有许多人趋之若鹜？”童晓的情绪有些激动，已不似平日乖乖女的形象！ “不用争，网上查一下就清楚了，难道你没有查过吗？”这个时候，肖尔竹拉了拉童晓，轻声劝道。 “我当时没想到……，对，现在马上查！”说着，童晓掏出了手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种事情根本经不起查，片刻之后便有了结果。 只是，童晓看着手机屏幕，脸色已经煞白一片！ 她明白是自己想当然了，太相信那家公司，以至于没有另行查询，看着冷冰冰的持股信息，一切真相大白！ 为了进入这家所谓的国企，她拒绝了另一家待遇优厚的企业，却不想会是这样的结果，受到欺骗的感觉岂会好过! 童晓呆呆地立在那里，面无表情，许久没有吭声。 众人见状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是多余。 又是片刻沉默过后，实验室的范大姐微笑出声，“实验室已经参观了，要不要到会议室小坐一会儿？” 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童晓身上，似乎，此时她才是这里的中心！ 经历了一番的内心挣扎，童晓也回过味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声音颤抖道，“不坐了，该回去了。” 周冰冰与肖尔竹也纷纷附和。 近港工业区回市区并不方便，林萧然只得将她们送至轻轨站，而今天的会面结果，不是十分理想！ 送走三人，苏晓曼微笑道，“你的运气似乎不大好，每次准备招揽童晓的时候，都赶上对方情绪不对，一次是考公面试失利，一次美津面试失利，而这一次，又是受到了用人单位欺骗，唉！” “广森公司不地道，怎么可以用欺骗手段！” “也许公司存在着一定的困难，但无论如何，不应该不择手段！” “我问问许涵吧，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居然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许涵的电话一打就通，大家是老朋友了，说起话来不需要藏着掖着，林萧然直接问出了缘由。 而许涵的回答，却显得支支吾吾，“有些时候，事情的变化你根本预料不到，我们广森药业由广运药业、一家科研团队和资方构成，但你不知道，运营一家药企，尤其从头打造一家药企有多么困难，许多事情千头万绪，每个地方都需要资金，目前公司的资金早已用尽，只能依靠借贷生存！” “你的意思是……，广森没了前途？不应该吧！” “广森的前途肯定不错，要不然我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工厂预计年底建好，因为广森拥有Gmp资质，虽然重新建厂仍需认证，但认证过程相对容易，至多再需要一年时间即可投产，只是眼前的日子确实比较艰难。” “既然前途不错，为什么不能继续融资，反而日子过得那么紧呢？” “唉，要不说事情的变化根本无法预料呢，增资需要三方认可，但是国资方面出现了一些麻烦，所以，事情就拖了下来。” “国资，国资能有什么麻烦，当初，你们广运不是来了一位雷厉风行的老总，叫什么宋雨田，直接将公司拆分为兽药与医药两个部分，还揪出一大批蛀虫，一举扭转了公司的颓势，企业形势应该一片大好才是！”林萧然不解道。 “当初的形势确实不错，但有句话说得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宋总确实让公司稳定了下来，却也狠狠地得罪了一大批人，随着公司危机解除，马上有一些人跳了出来，有的说宋总在土地转让的时候，获取了不正当利益，也有的说宋总在股权改造的时候，收授他人好处，说得有鼻子有眼，虽然这些事情基本上属于无稽之谈，但是面对大量的举报，总公司也只能展开调查，所以……，现在的广运又出现乱象！” “也就是说，广运的混乱，影响到了你们广森药业？” “影响大了，如果再有一笔资金到位，何必要处处算计？今年正是公司用人之际，需要大量的人才，可是由于资金紧张，给不出合理的薪水，只能在招人的时候使用一些语言技巧，但我向你保证，我们决不会直言自己是国企，像你的那位校友，估计是受到了诱导，自认为我们是国企而已！” 都是什么事儿啊！林萧然挂断电话，一脸苦笑！ 两天后，时间来到了周一，中试实验室各自召开组会。 “……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目前设备与人员已经全部到位，美津公司第二支新药已经研发成功，但是距离真正的成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接下来，我们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只有拿到临床批文，新药的价值才会初步体现，现在，到了我们所有人奋力一搏的时刻。” 鲍立平调动气氛的能力还算不错，片刻后，大家的思维开始追逐他的节奏，“下面，我们开始简单做一下分工，这个分工是暂时的，如有必要，可以随时调整。” “……马志文、魏天，负责中试实验整体管理，顾星光、张海波负责大罐，蒋流云、于青竹采样检测……。” 林萧然静静地听着，可是，当听到自己的工作安排之际，他的眉头竟然有些微微跳动！ 负责数据维护！ 事实上，负责这项工作的人不是只有他自己，还有宋玉雯，估计鲍组长认为两人比较年轻，因此将相对轻松的事情交给了他们。 但是林萧然却感觉很不自在，所谓的数据维护，就是将每天的实验内容完整地录入公司LImS实验管理系统，该工作对于能力要求不是很高，却需要足够的耐心与细心。 他不缺乏耐心与细心，却因刚刚经历了一次LImS数据被篡改事件，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唉，以后要整日与LImS系统打交道了，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林萧然的心情翻腾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