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也懂灯下黑

    我们家的鸡现存的有三只母鸡一只野山公鸡。为了它们，消耗了不知多少的鸡食，主要的是从市场上买回来的花生麸。按照儿子的指令，这些鸡是不允许宰杀的。感觉鸡们读懂了人话，行动变得肆无忌惮，根本不怕人，无意中，成了典型的宠物鸡。

    过去的的思维里，这些鸡都是中看不中用，主要是母鸡不怎么下蛋。过去，咱家还能在鸡屋里经常找到几只鸡蛋，可最近，鸡屋里毛都没见着，认真点搜索，围墙那端偶尔在荒地里能找到一两只鸡蛋。自从家里来了野山鸡，所有的鸡都不进鸡屋，或飞上芭蕉树叶上，或飞上枝叉上，又或者跳上围墙柱子上过夜。

    鸡们高飞的技能，为庄园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虽然生活在庄园的那端，有高达四米的网拦，似乎与这端的庄园人家互不干涉。但是，别忘了有野山鸡的带领，和一群母鸡奋不顾身的效仿，网即便再高，依然阻挡不了鸡们想进庄园的热情。遭殃主要体现在那一从从葱茏的青菜。

    上个月，我和儿子在收割被风折断的香蕉时，意外发现了一窝鸡蛋，16只同在一窝纯属罕见。我们对鸡们失望开始有所改变，鸡们的形象有所改观。

    “我们去接jiejie回来吧？”

    “好吧！”儿子对到大学城接jiejie表示的非常积极。平时赖在床上很难叫动，今天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还很自觉地穿上衣服。

    年轻人似乎都一致的不太喜欢呆在别墅，邻居的大儿子已经半年没回来了，孩提那种活泼可爱的模样我们都差不多淡忘了。咱家的女儿何尝不是？所以jiejie要回到庄园那是稀罕事。还得到遥远的大学城去迎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再苦再累似乎都不是问题。

    中午十二点半，儿女说的不行了。眼看油箱也快没油了，我们下了高速，然后在通往人和的国道上找了一家餐馆。这家名为“天鲜阁”的酒家非常整洁干净，女儿的鸡腿菇爆炒烧rou，儿子的红烧乳鸽，各得其所。舒舒服服地饱餐一顿，我们又开始往家的方向进发。

    到家的心情真好，此时的阳光正合时宜地撒在庄园的每一个角落。门前的紫荆花还在怒放，可喜的是李花也加入了开放的行列，一簇簇的小白花映着蓝天，美中带着仙气。年轻人似乎对此很不屑，一口气就钻进自己的闺房去了。而我和儿子就全然不同了，像打了鸡血一样，流连于户外的每一花花草草、万物生灵。

    那野山鸡又跑到菜园里了，阿姨没把小门关严，一看就是从小门跳过来的。还好，经过重叠一套网后，种下的生菜和香菜，鸡们再也无法入口。地有些偏干，该浇水了。

    “爸爸，你在干嘛？”在菜地凝神一会儿，见我四处张望，儿子问道。

    “咱们的抽水管呢？”“在这呢，你去开水阀，我来浇水”谈到水，儿子就显得特别兴奋。难得有帮手，我能不乐意吗。

    咱们家浇菜的水从来不用自来水，鱼塘里的水肥得流油，开关就安放在凉亭处。冬天里的阳光沁人心脾，即明亮又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因为凋零，庄园里的能见度似乎可以用一词形容，干干净净。再大密林深处，到如今似乎已经藏不住秘密。

    低头弄开关的一瞬间，忽然有一团白色在我的脑海中略过，我仿佛发现了什么。再重新来回观察，视线穿过那棵比利时杜鹃，白团若隐若现眼影在隔水那端，那绝不是幻觉。我急忙走到比利时杜鹃树前，拨开树枝，“是鸡蛋！”一时激动得心快要迸出来。

    “儿子！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儿子把水管扔掉，此时的水串上天。我的激动太有诱惑力了，儿子不顾一切跑了过来。

    “是鸡蛋！”儿子说着上手就要拿。

    “先不要拿，找个桶来，我不动你的！”我的声音带有严厉，儿子只能乖乖地照做。

    说到做到我只能静等着儿子手忙脚乱的把桶找过来，满头大汗的儿子冲到比利时杜鹃树前，拨开树枝就取鸡蛋，树枝扎身上却毫不在乎，正贪心地一手要拿三只鸡蛋，被树枝挂了，差点没把鸡蛋摔烂。

    “还是我来吧？你不会弄”我急了，弄不好真的蛋打。

    “这是我的鸡蛋”儿子用身体挡住了我，毫不想让。

    “是我先发现的”我说。

    “是我的鸡下的鸡蛋，谁说要把鸡杀掉的？要不是我哪有鸡蛋？”我无语了，儿子一边捡鸡蛋一边很自豪的说。的确，鸡们已经变成了儿子的宠物。

    我把过程拍成视频，分别分享到生命中的两个女人。妻大人没作反应，兴许是在AH的那端忙于照顾老丈人，兴许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而女儿的没作反应就让我有着许多的微词，似乎庄园的一草一木都与她无关，回来基本都是躲在房间里。或许是为了学业吧？又或许是年轻人和老年人的取向缘故吧？我只寄希望于她能够真正的把庄园当着家，去热爱它，去守护它。

    儿子很庄重的把鸡蛋拿到凉亭，又把鸡蛋从小桶上换到水果盘上。数了又数，一共十八只鸡蛋，没错。是个好意头，而且也是庄园里的最高记录，喜上加喜。

    我就很纳闷了，比利时杜鹃身处庄园的中央，与咱们的鸡窝相隔甚远，期间有一堵围墙，围墙上装有高达四米的铁网。母鸡为什么要来这里下蛋？难道鸡们也讲风水吗？十八只鸡蛋，到底是一只鸡的成绩还是所有鸡的成绩？母鸡又是怎么样的绕开人们的视线的呢的，尽管我们一周才那么两天，但是阿姨是经常的。母鸡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确实需要智慧。

    信步来到李树跟前，此时的李花正在怒放，在嫩叶的映衬下，越发美得让无法保留。母鸡们是否也因为它们的美也爱上这里？有花有绿叶还有水塘，水塘还有鱼儿相伴，如此良辰美景，正是休养生息繁衍后代的好去处。人类如此，鸡们何曾没有期盼呢？

    总之，这是一出“灯下黑”，常理我们都是沿着鸡窝的那端寻找鸡蛋，谁会往戒备森严的地方去留意呢？母鸡下蛋，一般都要打鸣，这我是无从考究的，但这是常识。于是按照鸡鸣的方向，或许能找到鸡蛋。但也不然，咱们家的鸡很特别，它打鸣了你硬是找不着鸡蛋。等发现了，也许有一窝的惊喜。在比利时杜鹃树底下下蛋，却有着不同的观念。它不留痕迹，不知来人去向何往，鸡蛋下了不打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疑惑，令人叵测。

    此时让我浮想联翩。经久的喂养，鸡们或许已经成精。有思维有灵性，还真的变成了宠物鸡。儿子爱它们，我也已受到感染。

    2021年1月29日于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