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碱性溶液
我看着疼得梨花带雨的小梁,对她说: “好消息是,咬你的玩意没毒,我检查过伤口了,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咬伤不致命。” 听到这话,小梁终于松了口气,脸色也变得没那么难看了。 我心里却觉得一阵素然无味。 毕竟按照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的剧情,孤男寡女在野外遇险,女主被咬伤的话,往往都会中毒,然后需要男主去吸她的伤口,以此来解毒。 但现实是现实,电视剧是电视剧。 小梁并不需要我去吸她的伤口。 这时她抬头问我:“那坏消息呢?陈榕生,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啊……” 我连忙说道:“哦,坏消息就是,咬你这玩意很可能是水鳖,有的地方管它叫泽劳,这东西咬人虽然没毒,但是疼得很,怕是要疼上一整天。” 小梁也是从小在水边长大的,对这玩意并不陌生。 “水鳖?就是龙虱呗?难怪咬我一下这么疼……” 话音未落,她又疼得“哎哟哎哟”的叫了两声,看她现在的样子,别说跟我一起走路,只怕连站起来都困难。 我皱眉道:“这下可难办了。我们两个和大部队走散了,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三寸钉躲在暗处要害我们,你却连站都站不起来,这不是要命了嘛?” 小梁疼得紧咬嘴唇,她抹了把眼泪,突然说道: “其实这伤口也不是没办法处理,我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说过,被水鳖咬后的剧痛是可以缓解的,只需要用碱性溶液浸泡伤口就可以了。” 我没小梁那么有文化,听得一头雾水的问道: “碱性溶液?什么是碱性溶液?这黑灯瞎火的,我去哪给你弄碱性溶液?” 结果小梁的脸蛋突然又红了,她低着头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隐约听到什么“就是碱性溶液”之类的话,却听不真切。 “你说什么?” 我连忙问她, “你大点声说。” 小梁的脸蛋却更红了,刚才被我扯裤子的时候都没这么红,她羞赧的抬头瞥了我一眼,终于鼓起勇气说: “其实……其实尿液就是碱性溶液。” “人的尿里,都是有尿碱的……” 我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这大学生还真是有文化啊,遇到危险不但能马上想出解决办法,而且还能就地取材! 我指着她的伤口说道:“那这还不简单吗?你都不用我帮忙,完全可以自救,行了,我先回避一下,你自己浸泡碱性溶液吧。” 小梁却红着脸摇头道:“你别走!我……我自己不行!” 我先是一愣,纳闷道:“你怎么不行?” 紧接着反应过来,一拍脑门道:“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刚才在古墓门口吓尿了,现在没库存了?” 小梁被我说的一张俏脸简直红得能滴出血来,瞪着一双噙满眼泪的大眼睛,幽怨的说:“陈榕生!你讨厌死了!” 随后又可怜兮兮的说:“我自己真的不行,伤口在我大腿外侧,我……我没办法……哎呀!你让我怎么说呀!你来的话,更好瞄准一些。” 这下不光是她,就连我都被说成了一个大红脸。 虽说我当时已经不是童子鸡了,但我人生中毕竟只有过小梅姐一个女人,让我在别的姑娘面前亮剑,我还真没那么厚的脸皮。 见我犹犹豫豫的不吭声,小梁有点不耐烦了,主要是她的伤口太疼了,每分每秒都在折磨她。 “陈榕生,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是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吗?刚才扒我裤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扭扭捏捏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知道没别的办法,只能迎难而上了。 我咬了咬牙,对她说道:“那你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 小梁红着脸说:“嘁……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稀罕偷看!” 说完用双手捂住眼睛,催促道:“你快点,我疼着呢!”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掏出作案工具。 但因为实在是太紧张了,自来水管一直停水。 小梁等了半天,忍不住问道:“你开始了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红着脸说:“不行,我紧张,要不然你给我吹个口哨吧。”
小梁简直无语了,但为了止痛,还是噘起樱桃小嘴,轻声吹了起来:“嘘嘘……” 终于成功了。 那感觉好比是——滔滔江水收不住,不尽黄河滚滚来。 折腾了老半天,小梁终于得救了。 事实证明,还是要相信科学,在伤口浸泡过碱性溶液之后,那种灼痛感立即消失,小梁也终于能站起来了。 只不过我们俩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尴尬,谁都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说话。 一直过了半天,小梁才红着脸小声问我: “陈榕生,我们现在要去哪找蒋警官他们?” 我无奈的说:“你问我,我问谁?我连我们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开始环顾四周,只见这里不太像是墓室,反倒像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窟,四周是泥土形成的岩壁,还能看到一些树木的根须伸出来。 “刚才被水冲过来的时候,你记路了吗?你现在还能原路找回去吗?”小梁又问我。 “当时被冲的晕头转向的,我哪还能记路啊?”我无语的说,“再说这古墓里的甬道都长的差不多,我想记路也记不住啊……” 小梁听罢害怕的低下了头,不过她倒没有气馁,而是小声的鼓励我说:“你也别着急,我们大不了一点一点摸索着往回走。” 然而就在此时,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那是之前老张刚死的时候,我就听到过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马上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那个金脸矮人走路的声音。 我回头看向小梁,只见小梁的眼睛也瞪圆了,显而易见,她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我竖起食指挡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先关掉自己的头灯,又关掉了小梁的头灯,然后拉着她的手,悄悄的找一处角落潜伏起来,默默的听着这阵窸窸窣窣声。 这时我感觉到,小梁的手冰凉冰凉,手心还沁满了冷汗,同时她在不受控制的发着抖,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