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太子爷厉害啊！
永乐元年十月初九巳时，金川门外。 常继祖早早的就来到了金川门，他既然已经做好准备要站朱高炽的队，自然就不会去朱高煦那边。 而金川门外，诸多大臣也已经到了。 常继祖观察了一下，发现来迎接朱高炽的几乎都是六部九卿中的文官，而五军都督府中的武将一个都没有来。 看来这两位皇子的势力范围划分的很明显嘛，朱高炽以文官为主，而武将估计都去了朱高煦那边。 “常督！常督！” 常继祖正盘算着两边的势力对比，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却是杨荣。 “杨公，你也来了？” 杨荣走到常继祖面前，笑着道：“老夫还以为常督今会借故托退，两边都不来接呢，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 常继祖双手一摊：“陛下有旨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岂能故意推脱呢。” 杨荣哈哈大笑：“常督风趣。” 看了看四周，看见周围的人都在各聊各的，杨荣才放低了声音。 “常督，你确定要站在世子这边？” 常继祖微微一笑：“杨公的话，我却没有听懂，世子不是陛下嫡子么？又有镇守北平之功，国朝正统，这还有站队的必要？” 杨荣闻言大喜，向人群中指了指：“老夫果然没有看错常督，国朝正统，岂有站队之，常督，你看那边。” 常继祖顺着杨荣的指的方向看去，却正好看见了文渊阁七人众的其他六人都在。 “这是文渊阁的选择么？” 杨荣点点头：“虽然老夫与解缙政见不同，唯独在这件事上能够达成一致，这不，我们七人都来了。” 常继祖却觉得奇怪：“杨公，你们文渊阁都全员到齐了，怎么没有看见六部尚书？他们总不会都去迎接高阳郡王了吧？” 杨荣却微微一笑：“他们都被陛下叫进宫里去了，不光是他们，五军都督府那几位也给叫了进去，陛下的用意你可明白？” 明白！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陛下不愿意让六部尚书和五军都督府高层这么快就站队么，下面的人站站队还好，这最高层的一群人要是现在就站好了队，分好了边，那朱棣可就要头疼了。 至于文渊阁七人众，现在还不是朝廷的内阁，只能算是陛下的秘书，虽然参与中枢政事，也还算不上朝廷的高层，来站站队，也不是不可以。 常继祖虽然明白，却也不能就这样直白的出口。 “陛下圣心帷幄，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需要实心用事就是，别的也不用去猜。” 杨荣哑然失笑：“常督，你这番话可以得上是滴水不漏啊！” 两人相视而笑。 就在两人正着话的时候，从远处来了一彪人马。 杨荣看了看：“是世子的仪仗，世子到了！” 门前众官按照各自品级排好，准备迎接世子朱高炽，太常寺派来的乐队也开始演奏起音乐。 可等众官排好位置之后，常继祖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排在众官的最前面。 这也难怪，前来迎接世子的官员中，就属他这个正三品的指挥使级别最高，而且还有个镇海伯的头衔，而其他人，就算解缙，虽然进了文渊阁，可明面上的职务也不过就是个翰林侍讲，从四品。 六部和军方的大佬不在，常继祖还真就是品级最高的。 只是不管常继祖还是众官，此时多少都有些尴尬，常继祖尴尬的是，他虽然想站在太子这边，却不想这么这么高调，他本来想藏在官员之中，让朱棣知道自己的倾向就校 现在可好，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来迎接朱高炽的领头羊，这岂不是让自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而众官的尴尬则在于，在这里的官员最年轻的也有快三十了，却偏偏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站在最前面，这样看起来，自己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吗？ 特别是解缙，正好排在常继祖身后，脸已经变得像锅底一样黑。 常继祖向后瞄了瞄，刚好看见解缙：“解公，要不您到前面来？” 解缙没好气的瞪了常继祖一眼：“常督笑了，国朝自有制度，你该站哪里就站哪里，可乱不得。” 常继祖心里呸了一声，好心让个领衔的位置给伱，还不领情，一点情商都没有，活该你死得早！ 此时，世子的仪仗已经到了面前，一辆马车走到队伍的最前。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大胖子，三四名内侍搀扶都觉得有些吃力。 这个胖子正是朱棣长子，未来的仁宗朱高炽。 按照规定，郊迎的过程中，百官在行礼之前是不能抬头的，可常继祖不知道，直接抬起头来看朱高炽。 正好跟朱高炽的眼神对上。 这胖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胖，看这体格，怕不是得有两百多斤？常继祖如是想。 而朱高炽则在纳闷，怎么今来迎接自己是一个孩子领衔？待看清常继祖身上的麒麟服，他这才想起来，国朝之中，这样的孩子被赐予麒麟服的，好像只有东厂指挥使常继祖一人而已，这孩子估计就是常继祖了。 “臣等，叩见世子殿下！” 以常继祖为首的迎接队伍开始向朱高炽行礼。 几名内侍搀扶着朱高炽来到众官面前，朱高炽虚扶了一下众官，和声细语的道。 “高炽不过是来一趟京师，何劳诸位亲迎，诸位快快请起！” 常继祖听朱高炽话还算和蔼，又让自己起来，身形一动就站了起来，刚站起来，就听见身后的解缙来了一句。 “世子镇守北平，劳苦功高，臣等迎接世子，乃是臣子的本份。” 这话一出，常继祖就尴尬了，所有的官员现在都还跪着，就自己站了起来，可现在再跪下去好像又有些不太合适。 要不还得是朱高炽，别看人胖，反应却快，看见常继祖脸上的尴尬的神色，立刻就道。 “诸位还是起来吧，不然高炽也要向诸位还礼，太麻烦了。” 朱高炽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味道。 众官这才站起身来。 朱高炽笑着走到常继祖面前：“你就是我的义弟常继祖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常继祖一听朱高炽话，就知道这位以后能当皇帝并不是偶然，自己认徐妙云为义母只是两人口头所，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朱高炽此时若是不承认也是正常。 可人家张嘴就是义弟，无形中直接拉近了两饶关系。 这位未来的太子爷，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