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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侮辱尸体

    第七百零二章侮辱尸体

    “放开我,放开我!”

    阆中守将被关中士卒绑了起来,押解着往徐晃那边走去,头盔早已不知所踪,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膀上面。

    阆中守将一脸硬气,梗着脖子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

    徐晃看见此人面无惧色,不由在心中暗暗叫好,觉得此人是个真汉子。

    徐晃当即上前亲解其缚,和声问道:“吾主奉天子以讨不臣,求贤若渴,将军可愿弃暗投明,为吾主效力?”

    阆中守将闻言心中暗喜,想到:“果然不出吾之所料,据城死战被俘以后,不断不会被胡乱斩杀,反而会得到徐晃敬重,诚恳邀请我投降。”

    念及于此,他更是挺直了胸膛,一脸正气的说道:“败军之将,如何能够得到将军如此厚待?吾深受主公恩惠,又岂能背主转投他人?”

    “生亦何欢,死亦何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吾绝不皱一下眉头!”

    阆中守将一脸正气,却在心中大呼:“继续劝降我,好言抚慰吧,等我赚足了面子,一定会投降的。”

    徐晃定定看着阆中守将,心中对于此人越发敬佩,继而对身旁众人说道:“巴蜀之地豪杰何其多也,严颜将军兵败被俘,直到今日尚且不肯投降。”

    “刘璝、冷苞将军纵然身陷重围,自知必死尚且大呼酣战,血染疆场,着实让人敬佩不已。”

    说到这里,徐晃略显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道:“此人乃忠义之士,既然想要为刘益州尽忠,吾当全其忠义。”

    徐晃本人就是忠义之人,他自忖若是自己兵败被俘,能够体面死去也会觉得心中欣慰。

    故此,感觉没有办法劝降此人,徐晃也就不愿继续挽留,也不想这样一个忠义之人,在人生之中留下了污点。

    站在徐晃身旁的士卒闻言,亦是面带崇敬之色看着阆中守将,而后先向阆中守将告罪一声,居然真的带他下去,想要全其忠义。

    剧本没有照自己的想法演出,阆中守将当即慌了神。

    好在他也有些羞耻心,哪怕被士卒们拖了下去,一路之上也没有求饶,反而露出了慷慨赴死的表情。

    押解他的关中士卒见状,心中对于阆中守将越发敬佩。

    然而,当阆中守将脑袋被按在地上,感受到头上散发着寒光的砍刀,想着一刀下来自己就会身首异处以后,心中防线当即崩溃。

    阆中守将猛然挣扎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道:“休要动手,休要动手,某愿降,愿降!”

    正准备行刑的关中士卒,听到阆中守将之言,全都有些凌乱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站在不远处的徐晃,见状亦是有些惊愕,继而上前问道:“汝方才视死如归,不愿投降,为何现在却主动请降?”

    阆中守将急忙说道:“大将军之名威震天下,如今天兵到此,吾又怎敢不知死活冒犯大将军虎威?某愿降,好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对于此人前后巨大的差异,徐晃心中惊疑不定,再三询问才知道了此人心思。

    晓得事情前因后果以后,徐晃勃然大怒,骂道:“你这厮居然因为我军仁义之名,这才敢负隅顽抗,还想以此抬高身价。”

    “今日若是纵容你这贼厮,日后其余地方守将岂不纷纷效仿?”

    骂过之后,徐晃喝令刀斧手将其斩首,而后号令三军。饶是阆中副将放下身段再三求饶,徐晃都没有饶过他的意思。

    阆中守将也的确是自作孽不可活,妄图以此赚些名声,却因为做得过头了,反而招致杀身之祸。

    斩了阆中守将以后,徐晃却在心中暗暗反思,关中大军对于百姓秋毫不犯,不管敌将是否负隅顽抗,投降以后都会善待之。

    这样做虽然可以落得一些好名声,可难保有有些像阆中守将这样的人,抱着一些其他心思,反而使得关中大军日后攻城略地,会困难许多。

    “待主公过来之后,这件事情还要详细禀报一番才行。”

    却说徐晃带着五百水军,离开了梓潼以后,没过多久张任就率领大军杀奔城下。

    杨怀、高沛更是被刘璋责令戴罪立功,再次领军来到梓潼城下,与张任汇合在一起。

    由于张任在阆中之战出色的表现,更得刘璋器重,刘璋就下令让杨怀、高沛担任张任副将,三人率领六万益州军,将梓潼城围得水泄不通。

    直到此时,田丰与甘宁才了解到巴郡最新战报,全都大惊失色,并且开始为前往巴郡的徐晃担心起来。

    这一日黄昏时分,益州军再次丢下了许多尸体,而后疲惫不堪的往营寨方向撤去。

    张任也完全没有想到,城中四千关中兵居然会如此顽强,哪怕六万益州大军每日猛攻城池,都不能将城池攻克。

    撤回营寨之后,杨怀来到张任面前,有些忧虑的说道:“甘宁守城无懈可击,更兼梓潼城郭高大,又有护城河环绕,易守难攻。”

    “我军每日强攻城池,已经损失了许多人马,这样攻城恐怕有些得不偿失啊。”

    张任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头,说道:“算算时间,关中大军已经进入了巴郡境内,若是不能早日攻克梓潼,又怎能一心御敌?”

    “只要能够攻破梓潼,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值得!”

    高沛说道:“话虽如此,可强攻城池终究乃是下下之策,并且短期之内,不见得能够攻克梓潼。将军是否想出什么计策,可以较为轻易攻破梓潼?”

    张任抬头望着梓潼城池方向,说道:“各种攻城方法,我几乎都已经试过,可每一条计策都被关中军从容化解。”

    “田元皓智冠天下,甘兴霸乃关中名将,两人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对付他们这样的人,想要用奇谋诡计获胜,极有可能会反被算计。唯有战以堂堂正正之师,方为上策!”

    杨怀、高沛两人闻言,当即沉默不语。

    他们曾经领兵攻打梓潼的时候,已经见识到了田丰、甘宁的厉害;兵败之后,更是不敢小觑他们。

    营寨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阵,高沛眼睛一亮,说道:“将军不是斩了贼将江武么,何不将其脑袋拿到城前羞辱一番?”

    “甘宁那厮见江武尸首被羞辱,又岂会继续龟缩在城中?只要他敢出城,我等即可凭借优势兵力,将其生擒活捉!”

    张任闻言眉头一拧,有些不悦的说道:“江武虽然乃是敌人,却乃忠义之人,宁死不屈,气节令人敬佩。”

    “死者为大,若是再羞辱他尸体,恐怕太过了吧?”

    高沛却是泰然说道:“将军此言差矣,两军交战既然处于敌对方,无论用什么手段获取胜利,都没有对错之分。”

    “贼军占我土地,杀我百姓,攻我城池,无论我们如何对待贼军,都不以为过!”

    杨怀时常惦记被关中军大败之事,非常想要报仇雪恨,反问道:“将军为何只怜悯贼将,却不怜悯那些因为每日攻城,而战死的益州士卒?”

    张任脸色一变,说道:“田丰何许人也,就算我等羞辱江武尸体,恐怕他也不会领兵杀出城吧?”

    高沛道:“纵然田丰不会出城,那甘宁又岂会忍受得了?不管成与不成,试一下总没有错。”

    张任见两人执意如此,虽然心中不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却说甘宁击退益州军以后,来到县衙面见田丰,一脸忧虑的说道:“张任那厮油盐不进,防守无懈可击,攻城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无可匹敌。”

    “我军兵少,又只是一支孤军,如何才能破敌?”

    田丰脸上也露出了懊悔的神色,说道:“若非吾想要奇袭广汉郡,带着徐晃将军北上,恐怕阆中也不会失守,孝德更不会战死了。”

    “我等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也是太过小觑天下英雄了。”

    以往与文昭交战的诸侯,手下大多人才太少,一路之上关中军几乎可以横推对手。

    此次攻打益州之前,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刘璋暗弱,关中军想要夺取益州之地易如反掌。

    可是到了现在,田丰才知道自己等人,早已被连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有些目中无人了。

    若是一开始田丰就重视起巴蜀名将,也不会只留下刘辟守阆中,而带领一支孤军北上,想要夺取剑阁了。

    这段时间,不但张任绞尽脑汁想要攻破梓潼,田丰亦是不停设计意欲再破益州军。

    可张任其人稳扎稳打,每每以势压人,无论田丰出了什么计策,他都是岿然不动,按部就班强攻梓潼。

    乱世之中,不能小觑谋士的作用,却也不能迷信他们的力量。

    真正两军交锋决定胜负的时候,还是要靠将领勇猛,士卒凶悍,甲胄精良,看得是综合实力。

    在一定情况下,谋士可能会发挥出很大威力,可若是遇到那种堂堂正正之师,谋士大多都会束手无策。

    特别是两军对垒,谋士固然可以起到一些作用,作用也不会太大。

    就好像当初文昭与袁术交战的时候,面对铺天盖地的袁军,面对袁军日夜不停的攻城,纵然贾诩、田丰智计百出,也几乎派不上用场。

    战争,更多时候靠得还是综合实力。

    现在的益州军统帅张任,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他不轻敌冒进,不贪功恋战,防守营寨十分严密,指挥士卒进退有据。想要击败这种人物,只能战以堂堂正正之师。

    思量了许久,田丰叹息道:“若早知巴蜀豪杰如此多,吾定不会让将军轻兵冒进。也许公明领兵返回巴郡,才是正确的选择。”

    甘宁一脸忧愁的说道:“可是张任领兵过来以后,将南下巴郡的水路都堵死了,现在纵然想要返回巴郡,恐怕也有些不太现实。”

    就在两人谈论着现在窘境的时候,忽然听到城外响起了一阵喊杀之声。

    甘宁急忙起身,面带惊容的说道:“莫非益州军想要昼夜不停猛攻梓潼?”

    田丰亦是急忙起身,与甘宁一同往城墙上面走去。

    他们刚刚走了一段路程,就有士卒双目通红的跑了过来,面带愤愤之色。

    田丰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急忙问道:“出了何事?”

    那个士卒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贼将带着江武将军尸首,正在外面对其百般****!”

    “什么?”

    田丰与甘宁一起,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甘宁更是不再答话,跨步往城墙上面赶去。

    梓潼城外,不少益州士卒,正拿着江武那颗腌制好的脑袋,在地上当做球踢来踢去。更有人脱掉裤子,在那颗脑袋上面小便。

    外面一个旗杆上面,一具被肢解的尸体,用绳子分开挂了起来,上面已经长满了蛆虫。

    甘宁来到城墙上面,发现所有关中士卒,都双目喷火的看着外面,大声叫骂着。

    甘宁见状亦是怒发冲冠,大声喝道:“死者为大,尔等如此羞辱孝德尸体,未免太过下作了!”

    高沛却是冷笑两声,拍马上前厉声高呼:“尔等看着自己袍泽尸体,被如此羞辱都不敢出城,你们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缩头乌龟?”

    “哈哈哈哈!”

    益州军闻言,纷纷大声笑了起来。

    甘宁须发倒竖,声如炸雷般吼道:“贼将休要张狂,吾誓杀汝!”

    此时甘宁心中,早已被怒火与愧疚充满。

    他虽然与江武并不十分熟悉,却也喜欢这个直爽的汉子。

    若非甘宁提议北上奔袭广汉郡,有徐晃镇守的巴郡,绝对不至于让益州军在阆中逞凶。

    而江武也不会战死,那些中伏身死的关中军,也不回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这段时间,甘宁得知巴郡战局以后,心中本来就是充满了悔恨,此时骤然看见江武尸首被如此羞辱,才会险些失去了理智。

    杨怀看见甘宁勃然大怒,不惊反喜,出声骂道:“你这锦帆毛贼,也不过只会逞口舌之利罢了,若真有本事,就出来与我厮杀一番。”

    “某正好将你脑袋砍下来,拿回家当做尿壶使用!”

    城下的益州军士卒,也非常配合的大声呼喊:“贼将可敢一战!”

    “贼将可敢一战!”

    “贼将可敢一战!”

    甘宁钢牙咬碎,右手紧紧握住大刀,厉声高呼:“开城门,杀贼!”

    城墙上面的关中士卒,早就被益州军行为激怒了,恨不能杀出去抢回江武尸首。

    此时听见甘宁的命令,众人纷纷大呼:“杀贼!杀贼!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