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转变
妖兽可不比普通野兽，浑身皮革、筋骨坚韧异常，普通人拿着刀子连表皮都破不开。 而在元初的手下，只一刀就在妖牛身上撕拉一声切出个大口子，而后沿着妖兽筋络的间隙快速进刀，刀速流畅令人惊叹。 元初全神贯注，手中的切rou刀刷刷刷下去，犹如切纸。 黑牛妖兽的牛筋体内异常分布异常驳杂，即使是他都要花费比平时更长的时间，即使如此，周围连带段红尘在内的弟子都已经看呆了。 “十年时间，师兄解骨竟已有白师傅六成火候，虽做不到像师傅那样无论切什么妖兽都能流畅自如，但也是达到行云流水的境界啊！” “我等与师兄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是啊……” 周围一阵惊叹，段红尘也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解骨也能解出如此赏心悦目的效果，而且看那妖牛只有些许痛哼之声后，便完全断绝了气息，丝毫没有当日在前堂观看时的惨烈。 “果真每一组解骨的方法都不尽相同，乙木组的解骨法技近乎艺，没有其他组那么野蛮粗糙。” 两个时辰后，石台上摆着一块块齐整的妖兽rou块，灰衣小厮正将rou块搬入竹筐内运走。元初擦了擦满手血腥和额头上的汗水，对段红尘吩咐道：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你需每日来这里练习解骨，观察其他人是怎么解骨的，然后试着从小型妖兽开始解起，循序渐进，不要cao之过急，什么时候能够一天解骨百斤，你便能开始领取解骨坊的月俸了。” 段红尘点头目送元初离开后，选了一处石台站定，两个灰衣小厮立马搬上一头体型偏小的妖兽捆好。她点头道了一声谢，两个小厮脸色一愣，旋即目光微红地退去。 段红尘有些奇怪地看了两眼，随后收回目光，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的妖兽身上。将妖兽体内的骨骼筋络全部扫进脑海，一手摸着妖兽体表，一一印证。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在这样的等待中，暗中关注段红尘的弟子们早已不耐烦了。 “搞什么，迟迟不下刀，该不是怕了吧？” “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一过来就能掌刀，而我们非要先做小厮一年，凭什么？！” “哼！我看都是一个货色，上次新来的那个李晓一开始鼻孔朝天，谁都看不起，最后还不是一刀下去，手中的刀都给崩了，徒增笑料罢了。” 段红尘对这里充耳不闻，手中拿着刀，眼神瞬间变得极为犀利。 噗嗤！ 刀锋下落的瞬间，妖兽的鳞甲被段红尘一刀剖开，条条rou筋泛出！ 看到这一幕，原本准备看笑话的众人顿时集体失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光是做到这一点，要求手腕的力量怕是不下两百斤！ “嘶……这段红尘很不一般啊，那李晓跟她完全没有对比性。” “看来外门弟子之间的差距恐怕是极大，这位段红尘师妹在里面不说是上等，恐怕也是中上等。” “我听大师兄说，这位段红尘师姐脾性极好，完全不像李晓那般趾高气扬，我们之前是否过分了？” “哼……说不定全是装的，外门里没几个好东西，时间长了铁定装不下去，看看便知！” 顺着筋络骨骼间隙歪歪扭扭一路切下来，妖兽早已没了生息，段红尘看着手中的杰作，却是眉头皱起。元初切得那么流畅，到她手里却变得艰难，用力时大时小，难以控制。 “我的力量，应该在元初之上，但对力的控制，恐不及他半分，这解骨正好可以训练我对力的控制，不失为一种极好的修炼。” 段红尘的目光变得认真，原本她只想每天解完百斤就去修炼，如今这计划却要改一改了。 修为再高，力量再强，若是不会控制对敌，一样是废物，这也是宗门经常派弟子下山除妖的目的。 虽每年都有弟子在其中夭折，这个过程却从未间断。修真看的是天赋，更看气运，在历练时夭折，便说明没这个气运，就算宗门培养起来，也无法成为宗门的中流砥柱。 真正的天骄，是在血与火之中成长起来，靠着机缘一步步积累自身底蕴，最终成就一方霸主。 “每日夜里和紫气东来之时用来修炼，其他时间全部用在解骨上！” 打定主意，段红尘开始了疯狂修炼。白天解骨，晚上也不回住处，就在院子内打坐一夜，她发现这里的灵气比住处还要浓，修炼效果极佳，每日都能感受到真气的增长。 到了早上，她便如他人一样开始解骨，一解就是一天。起先其他人见段红尘每天都是第一个来还没什么，但后来见黄元找来，才知道段红尘竟然每天就睡在这散发着腐臭味的院子里，众人看她的目光顿时变了。 看着不远处连服用辟谷丹时注意力都在解骨上的段红尘，周围的弟子都不约而同露出钦佩的目光。 “这位段红尘师妹真是刻苦，待在屠宰院一个月，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这里的气味实在难闻。” “听说李晓在甲方组，每天日上三竿才出现，太阳刚下去她就回去，同样是外门弟子，这差距真是没谁了。” “每年长老过来驱散戾气，都会嘉奖最为刻苦的外门新人，往常我们从未支持过谁，今年怕是要破例了。” “不错！段红尘师姐为人温和有礼，修炼之刻苦连我们这些记名弟子都忍不住佩服，还有谁不服？” “对，今日解骨完，咱们就去拉票，要是奖励被那李晓拿去，我叶亮第一个不服！” 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段红尘吃着辟谷丹眉头忍不住皱起，解骨坊的条件不比山上，每过一月，膳阁才会送来一顿美餐解馋，其他时间都只能服用辟谷丹，可这丹药的味道，实在难吃。 她皱眉却不是因为难吃，而是这一个半月待在解骨院，控力大成，连带着解骨术也是一日千里。真气方面，因未服用汤剂，进境喜人，这一切进展本是极好的，可……， 段红尘下意识摸了摸手臂，昨日她看黑色月牙，竟隐隐有些发紫，透出一股诡异黑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