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宜早不宜迟
虽然落瀛洲的声音仿佛像只‘嗡嗡’不停的苍蝇。 但凰妙戈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 不屑拿女人的名节来做文章。 更不会用什么龌蹉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容珊瑾是漠北国的公主,更是漠北皇帝宠在心尖尖上的小公主。 要是真和她有些什么不好的言论出来。 还真有可能,让那些心机深成之人达成目的。 但落瀛洲不屑! 从他询问凰妙戈的意见开始,让凰妙戈对他高看一眼。 “此事宜早不宜迟!” 迟则生变。 凰妙戈看着前方,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少变化,但说出的话说不出的犀利,更有一股肃杀之气。 四国纷争,很大可能影响着整个大陆的局势。 在如此紧要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凰妙戈又怎会看着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呢? 一切都该扼杀在摇篮里。 落瀛洲微微一愣,脑中思绪翻转,一滞之后就反应过来凰妙戈这番话要表达的意思。 残狼国可不止他落瀛洲一个皇子。 在结局没有明朗之前,谁也说不清,到底鹿死谁手。 不叫的狗会咬人。 谁又知那些看着表面没有异心的人,那张面皮之下,是否包藏祸心呢? 世事难料。 而人心最难测。 无涯紧赶慢赶的在五个时辰后赶到了这里。 马车的轱辘一停下来,他喉间再也抑制不住,‘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叶开听到声音,连忙掀开车帘,看到的就是车厢中央一滩赤目的黑血。 他瞳孔微微收缩,惊呼出声,“主上。” 手慌乱的扶住咳嗽不止的无涯,眼底的担忧快要实质化,恨不得溢出眼眶。 好不容易止住喉间的痒意,无涯摆摆手,声音嘶哑的说道,“无事,不要大惊小怪。” 从袖筒中掏出一方手帕,平静的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赤目的红色,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晕染在洁白的巾帕上。 无涯怔怔的看着那一抹刺眼的鲜红,嘴角无声的扯了扯,一丝落寞从眼底划过。 短暂的丝毫没有掀起任何的涟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属下不知,没法查到确切的信息,请主上责罚。”叶开低头不敢看无涯,这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办砸事情。 主上让他查清楚里面的情况,可…… 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心里弥漫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仿佛自己太没用了,才没能帮上主上,让主上拖着病体还得亲自来一趟。 沉默,许久的沉默后,无涯轻叹一声,似轻嘲似认命般,低喃道,“罢了。” 有他横插一手,叶开又怎能查到里面的信息呢? 看来这一次…… 他透过车帘子,担忧的看向里面。 希望你能力挽狂澜吧! 可是……人都会累的,你……可累了? 心中思绪翻涌,一股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溢出唇角,鲜艳刺目的红色。 他仿佛看到了开在幽冥的彼岸花。 鲜艳夺目,但也噬人性命。 朴实无华的马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车厢里安静的针落可闻,似有似无的呼吸淡淡的送入叶开的耳尖。 心神止不住的绷紧。 一身黑衣,脸带面具的男子,带着一群黑衣的男子,静悄悄的来到万古战场的外面。 看着深不可测的万古战场,男子的眼底燃烧着熊熊战火。 种种记忆的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痛苦的,快乐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而繁杂的画卷。 他们犹如尘世间普通的沙砾,艰难的活出自己的色彩。 可沙砾就是沙砾,哪怕再想大放异彩,依旧挡不住是沙砾的事实。 他的脸上狰狞一片,凭什么? 凭什么,他不能挣脱沙砾的命运,让自己来主宰这个人世间。 他是这里的主宰。 他是这片天地的统治者。 他统治万民,更统治那高高在上的神。 他要遇神杀神,谁挡谁死! 黑衣男子,那黑色面具下,舌尖轻轻舔舐牙齿,嗜血的笑容爬上那张冷厉的容颜,更让他平添了一份杀气凛然。 那深深黑眸中酝酿着巨大的风暴,时刻想要舔舐着一切。 沙哑难耐的声音中透出点点兴奋,“那就让本尊……踏着万古战场的万千灵魂,大杀四方,成就一方大业!”登上至高之位。 “尊上霸气,祝尊上千秋万代!” 底下的儿郎们,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嗷嗷叫。
男子霸气的一挥手,“好,儿郎们,为我们的霸业添砖加瓦的时刻到了。论人头行赏!” “好,好,好。” 男子得意一笑,他的霸业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姬家。 世代守护着妖魔之地,三百年未出。 只为守护封印不被破开。 凰妙戈的到来,让姬家看到了希望,也让姬家这一代的少主跟随着入世。 姬家家主姬方亭,耷拉着脑袋,一声声轻叹从他的嘴中溢出,“哎……” 管家姬伯在姬家主不知道多少声轻叹后,忍不住出声道,“老爷,何事愁成这般,不如去信给小少主说道说道?” 小少主跟随尊者出去也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老爷想小少爷了也情有可原。 谁让老爷是嘴硬心软的呢? 又不好意思说想小少主了。 只有身为下属的他来说了。 “哎……”姬方亭再一次重重的一叹,“你懂个屁啊!我这哪是想惟与啊?我是为底下那玩意愁呢!” “我给你说道说道,那玩意居然说想要去一趟万古战场,他心慌慌,说什么尊者有危险!” “你说这傻逼玩意说的啥话,尊者那么厉害的一人物,那玩意还是尊者封印在这里的。居然信誓旦旦的说尊者有危险,他要去救她!” “这种鬼话谁信啊!” 姬方亭翻着白眼吐槽道。 要是那玩意这么能的话,何苦在这里封印了那么长时间而不得出。 姬伯听完这话微微一愣,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间升起,说不出什么感觉,总感觉心慌慌的。 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喉咙间发出‘呼次呼次’的声响,仿佛一只大手桎梏着他的脖颈,无法呼吸。 像一条缺了水的鱼。 他艰难的挪动着僵硬的手臂,咬紧牙关用力一挥,茶盏被掀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姬方亭的喋喋不休被脆响打断,眼眸一转看向姬伯,这老东西冒冒失失的…… 然而转眸看到仰倒在地上,脸色发绀的姬伯,瞳孔猛的一缩,身体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姬伯的身边,“老家伙……” 犀利的眼眸划过周遭,连空气中微弱的波动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