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吃饱喝足的夏若晗随意的参观着这个房子,她发现这些家具又旧又普通,除了很干净与整洁外,她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会下棋吗?”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棋盘,将它放在靠窗的专门用来下棋的榻上,“会的话就来陪爷爷下一局。” 夏若晗挑了挑眉,走到棋盘处,趾高气扬的说道:“爷爷,你确定要跟我比,输了的话可别哭鼻子。” 老人专心的摆放棋局,对夏若晗那自大的话不以为意,“爷爷都这么老了怎么可能像个小丫头似的哭鼻子呢。” 夏若晗听了这话不屑的哼了哼,随即坐上榻上,“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爷爷就让着你啊。”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夏若晗先走。棋风如人,夏若晗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这个爷爷是怎样的人。 围棋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智谋与行事作风,夏若晗执黑子先走,仅走了几步她便感觉到她的这个爷爷很不简单,攻守兼备,稳重之中不乏凌厉,只是那凌厉被掩藏的很好。 夏若晗纠结的看着着盘棋,黑子已经要断气了,她已经步入死棋了。 “丫头,你要输了哦。”老人笑呵呵的看着夏若晗的愁眉苦脸,他很满意这盘棋,因为很少有人可以与他对弈超过一个时辰还能在棋盘上立足。 “呀,爷爷,你肯定是趁我不注意时偷换了棋子,重来,重来。”夏若晗胖胖着将棋局弄散,然后重新布局。她居然要输棋了,这要是在上一世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这丫头。”老人宠溺的任由夏若晗重新布局,这种耍赖皮的行为也只有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丫头了吧。老人从夏若晗那灵活百变的让人难以捉摸的棋风中看出,夏若晗就是因为鬼点子太多,所以便给自己太多的选择,以至于有时会在一步之间选择错误。若是改正这一点的话,以她那缜密的布局,奇异的走法胜负还难以分辨。 夏若晗再次执黑子先走,她就不信这次她还会输。 就在夏若晗与老人对峙的津津有味时,那关着的门被人打开了。夏若晗抬头望去,心里不禁嘀咕,到现在才来,肯定是泡妹子去了。 “爷爷,孙儿来给您老人家问安,想向您老人家讨杯茶喝”景翼熟门熟路的走到老人的身边,那说的话哪里像是在对长辈的说的话,简直是在跟同龄人说话般。 夏若晗听了这话眉毛挑了挑,爷爷?就在夏若晗还在疑惑时,老人不受任何的影响的落下一子,“阿翼来了呀。” “爷爷今日颇有些雅致呀,也不知道晗儿的棋风有没有臭到你,要不要去拿熏香来?”景翼直接忽略掉夏若晗那探究的目光,径直说着会令某人跳脚的话。 夏若晗听了这话从鼻子里哼了哼,“爷爷,我真的只是好奇的问,像这种有着优良的传承,却在成长中被世俗给熏染的既没教养有没素养的人,真的是你的孙子?” 老人听了这话不禁觉得很好笑,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这丫头能说的出来了,“嗯,这个值得好好思考下。” 景翼从两人的说话中便可以看出这两人相处的很好,在小李找到他说夏若晗被眼前这人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找过来,因为这是他欠这个老人的。 夏若晗继续说着:,“这个人进村庄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才来看你,肯定是去跟小姑娘风花雪月了,像这种完全不将你放在眼里的孙子应该好好的教育下,让他知道如何尊老爱幼。”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老人在心里下此评价,“那你说该如何教育?” “这个好办啊。”夏若晗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立刻计上心头,“我们刚刚吃的饭碗还没有洗,就交给他吧,也好让他聊表孝心了。” 景翼与老人同时看向那摆在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老人不禁再一次对夏若晗的鬼点子感到佩服,这丫头的脑子里什么样的点子都有,“确实不错,阿翼,那你就将桌子收拾了再来吧。” “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阿翼不敢不从,不过……”景翼看着夏若晗那洋洋得意的神色,话锋一转,“晗儿身为女子,俗话说,会做饭的女子更能吸引未来的夫家。所以孙儿觉得,晗儿也该接触接触厨房了。” “哈,不劳你cao心了,我……”夏若晗不屑的话语话语还未说完,那老人便说话了,“晗儿,阿翼说的对,你确实该接触厨房了,阿翼作为兄长,他正好可以教教你。” 夏若晗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那一脸为你好的表情,难道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月明星繁的天空下,一男一女晃悠悠的向前走着,从背影来看那便是一对壁人,可是靠近了…… “你个混蛋,除了会烤个兔子还能干啥?洗个碗弄的我身上全湿了。”夏若晗满脸嫌弃的捏着自己的衣袖,她一想起在厨房里的事情就来气。 “确定是我的错?夏姑娘这可是恶人先告状。”景翼狭长的丹凤眼轻轻的睨了夏若晗一眼,那一眼里是说不出的邪魅与诱惑。 夏若晗看着景翼眉毛挑了挑,站住脚步,“你要是去勾栏院,必火。” 晚风微起,将秋天独有的凉爽降临人间。 楚都皇城内,宽大的御书房之中有着袅袅龙涎香,御桌之后,威严的楚皇面无表情的审视着他面前的两人人,“朕还没死,要是死了你们还不得闹翻了天!” 站在楚皇面前的两人,一人剑眉星目,身材挺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便是刚正不阿,他是二皇子,司马智。另一人温润如玉,即使板着一张脸也丝毫不损那斯文儒雅的气质,他是楚国的三皇子,司马瑞。 “父皇,此事儿臣愿负全责。”司马智一撩衣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刚正不阿的脸上有着深深的自责,若是忽略掉那炯目中的精光的话,这个无疑不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 楚皇从鼻子中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司马智,一本奏折被重重的扔在司马智的身上,可见现在的楚皇非常愤怒,“你负全责?与其现在说负全责为什么在做事之前将问题想好?现在要你负全责有什么用!” 司马智被奏折砸中不敢吭一声,因为他知道再说只是将楚皇的怒气越挑越高,低下头,铿锵有力的说道:“父皇,儿臣甘愿受罚!” “哼,废物。”楚皇对司马智下了评价后,便将视线投向一直以来未说一句话的司马瑞,“你二哥灭了陈家,你便灭了李家,朕还从来不知道你们两种地变得如此有默契了啊?现在楚国经济龙头没了,你倒是说说看,这国家的资金从哪里来?朝廷的左右丞相谁来担当?” 本来陈家的覆灭楚皇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今日,李家也覆灭了,这使得楚皇不得不对此事大发雷霆。 “儿臣不知。”司马瑞也跪了下来,因为楚皇要的不是回答,而是一个发泄的对象。 楚皇对于司马瑞的话并未动怒,而是看着司马瑞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失望,叹口气,挥了挥手,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下去吧,朕累了。” 司马瑞与司马智得到示意便纷纷告退,“儿臣告退。” 沉重的大门被在“吱呀”声中被关上了,楚皇闭上双眸,静静的坐在御桌之后,宽大的御书房里只有他一人,此时的楚皇不再威严霸气,而是有些落寞,有些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