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路向北
莫无虚与疯狗帮众人分别离开罪城后，向北快马疾驰。 一路奔过，或是因他凶名在外，混乱之都的少年人又实属罕见，别人远远就能认出他，并未有人不长眼上来找茬。 第二天下午时分，他就已经到了混乱之都北方边界处。停马回望，荒芜群山连绵起伏映入眼中，在冬日的残阳下更添几分荒凉。 稍许，他不在迟疑，勒转马头进入金鹰帝国范围，当夜路过一小镇暂息一晚，次日清早又继续向北。 三天后，一路风尘扑扑的莫无虚前方出现一座小城，他远远眺望后策马奔去。 近了发现，低低矮矮的城门上连城名都没有，城门口两队军士有二十来人，正检查着陆续进出的人们。 不时听到他们破口大骂，甚至以刀兵相逼，莫无虚看见很多人向他们送一些银两，以保能顺利进出...... 他不禁暗暗摇头，本想绕过此城，怎奈腹中一时饥饿，得先进城找点东西吃才是，只得牵着马跟在别人后面等待着检查。 然而轮到检查他的时侯，那人许是欺他年少，恶语相迎，无事生非！本没什么好检查的，那人硬要他打开背上包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无虚随手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他，本想息事宁人，哪知别人却更加贪婪！ 只见那人接住一大锭银子后满脸欢喜，以前都只是收到一些散碎银两，今天这一锭着时不小，随口说了一句，道：“你等着。” 而后立即跑向一边斜坐在墙脚的一人，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莫无虚也懒得管。 哪知墙脚那人听完话后立即起身走到莫无虚面前，拿出一张画有人像的画纸，看着莫无虚装作仔细对比，随后一指莫无虚，开口大声道：“他就是最近闹得满城风云的通缉犯，给我抓起来。” 似乎这样的事他们早已做得习惯，话刚落，只见周围二十来人纷纷拿刀提枪逼向莫无虚。 还停留在城门口进出的人们见此全都退后闪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为莫无虚说上一句话！ 然而莫无虚看着逼向他的二十来人冷笑，眸中寒光一闪，迅速回身抓起放在马背上的黑色长刀。 刚刚说他是通缉犯的那人见他还敢拔刀相向，脸上狠色闪过，厉声道：“错不了，杀了他！” 霎时，只见逼向他的二十来人一涌而上，退后在稍远处的人们以为莫无虚就这样被冤死，一些人不忍观看，转头看向别处。 而莫无虚却如看死人一样看了一眼说杀了他的人，肩头微动，陡然间身影几个闪烁，紧跟着鲜血喷洒，人头滚滚而落，二十来人无一幸免！ 黑色长刀最后架在说杀他那人的脖子上，只见那人满面惊愕冷汗哗哗而下，莫无虚轻声问道：“你要杀了我？” 那人惊恐万状，喉咙蠕动，艰涩开口道：“小......小爷，饶命！” 莫无虚面色平静，似自语一般，道：“想杀我的人都死了。” 说完长刀拉动，那人眼睛瞪圆，双手捂脖，似想把喷洒的鲜血堵住，只是一切都是徒劳，贪婪把他带进了死亡的深渊！ 随即，莫无虚没有多看已经身亡的二十来人一眼，回身上马，越过一地死尸，向城内走去，留下城门口已吓成痴呆状的人们...... 两年多以前，连破军就对他说过，向你挥动兵器的人，就是敌人！对待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混乱之都经过两年多时间的杀戮，现在的莫无虚似乎已经把当初连破军对他说过的话烙进了心底。 那城门口倒在血泊里的人就是最好的见证！ 进城后，莫无虚找到一家小酒楼，进店、点菜、吃饭，发生在城门口的事并没有影响他进城的最终目的。 只是现在坐在酒楼里却能听见外面街道上马声嘶、人声沸...... 不一会儿此间酒楼就被诸多军士围得水泄不通，其他客人纷纷被吓走，酒楼小厮与老板战战兢兢，唯有莫无虚安稳地坐着，埋头吃东西。 “里面的人听着，乖乖的出来束手就擒！”外面有人大喊道。 战战兢兢的老板与小厮不明所以，看了看唯一剩下的客人——莫无虚；见是一个长得清秀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罪大恶极之人，他们不明白怎么会出动如此多军士！ 然而外面虽有人在喊话，但并没有立即杀进来，在老板不安的等待中，没多久，莫无虚吃完后微笑着对老板道：“老板，结账。” 他脸上的笑温和且阳光，老板一时不禁怀疑外面的人是不是找错人了！ 而莫无虚现在在对待自己人、或不是敌人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尽显青春年华里的朝气。 结完账，拿起包袱长刀，施施然走出酒楼，外面大批包围的军士在他眼中如透明般，直接被他无视！ 他欲牵栓在酒楼一旁的马离开，故意来此找他的大批军士岂会轻易放他走？一番争斗杀伐不可避免的又上演了...... 连幽刀那样的修士都要死在他的刀下，何况只是一些经过训练的普通人，直到鲜血染红了街面，无人再敢上前，莫无虚策马出城，继续往北方而去。 从此后，凡是经过的、或大或小的城池门口，必有一张他的画像，而金鹰帝国围追堵截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他从来就没有避让过去的意思，每次都是直接冲杀而过...... 转眼，从罪城出发已经有十天时间了，莫无虚望着前方广袤的戈壁，只见倒映在眼中的戈壁没有一点人烟，荒凉、凄然是主旋律。 半晌，收回目光，看了看坐下十天来一直骑乘的马匹，眉头微皱，随后翻身下马，背着包袱，提着长刀向前走去。 后面马声嘶，它，似乎也知道自己征服不了这片广袤的戈壁。 而此时，金鹰帝国中，一少年单骑一路血杀，如入无人之境的消息到处疯传，有人说他残忍，有人说他强悍，亦有热血少年顶膜朝拜，恨不能那是自己！ 不知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到混乱之都疯狗帮众人的耳中，他们是否会大赞？还是会鄙视传消息之人没见识过莫无虚的彪悍？ 发生在身后的事莫无虚不知，即便是知道了，或许他也只是一笑置之，现在他身处黑戈壁，心中所想是尽快穿过这片苍凉的土地。 黑戈壁上，不时有黑风呼呼刮过，阴阴森森的如鬼哭，好不渗人，特别是在夜晚，胆小之人非得吓破胆不可！ 而戈壁上的气温也是让人头痛的一件事，白天如置身溶炉，晚上却又如坠冰窑。在这缺水少粮的地方，普通人是万不敢深入的，更别谈穿越征服它了。 莫无虚仰仗着深厚的真气，日夜兼程，向北、向北、再向北....... 在进入黑戈壁第七天的下午时分，他遇到了麻烦。 起风了，大风！ 只见前方一巨型黑色大旋风急速成形，如有遮天蔽日之势，沙飞石走。 深深的黑暗中如带有阵阵妖邪，搅动得黑沉沉的天空翻滚不休，也不知天空的黑沉是因要下雨，还是黑色大旋风所引起。 莫无虚发丝、衣衫狂舞，看着前方尚在遥远处的黑色大旋风，狠狠咽了几下发干的喉咙。 他只觉在这如天威般的大自然反应下，自己竟渺小得如蝼蚁般，用力握紧了拳头，变强的心更加坚定炙热了！ 突然，噼啪......轰...... 一道闪电横空，肆意乱舞，雷声阵阵，如天空在咆哮；他悚然一惊，定睛一看，那狂放肆虐的黑色大旋风遮住了高天，排山倒海般，分明是向他的方向掠来。 他惊悚，拔足向东面亡命逃窜，只期望能避开如天威般的大旋风....... 只是那旋风实在太快，转瞬即至，他虽使出浑身解术，真气抵脚速度瞬间飙升，已跑出去三四里远，但还是被巨型黑色大旋风的边缘擦中。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被大旋风带走，也没有被卷进旋涡里面去，只是被带上了高空，狠狠抛落远处。 即便真气护体也被摔得头昏眼花，待爬起来后心有余悸地看向目光尽头处那黑沉的身影。 而后一番检查，竟发现长刀不知掉落何处，许是刚才被旋风擦中，慌乱间丢失的，幸而紧紧绑在背上的包袱还安然的在背上。 见包袱没有丢失，他才长出了一口气，那里面可装有灵晶，若掉了，他可就去不了初玄星了！ 这时，零星雨滴飘落，几滴打在他脸上，他还来不及高兴，吝啬的天空却再也没有落下一滴雨来...... 莫无虚抬头望向刚刚还漆黑如墨现在又变得昏黄的天空，一阵怅然若失，之后认准方向埋头继续向北。 他如不知疲惫的机器般，又在黑戈壁中走了五天时间，才终于走出了黑戈壁。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几座高耸雪山，许是雪水溶化，山下有一条潺潺小溪蜿蜒而流。 渴极的莫无虚一阵痛饮，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又意外的发现了一群怪模怪样的鱼，实在是抵挡不住诱惑，抓来吃了之后幸好没事...... 等他翻过雪山，雪山的那一边却又是无尽的冰川。 刺骨的寒风狂呼，他必须一直用真气抵挡防止自己冻僵。 风中，他默默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