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安静
苏季走在前面领路，带着曲莘去他停车的地方，就在路边。 他先坐到电动车上，把早就准备好的车钥匙插进钥匙孔，往右边拧启动电动车，两腿配合着把电动车倒出停车位。不管曲莘急不急，就算她不急，他永远三挡起步，这是信仰。 曲莘看到苏季坐到电动车上，那辆电动车rou眼可见地往下沉，说道：“你的车轮好像没有气了。” 苏季没有办法解释，主要原因是他一个人的重量接近两个人，无奈答道：“是吗，找时间去充气了。” 曲莘说归说，不耽误她一看到苏季停下来，立刻坐到后座上。 “我坐好了，我们走吧。” “好。”苏季应着，右手拧动油门发动电动车开到马路上，“我没有去过莫家里，我也是刚刚搬过来不久……我先开到万达广场，你再指路。” 苏季开着电动车载着曲莘前往万达广场，一路最大速度。 “你刚刚闯红绿灯了。”曲莘说。 “那不是你急吗。事急从权。而且我看也没有车，不然我平时从来不闯红绿灯的。”苏季面不改色心不跳说，他是基本不闯红绿灯，但也不至于那么迂腐守着一辆车也没有的红绿灯，“你不会抓我吧。” “我是刑警，抓闯红灯是交警的事情，不在我职责范围内。”曲莘没有说创城时例外，创城时任何人都有可能守在路口充当交警，“不过还是不要闯红灯比较好。” 苏季点点头，敷衍道：“好的。” 曲莘看得出来，苏季就是口头上虚心接受，但也不准备继续劝说。 这里是主干道的十字路口，车来车往的，这个红路灯就闯不得了。 苏季不得不停下电动车，等待红灯时随口说道：“刑警不是应该只负责刑事案件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应该属于民警的负责吧。” “刑警是一种警种，主要做刑事侦查工作，分析、研究刑事犯罪情况等等。而民警是所有警察的统称。”曲莘说，“你想说的应该是那些基层民警吧。平时负责处理各种民事纠纷，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们。” 她顿了顿，在心中组织语言，继续说道：“我们平时也不负责这些事情。我今天本来在休假，朋友拜托才去的，因为刚好住在附近。” 苏季不置可否，眼看红灯变成黄灯了，问道：“往哪里走？” “直走，然后第一个路口左拐。” 来到莫家里，一切如常，继续前进，前方站着好多人，看起来目的地到了。 苏季电动车一停，曲莘立刻跳了下去，朝着人群走去。 正在劝离围观群众的女警看到曲莘眼睛一亮。 “我来了。”曲莘朝着女警招了招手。 “你来了快帮我一起劝离那些围观群众……那头牛现在是蛮老实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发疯……刚刚伤了好几个人，还有不怕死的人围观，我真的……”女警的声音中明显有气，“我已经联系了局里，让他们带武器过来，等等你射击。” 曲莘点了点头。 苏季这个时候停好车，凑近人群，到处找牛。 那是一头水牛，体格不算大，肯定不是老牛，应该处于青少年期，但头顶那对角却相当大了，不过完全没有他的角好看，此时站在屋檐下面打喷嚏，看看左边看看右边，一旦有人靠近，立刻躁动起来。 “回去回去，没什么好看的。”曲莘也过来驱赶围观人群了。 她是真的搞不懂，这些人就那么好奇吗，为此连安全也顾不上。 “你也走。”曲莘看到挤上前的苏季。 苏季被驱赶了，果断换了一个位置围观。 反正走是不会走的，事情结束以前绝对不会走。 苏季现在站在路边商店屋檐下面，听路人议论纷纷。 “这头牛疯了。” “疯牛病吧。” “眼睛没有红，也没有吐泡沫。” “我听说是受惊了。” “你们听那个警察说了吗，等等要拿枪过来了。” “麻醉枪吗？” “应该是真枪。”苏季插嘴。 他以前看过科普视频，专门科普为什么制服犯人不打腿，为什么制服野兽不用麻醉枪，说道：“麻醉枪在国外比较常用，但是在国内用得比较少。另外麻醉枪对人来说，几毫升的麻醉剂就可会起作用，但是对牛来说效果就不大了。” “几个人一拥而上，一起把它按到不就可以了。”一个年轻人开口。 “你厉害你上。”中年人瞥了年轻人一眼，“牛一旦发了狂，谁也拦不住。” 苏季没有看过制服牛的视频，只看过制服猪的视频，视频里一大堆人也控制不了猪。而牛应该比猪更强吧，不然怎么有九牛二虎之力这种说法。 那头水牛动一动，顿时周围一片哗然，大家一拥而散，在发现那头水牛又没有动静以后，又慢慢地围了过去。 “你帮我们一起劝大家离开，最少离远点。”曲莘又找到苏季。 苏季对刚刚被赶，现在被抓壮丁有点懵，不过只有一点。 他转变身份的速度极快。 “走了，走了，没得什么好看的，网上那么多可以看，不要在这里看。” 苏季是围观群众时，就挑距离水牛最近的位置围观。 所以现在他最先驱赶的就是刚刚和他站一起那些人，谁叫他们离得最近。 苏季不知道他驱赶大家时，或许是他声音大，那头水牛朝着他走去了，等到他发现不对回过头时，很显然完全来不及走开。 面对低下头露出一对角撞上来的水牛，苏季本能地伸手抓住它的两只角。 水牛的力气很大，他不得不向后面伸出一只脚，踩在墙壁上，不然肯定被那头水牛顶得连连后退。 周围人惊呼着逃窜。 女警有些不知所措。 曲莘想要冲上去帮忙，看着苏季抓着水牛两只角和它较劲，一时难解难分，谁也拿谁没有办法，无比诡异的一幕，不知道该不该冲上去。 反正苏季没时间想那么多，那头水牛是他见过力气最大的。 相比之下，他健身时上过最大重量也不过如此。 水牛没能顶翻苏季，把它甩到空中，反而被握住角，甩着脑袋往后退。 “放手，你快放手，然后跑。”曲莘也顾不上苏季为什么能够顶住水牛的攻击，她现在只希望苏季赶紧离开，脱离危险。 苏季闻言放手，谁知道水牛立刻撞了上来，这次错过机会没有抓住它两只角，也没有注意用脚支撑，直接被撞到墙壁上，胸口也痛，后背也痛。 水牛把苏季顶在墙上，似乎还想把他挑飞了。 被水牛顶在墙壁上苏季推不开水牛，一发狠照着它的脑袋重重捶下去。 那是苏季毫无保留，用尽全力的攻击。 一下狠的。 水牛脑袋挨了一下，摇着脑袋后退。 苏季则靠在墙壁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你没事吧。”曲莘冲上来想要拉开苏季。 “没事。”苏季下意识说，“就是胸有点疼。” 他话音刚落，那头水牛不断摇脑袋，最后摔倒在地上 拿着武器姗姗来迟的民警看到倒地的水牛，揉着胸口的苏季，诡异的安静的人群，只有路边商店的电视播播放着电视剧发出声音，莫名有些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