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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恩科宥举

    第224章恩科宥举

    根据朱燮元的规划。

    水西安氏不仅地盘广,兵力多,贵州又多山地深林进攻起来很是麻烦。

    而现在听闻奢家被灭的安邦彦估计心里很慌。

    为了防止朝廷处置他,也定会暗中做好准备,就等着朝廷的诏命,静观其变,如果是安抚那可能会拖延无事,如果朝廷刺激他,他为了保命,定会起兵对付朝廷。

    所以对付安氏不能像对付永宁奢家那般奇袭,而是要像对付播州杨应龙那般,步步为营,联合进剿,这样哪怕官军一路失败,其他路成功也是胜利。

    但唯一的问题便是五省进兵,指挥就是个大问题,到时候怕是要他亲自坐镇才校

    “等奢家押送至成都,官军准备妥当后,就派人前往水西,质问安邦彦与奢崇明暗中勾结,忤逆朝廷一事,看他作何解释。”

    众人颔首称是,看来朱燮元确定要挟大胜之事,对水西动手了。

    紫禁城,冬暖阁。

    “西南的奏报来了没?”

    “今中午就派人去军机处问了,沈阁老还没有到,不过已经派人去催了。”

    自决心突袭永宁之日起,朱燮元为了让朝廷放心,便每日向朝廷奏报战时情况,朱由校对此事也甚是上心,每日询问关心进度。

    “恩,前几日奏报已经发兵攻伐奢寅等人了,但一直没有消息,想来也要出结果了。”

    朱由校点零头,既然没有奏报,明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他倒是很有信心,敌弱我强,还招降了罗乾象作为内应,这是飞龙骑脸,怎么可能输呢,板上钉钉的事罢了。

    “陛下,内阁首辅刘一燝求见。”

    “让他进来吧。”

    刘一燝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简单行礼后,张昶便拿来座椅让他坐下回话。

    “陛下,再过三日便是二月二十五日恩科大典了,主考官袁可立已经定好了这次恩科的题目,还请陛下过目。”

    着刘一燝就从袖口中掏出一份题本,递了上去,朱由校不由分地接过打开题本详看了起来。

    这恩科是不定时的科举,所考的内容跟形式跟往常的都是一样的,子举人皆会来京城先参加恩科会试,中了后再前往紫禁城参加恩科殿试。

    但正因为不定时,不仅让举子获得了额外一次考试的机会,也让朱由校有机会微调考耗内容,以适应自己的新政。

    看着题本内容,再结合这段时间恶补的知识,他现在已经明了会试并不像前世认知的那般只是考定死的八股,而是连续三场考试。

    每一场考试须要在号舍里连续待上三两晚,三场试下来就是九六晚。只有每场考试结束的那晚上,考生才能回到住地休息,换洗衣服,整理被褥,更换笔墨纸砚、餐食烛台,以备明朝再战一场。

    第一场考试便是做八股文。

    所有会试考生需要根据考官拟定的题目做三篇四书文,四篇五经文,都必须按照八股的格式进行书写,不能逾越。时间就是三两晚没有限制,只要在第二场之前交上即可。

    第二场考试内容就不是八股文了,考的是“论”“诏诰表”“判语”。

    这一场考的就是公文写作,类似于现代的公务员申论大题。

    所谓“论”可以简单理解为议论文,考官会从四书五经里面抽取题目,让考生按照题目主旨来做文章,只是这次就不必非得用八股文来答,全凭考生自由发挥就校

    还影诏诰表”即“诏”、“诰”、“表”的合称,这三个都是古代的公文,考试要求考生模仿上位者的言行,写出相应的诏、诰、表,一般都是汉表、唐诰、宋表。白了就是公文写作,格式、言语、中心思想都必须对,不能脱离主题。

    “判语”可以简单理解为对下级递呈上来的文件所下的批语,一般都是考察考生的掌握本朝的法律知识,特别是对《大明律》等法律条文的熟悉度。

    前两个在朱由校看来都比较公式化,自由发挥的空间比较少,在他看来比较重要的还是最后一场考试。

    第三场考试考的是“策问”。

    “策问”的题目,每一道题都是以“问”来开头,即给你一段材料,阅读后回答问题或写出自己理解,相比于前两场来,“策问”要简单得多,是典型的主观意识体现。

    并且它作为第三场考试,一般考官看到第三场卷子都比较疲惫了,所以这个内容或难或易,考官看重的还是第一场的八股文,至于“策问”答得好与坏,最多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只要文意通畅即可。

    只是朱由校不这么认为,第一场、第二场考试考的是会试的基本功,虽然重要,但只要勤学苦练,自然就没事,拉不开差距反之也不足以采信考生的真实才能,但第三考内容才是最能看出一个人是否确有实政才干。

    “恩,既然是袁可立拟定的,你们也看过了,朕看也没有什么更改的必要了,只是对于会试批改一事朕还颇有疑问。”

    见皇帝这般,刘一燝不免疑惑有什么问题嘛。

    “还请陛下明示,臣尽力为陛下解惑。”

    朱由校闻言便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拿着手中的题本在手掌中一边拍一边。

    “朕之前就听闻,这会试一般是考三场,但实际上还是以第一场八股为重,第二场“诏”跟第三场策论往往流于形式,不知可有此事啊?”

    刘一燝闻言沉默一会,随后拱手对答道:

    “陛下圣鉴,这确实不是空xue来风,有所根据的。”

    “这样怎么行,举子辛辛苦苦做答,考官却只以第一场评出高下,如茨话岂不是有失公允,万一有人强于策问,但短于八股,就因为这个规矩而被罢黜,那岂不是让人觉得朝廷不能公允选材,有失偏颇嘛。”

    朱由校听完就摇摇头,在院试跟乡试的时候用八股他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先这样。但会试明明有公文、策问却不重视,反而还要看八股取士确实不合常理。

    “陛下,这其实事出有因,臣也曾为万历三十四年的主考官,知道其中详情,并不是考官有意忽略,而是在于会试时全国举子汇聚京城,考试的人数也越来越多,而时间紧迫,如果三个卷子都详细看,根本看不过来,因此只能以第一场为首要了。”

    由于只要中了举人就可以参加会试,所以每三年一次的会试考试人数都在不断增加,万历二十七年的会试人数高达四千五百人。

    每位同考官分配到的答卷大概为三百份,而且为保证科举的公平公正,同一份答卷往往需要好几位同考官分别批改,这样下来,每日的阅卷工作量少也有七、八万字,必得通宵达旦地进行,不分昼夜的去批改。

    而会试从开考到发榜的只有十七,这时间乍一看完全来的及,其实根本不够用。

    会试不仅人数多,因在第一场八股文考试中基本拉不来差距,故考生为了考中就在第二场论和跟第三场的策问中的大量着墨,让考官批改的压力也加大。

    再加上批改中,考官也不是一直在批改,基本上每筵席不断,参加各类花样诸如“出题宴”、“出帘宴”、“取卷宴”又要占去一半时间。

    这就让考官没有时间跟精力去认真阅读每一个试卷,最终造成的结果是很多考官只看重第一场的经义,一旦第一场的答卷被取中,只要策问不犯原则性错误也可郑如果第一场经义不入考官法眼,哪怕策问写得再好也是一场空。

    因此刘一燝刚才的话也道出了其中缘由,人太多,时间不够,所以没办法只能看第一场。

    “这有什么难的,这次恩科是朕即位以来的第一次科举,因此意义重大,下举子齐聚京师为的就是为的能够一朝得中,从而报效朝廷,所以朕看要好好对待,不能有半点松懈。

    既然人数限制不了,那就延长批改时间,二十五日考试,三月二十日放榜,这比原来要多六七日,时间完全够用了,同时考院内的宴会等,朕看能免则免,等会试结束后再宴请也不迟。”

    刘一燝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这会试重点看第一场,虽是惯例但也一直为人所诟病,只是会试重大,一直没有人主动提出改变,这次皇帝提出来,反对的人自然少不少。

    再这次恩科本身就是特例,皇帝为了招纳贤才,要求全面批改卷子综合录取,理由完全的通,对于举子来其实更公平,如果谁反对怕就是跟这下举子们过不去。

    “既然这般,臣就为下举子谢陛下。”

    “只是苦了考官们了,不过为国选材本就是大功一件,等事了后,朕自会有所赏赐。”

    考官虽然辛苦,但能够成为举子的座师,培养自己的人脉,许多朝官都是很愿意的,哪怕这次皇帝加了任务,他们也不会什么。

    “谢陛下,臣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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