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凌迟处死

    唱礼官宣读圣旨声音高亢嘹，整个午门广场之中听得真真切切。

    特别是最后一句生擒敌酋于阙下，以昭大明之武功，以显大明之威严之语一出，当即让在场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内阁首辅叶向高与英国公张维贤率领百官当即出列，朝着午门上的朱由校跪拜道：

    “生擒贼首，剿灭建虏，安定辽东，天下晏安，臣为陛下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的恭贺声呼天唤地，在午门广场之中飘荡，让整个紫禁城乃至整个皇城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作为主角的朱由校听得是最真切的。

    这一刻，哪怕是朱由校也无法平静了，心中不断回味群臣的话。

    剿灭建虏、安定辽东，他真的做到了，他真的扭转了历史，把最大的敌人之一打败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激动起来，强行按住忍不住颤抖的手，他终于开口缓缓道：

    “嗯，开始吧。”

    不久接到旨意的礼部的赞礼官连忙出列，对着远处高声赞唱：“进！”

    朱由校缓缓从龙椅上起身，一旁的魏忠贤见状就想上前服侍左右，但被朱由校摆手拒绝。

    兵部尚书熊廷弼、京营总督陈良弼率领谭冕、贺世贤、陈策、和顺等人齐齐出列，带人押着努尔哈赤等爱新觉罗血脉，以及其余八旗将官九十余人来到午门广场的正中央，对着朱由校跪地而拜。

    熊廷弼话语中的囊哈儿卫、兀烈河卫按照后世的划分，就是在今库页岛一带。去年剿灭建虏以后，大明统治女真故地的障碍基本上一扫而光。

    熊廷弼读完后，他的主要任务便结束了。当即就把露布放置于案，向皇帝再叩首便退回就位。

    不然你不做，就会有人去做。在朱由校印象里，沙俄很快就要来了，这次定不会让他们占便宜了。

    以后他要以开原为起点，不断朝北边开拓，设置屯卫与州县，把后世整个东北地区彻底纳入大明统治。

    这时候他的事情就结束了，剩余的便是刑部尚书黄克缵出列，跪下询问应该如何处置努尔哈赤等建虏。

    这算是他第一次见努尔哈赤，原本他还想着悄悄去一次刑部大牢，暗中见一下“大金”天聪汗。

    在他想象中，打败他的应该是一个孔武有力，如同永乐一般的皇帝，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皇帝居然如此年轻。

    这时就见熊廷弼手捧奏表对着朱由校的方向，大声喊道：

    “启奏陛下，臣熊廷弼率京营、援辽川军、浙营等将官于天启二年始，收服开铁、攻克萨尔浒、赫图阿拉等城，剿灭建虏八旗五万余人，牛录额真以上将官上百人，擒拿努尔哈赤，特再次献俘于陛下。

    因此朝廷派精兵将其剿灭，这都是天命所归，其他人要引以为戒等等，其后更是讲了大明的战绩详情。

    其中内容早由翰林院拟定好，其中历数了大明对女真如何如何好，但努尔哈赤是如何等人不识好歹，居然敢谋逆造反，屠戮大明百姓。

    不过话说回来，翰林院写的露布确实不错，言辞恳切，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让朱由校听得义愤填膺。

    而跪在地上的努尔哈赤虽然被压在午门的地板上，但他也努力抬头望向大明皇帝的方向，只不过碍于城墙的阻隔，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哪怕心中早有准备，但看着如此年轻的皇帝，努尔哈赤心中如翻江倒海，有些惊讶，只不过这种惊讶中还有几丝不甘心。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以后了，坐在午门楼门上的朱由校随即回神望向午门广场。

    虽然这些早就事先规定好了，但朱由校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望向下面跪着努尔哈赤等人。

    只见朱由校缓缓走到午门城墙边上，眼前的视线更加开阔了，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努尔哈赤以及百官。

    随后野人女真如索伦、乞列迷、真艾雅喀等部纷纷遣使归顺，于是熊廷弼为了稳定辽东，就向朱由校上表，请求按照大明之前旧例，重设奴儿干都司，管辖当地的军事及民政等事物。

    朱由校收到这个消息以后当即大喜，暗道还有这种好事。不过现在建虏被灭，趁着大明权威日盛，是统辖野人女真的好机会。

    紧接着就是正主上场了。

    熊廷弼闻言立刻上前，走到放露布的案前取露布，并跪宣露布。露布就是记载大捷的文书。

    而就在此时，努尔哈赤的视野里，一个身着黄袍的年轻人出现在午门城墙。努尔哈赤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着此人。

    但他事后一想，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见了又能如何，难道要了解他的“造反”历程？还是跟他感慨一番。

    朱由校听着熊廷弼的奏言，缓缓点头。

    这就是大明皇帝，居然如此年轻时，自己就败给了他吗？

    现在辽东平定，女真各部或被剿灭，臣等已派官吏入驻萨尔浒、赫图阿拉等城，并派人北上，通谕女真各部，重设囊哈儿卫、兀烈河卫，恢复奴儿干都司之属地。”

    就见进献露布的官员面向午门行四拜礼，两旁的礼乐再次奏响，等待期平身后乐止。随后进献露布的官员，把手中的捷报交给礼部尚书孙慎行手中，最后由其放置于大案之上，退回就位。

    于是他当即同意了熊廷弼的奏请，重建奴儿干都司，治所就安排在开原。

    “可！”

    见皇帝开了口，下面的礼部赞礼官当即上前唱道“进露布”。

    他想了想，当即熄了这个幼稚的念头，因为努尔哈赤横竖都是死，见面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作为大明最大的威胁之一，该给的尊重，朱由校还是要给的。

    想到这里，他当即挣扎了起来，只不过他刚动了几下，就被一旁的士卒死死地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不过他心中如此年轻的皇帝，对他却没有丝毫仁慈。

    “努尔哈赤等建虏贼首，背弃大明，屠戮百姓，搅动辽东，实为十恶不赦之徒。现虽被擒拿，但不杀不足以显威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传朕旨意，诏努尔哈赤等贼首罪不容赦，着凌迟处死，即可赴市曹行刑！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