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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古殿

    夫君竟是穿越挂!正文卷第七十七章古殿进到鬼东西们的大本营,是个很莽的行为。

    跟找死好像也差不多。

    但等着也是死,饿死也是死,还不如死前拼一拼,说不定建筑群里就有回到正常世界的通道。

    但完颜静的脚就好像被钉在了原地,迟迟不敢挪动。

    远离恐惧、怕死求生是刻在基因里的。

    在这怪诞荒谬的世界里主动作死,还真是需要勇气。

    过了不知多久,她又听到了第二阵车轱辘的声音。

    和之前的送葬队伍一般无二,新来的这批也是几十个人影组成,黑色的棺木,红红白白的绑绸,“叮铃铃”的铃铛。

    铃铛声在建筑小门门口停下,和前面一批一样的流程,等棺木完全进入了建筑,车轱辘的声音也跟着消失不见。

    是两批棺材?

    又或者……这是个不断循环的场景?

    完颜静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她苟在距离小门向右几十米处的矮墙下,先扔了块小石头过去。

    小石头落在那边,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砸在了一块石板上。

    完颜静又等了一会,才小心的站直身体,往墙里看去。

    矮墙后面是光可鉴人的白石地砖,干干净净,与墙外破败的坟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扔的小石头正落在不远处的白石地砖上,后方就是建筑,并无异样。

    完颜静看着那颗小石头,内心里天人交战,最后不管不顾的一闭眼……两手在石墙上一撑,她动作轻巧的一跃而过,沾满坟土的双脚踩在了一尘不染的地面上。

    矮墙的另一面,视线没了灰雾的阻挡,清晰了很多,入眼即是青灰色的建筑墙面,仰头望去只觉得震撼,其高大几乎能媲美上京皇宫。

    完颜静贴着墙角走,不多久就遇到了转弯,她转了进去。

    幽深的胡同巷子两侧是样式古老的寝宫建筑,紧闭的红色大门左右各挂着一白一红两个灯笼。

    所有的住所大门顶部中央,都有一块漆黑的牌匾,其上应该题有此殿的殿名,但是却模糊不清。

    看情形这里好像是一座遗留数百年的古老宫殿。

    灰黑色的雾气没有打扰到这片净土,系挂在脖颈上的令牌也蛰伏下去,没有发光发烫。

    危险仿佛已经无声无息的远离,但完颜静丝毫不敢放松。

    一片死寂,空无一人的古老宫殿,本身就带着违和的诡异。

    若是无人,灯笼是谁点燃的?

    运输的棺木又去了哪里?

    完颜静寒毛直竖、头皮一阵发麻,而后这些惊悚经过时间的流逝被一点点抚平,但不久又会在令人窒息的环境中重新支愣起来。

    反复的折磨,她的思维开始发散,甚至发散到一些可怕的地方,比如这一切可能都是梦境,也许她挥刀自刎就能脱离等等。

    之前被困在一片灰黑的坟场,本以为来到此处能有一条生路,可如今这座四通八达让她迷失的宫殿胡同,似乎更加险恶。

    完颜静已经觉察出自己精神状态的下降,可极度的疲累又让她完全提不起劲儿警惕。

    眼前的路也开始模糊不清,她行尸走rou般转过墙角,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恍惚的走进一个红门大开的不明殿宇。

    等到她猛然惊醒,眼前竟已到了一个像是祠堂的宽阔内室。

    几百个烛台将整座大殿映的极亮,数百个牌位拱卫着中央的神像。

    神像足有十几米高,技艺堪称鬼斧神工。

    左半边是丰姿柔美的女性形象,眉目如画,细腻丰腴的肌肤健康而红润,温婉的眼睛半合着,静静的向下看去,凝视着来者;右半边则是僵硬呆滞的青紫色面容,灰白冰冷的眸子冷漠的平视向前,跟那些包围马车的尸体差不多。

    神像的衣服也雕刻的栩栩如生,黄色的纱衣轻轻的掩盖住重要部位。

    纱衣也和神像形象匹配,左半边绣线清晰华丽,右半边却脏污不堪,衣上破洞几乎不可蔽体,袒露出下方腐烂见骨的躯壳。

    在和左半边神像眼睛对视的那一瞬,完颜静脚步不由自主的又往前迈了两步,心中竟生出骇人的想要立刻拜倒,献祭上自己灵魂身体以及全部所有的想法。

    刹那间,完颜静左手火速握上三九的刀刃,皮肤被剖开,血哗啦啦的往下流,伤口深可见骨,剧烈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但也让她清醒些许,艰难的将视线从神像上挪开。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神像仿佛是一切美好的化身,是舒适享受的代名词,令人无比的着迷和上瘾。

    完全挣脱的那一刻,完颜静虚脱的瘫倒在地,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心有在无声尖叫。

    这里到底都是什么鬼啊!?

    时至此时,她才发现,殿里居然不止她一人。

    大殿正中有七八个蒲团,距离她不远处正有一个身披金红色袈裟的男子跪坐在堂前蒲团上,碎碎的念叨着什么。

    她刚才不知道被什么迷了心窍,竟完全没有察觉到此人。

    当然那也有可能不是人。

    完颜静忍着疼痛,将衣服下摆撕下一缕布条,缠绕在左手的伤口处,然后以刀为拐,撑着自己踉跄着退到大殿的边缘。

    门是关着的,她也记不清自己是不是从门进来的了,刚才的记忆就像隔了一层纱般朦胧不清。

    她低着头,从余光里打量四周的环境,并将气机集中在耳部,去听身披袈裟盘坐在蒲团上的那人在念叨什么。

    出乎意料,那人反复机械嘀咕着的不是她料想中的奇怪经文,而是——

    “救命,我最怕中式邪教恐怖本了,有没有人来救我,救命呀。”

    “求大神放我一马,求路过的好心人救我一下……”

    语气平铺直叙,求生的欲望似乎不是很足,甚至听来有点搞笑。

    这碎碎念的声音完颜静再熟悉不过来。

    跪坐蒲团不知是人是鬼,神像的忠实信众,身披袈裟的神秘男……

    哦豁,竟是霍湘那个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