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体毒与心毒
梅庄里，两名弟子正在闲聊。 “哎，听说了吗，今天师父要给新来的两位师弟测体毒和心毒呢。” “我想童虎应该能碾压丰泉吧？毕竟一个是练家子，一个是书呆子。” “丰泉就是那个被柳师姐砸到然后昏迷了三天的傻小子？” “对。听说白牧师兄教了他很多。奇了怪了，白牧师兄一向待人冷漠，怎么对这小子这么好？” “你说，我们白牧师兄不会是······那啥······难怪了，柳师姐这么缠他，他也爱答不理的。” “话说回来，我也想被柳师姐砸一下啊······” 两人越聊越肆无忌惮。突然，他们感到身后凉嗖嗖的。回头一看，竟是刚从丰泉房里出来的白牧和柳青衣！柳青衣美目圆睁，红唇紧咬，白牧表情虽然依旧淡漠，可也有些不爽。 “嘿嘿，你刚刚说什么？想被我砸一下是吧？”柳青衣狠辣地看着其中一名弟子。 “不，不要啊！” 丰泉这身体的确不错，醒来后不到一刻钟就下床走路了，完全不像是一个昏睡了三天的人。本来他是想紧接着让白牧教学的，可白牧说，钱师父想见他。 丰泉立刻三步并做两步，在白牧的指示下赶到梅亭。梅亭风景的确如传闻中那样天下无双，对面的山苍翠欲滴，一树树的彩花点缀着青山，绸缎般的流水从山间流过，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发出好听的脆响。 “丰泉，你来啦？来，你们认识一下吧。”钱老瞎和往常一样，沏了一壶香茶，惬意的眯着眼。在其身边，有一紫衣男子抱胸而立。他身材及其魁伟，皮肤黝黑，五官如刀刻般立体，有种逼人的刚毅之气。 “师弟丰泉，不知师兄怎么称呼？”丰泉笑嘻嘻地朝紫衣男子伸出手。 “童虎。”男子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丰泉的手。 “你们两个是我收的最晚的徒弟，且还没有蛊物。不过别急，时候马上就到了。今天让你们来，是为了测试你们是否适合炼蛊。” “哦？师父？这蛊师不是人人都能当？”丰泉问。 “瞧你问的什么，要是人人都能炼蛊，蛊师怎么这么少？大多数人，身体都难以承受蛊物的蛊毒，有些侥幸练成了，也无法承受蛊技给身体带来的增幅。所以，对你们的体毒与心毒进行测试，是必要的。” “师父，体毒我知道，就是您刚刚说的。可心毒是什么？”童虎此时发话了，他的嗓音和外形一样浑厚。 “这个，说实话不是很重要，心毒也就是测试你在施展蛊技的时候情绪、精神是否会有过激的变化。很少有人不通过的。我们做蛊师的，就是要杀伐果决，内心坚定嘛。” 丰泉、童虎二人点了点头。然后钱老瞎招了招手：“童虎，你入门较早，先来吧。” “是。”童虎一步迈至钱老瞎跟前。钱老瞎催动碧血蛇，将一股柔和的绿光输入童虎体内。刚开始，童虎双眼紧闭，岿然不动，任凭山风撼动他刚硬的胡须。渐渐地，童虎宽厚的额头上渗出汗珠，他的五官也开始扭曲。钱老瞎不仅不管，还注入了更多的绿光。童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面庞通红，全身的每一个部分都开始不住地颤抖。终于，童虎支撑不住，轰隆一声跪下，单膝生生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坑。 钱老瞎收回绿光，满意的笑道：“不错，童虎，你的体毒相当霸道，心毒也没问题。努力修炼，不要让我失望。” “是。”童虎转身离开，走前还瞥了丰泉一眼。 “丰泉，到你了。”钱老瞎手凝绿光，等待着丰泉。 绿光从丰泉的体内注入。丰泉很是紧张，从刚才童虎的表现来看，师父这绿光很可能带有少量的碧血蛇毒。果不其然，那股绿光具有侵蚀性，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可到后来，那绿光所过之处，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同时啃噬。丰泉站稳脚跟，咬紧牙关，集中注意力去压制绿光所带来的痛感。可随着毒素的累积，他感到呼吸急促，四肢也已经开始绵软，马上要支撑不住了。正在丰泉要倒下时，一股金光从其体内涌现。 钱老瞎刚才还懒洋洋的，这金光一涌现，立即正襟危坐。那金光异常霸道，它从丰泉的躯干部位开始涌现，将碧血蛇毒驱赶至丰泉的四肢，然后逐步消解。 丰泉也赶到了这金光的好处，碧血蛇毒带来的痛苦全被消解了。但好景不长，这金光的涌现也在急剧消耗他的体力。 钱老瞎收回绿光，一言不发。 丰泉身上的金光也停止涌现。此时他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丰泉艰难来到钱老瞎跟前，问道：“师父，我这测试，通过了吗？” 钱老瞎顿了顿，才缓缓说道：“你的体毒，乃是我收过的所有弟子中，最为霸道的。其他人在拥有蛊物前，都是用身体强忍我这蛇毒，而你的体内，却天生有一种能够解毒的异物。” “哦？我这体毒，比当年白牧师兄还强？”丰泉很是惊喜。 钱老瞎笑了：“你怎么就觉得白牧是我收过最强的徒弟？” 旋即钱老瞎收住笑：“不过有些人，就算再强，如果行恶，也就与我无关了。丰泉，我先告诉你，你的心毒测试，不合格。” 钱老瞎后面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丰泉瞪大了眼：“师父，这么说，我当不成蛊师了？” 钱老瞎轻叹一气：“你这天赋，不修炼可惜了。但是若你无法压制自己的心毒，也是很危险的。丰泉，你真想当蛊师？” “师父，我真的想。从前有没有心毒不过关，依旧成功了的蛊师？” “倒也有。听说通天万蛊录排行第三的冰蚕蛊的拥有者，当年便没有通过心毒这一关。” “好的，师父，既然有人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行？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丰泉眼里满是豪情。 “那好，你得多加小心。记得再往后的日子里去找寻那位冰蚕蛊师，想办法让他帮你。一周后，你便上山采蛊吧。” “是！”丰泉十分激动，采蛊意味着他将拥有属于自己的蛊物了。 “到时候，我会解除碧血王蛇对梅岭毒物的压制，潇潇会与你一同，护你周全。” 丰泉感到疑惑：“为什么不是白牧师兄？” “还惦记着你那白牧师兄呐？你采蛊的时候，白牧要随我去预览宗门大会。” “预览宗门大会？” “对，三年一次的宗门大会要来了，这之前我们得先去探查一下。” “那为什么不是青衣师姐？”丰泉又问。 “哟，别的弟子都叫那丫头柳师姐，怎么到你这就······” 突然，半空一道倩影劈下，直至丰泉头顶。钱老瞎手凝绿光，在丰泉顶上形成一道屏障。那道身影撞在屏障上，弹落至地面，五官清丽，体态婀娜，正是潇潇。 “哼，谁想和你一起去？你被毒虫咬死都不关我事！”潇潇转头离开。 “这丫头，脾气真大，丰泉，回头我帮你劝劝她······” 丰泉此时十分后悔，这话怎么就让潇潇师姐听到了呢？他赶忙追了上去。 “师姐，师姐？”潇潇在前头快步走着，丰泉紧跟在后面。潇潇被他叫的烦了，猛地回头，美目圆睁：“你是叫我，还是叫你的青衣师姐？” 丰泉四处望望，没见到柳青衣。他怔怔地看着潇潇通红的俏脸：“当然是叫潇潇师姐你啊。” “叫我干嘛？你又不要我教你，又不要我同你采蛊，我看你是讨厌死我了，我这就从你眼前消失。”潇潇又快步向前。 丰泉急了：“潇潇师姐，我没有讨厌你。我选白牧师兄，是因为我想帮他。我问青衣师姐，只是对她那飞行蛊物好奇。我知道我的话让你很不高兴。这样吧，你同我采蛊，我答应你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