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狗头军师谏低头，应对条约不发愁
两天后，国王带着败兵，被敌军挡在琴鸳城外，联络中断。 王妃着急，再次召开军事会议，商量对策。 会议开始，城防将领投诉叶双恒，擅自带领奴兵脱离岗位，干扰值班校尉，私自动用守城军队，扣了一堆帽子，听起来像是去造反。 叶双恒便一五一十的，将泛达不兑现奖励，作为值班校尉，城里出现甲磐兵，不去剿灭，推卸责任给巡逻卫，导致沁阳府差点被贼兵攻陷，沁阳殿险些遇难。 听闻情况如此严重，王妃下令，责罚值班校尉，众人求情，并不解。王妃说道：“逾期不兑现，属于不执军令，五十军棍。值班不处突，属玩忽职守，四十军棍。城中放入敌军，不去剿灭，属畏敌不前，五十军棍，也可砍头。数罪并罚，交给叶委员酌情处理。” 王妃对军法典，竟然如数家珍，众人便没了脾气。会议主题，就是如何营救大王回城。 众将领七嘴八舌，没有好办法，出城又不敢，不出就是看着国王被堵，再被追兵围杀。 地图前叶双恒，再次建议：“应选一勇将，率奴军杀出，主动接大王和败兵返回。敌三路追兵一到，就难撤了，就是要快！” “出击一旦不利被歼，则无军守城。”兵部尚书担心道。 叶双恒强调，必须冒这个险，国王被一旦被围，甲磐的筹码就大了。 “敌人绝想不到，我们会出击。先派斥候，约好国王夹击敌军。可由郦达都尉率军，今夜从琴鸳河以南北渡，攻敌不备，打乱其围堵的部署，再护卫我王渡河，从南岸入城。” 叶双恒的战术布置，简单明了，就是出其不意，快速行动。 王妃再次力排众议，决定按叶双恒计划执行。 果然出敌预料，没想到琴鸳河南岸，突然冒出来羽曲军，与国王军队前后夹击。进攻在夜里发起，速战速决，将敌人部署打乱后，与国王近卫会师，渡河南下。 当敌退回营垒，从混乱重恢复，辛羽崇已率部回城。 入城时，辛羽崇见洛恪等公子，一身戎装驻守城头，便是一番夸赞奖赏。王妃一身戎装，见到国王受重伤，泪流不止，守着国王一路回宫。 有功之人，在战地救助伤患，没被父王看到，反倒是装模作样的人，受了嘉奖，实在不公。叶双恒便让公子去宫中，为国王疗伤。 国王伤得重，每日军议仍由王妃主持。每当意见不一致，就听叶双恒建议，多有采纳。 “五路敌军即将兵临城下，当务之急时收拢溃兵，以充实守军。”兵部尚书抛出会议主题，与会者都不再发言，只是看着叶双恒，等他想办法。“建琴鸳河浮桥，接溃兵南渡琴鸳河入城。”越简单的办法，越容易执行。 甲磐国王长磐信玄率部赶到，真正的考验才来。五路敌军齐聚城下，敌军南渡琴鸳河，将琴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信玄派一路人马，去羽曲各郡打野，攻克郡府县镇，留下四路人马，每日选一面主攻，双方恶战，守城险象环生。 如此坚守一月，靠着奴兵的奋勇，琴鸳算是有惊无险。甲磐调来仆从军，又带来了先进的攻城器械，形势更加紧张。每日投石车、井阑车、弩车、箭雨车，发射不断，还有攻城锤车，向城门冲击，琴鸳防守压力徒增。 辛羽崇在公子洛辰的救治下，伤势好转。听闻羽曲大量郡县被攻占，又愁又恼，整日在后宫不出。他看了守城新政令，夸赞王妃做的不错，也认可了奴兵，支持军功换自由的政策。见王妃将守城安排的井井有迢，便继续王妃主持让军议。 这几天，王妃没露面，军议也被迫停了。公子洛辰，带叶双恒入了宫，才见到王妃。 卧在榻上，王妃娇躯无力靠着腰枕，眼圈发暗，略显憔悴，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国王中午时分才离开，一连几天，王妃侍寝，身体疲惫不堪，便没开军议。 攻守已三月，粮食逐渐紧张，王妃让公子找来叶双恒问策。 叶双恒建言，实行配给制。所有人家，上交粮食，登记造册，统一配发。以便人人有粮，均衡节约。就连琴鸳河鱼，也由府衙统一捕捞配。 王妃不解，为何要统一配发粮食。 叶双恒解释，其实主要目的，是将有限的粮食，优先供应守军。另一个目的，是让贵族、奴隶主、财主等富人，交出来粮食，他们囤粮之多，怕是贵妃你想不到。 王妃赞同，粮食一定是富人的多，而且富余，资源一定要向军事倾斜。 女官记录后，去安排落实。可王妃依然愁眉不解，问叶双恒：“这战事胶着，何日是头？时日一长，弹尽粮绝，斗志必将丧失。”她担心旷日持久的围城，让守军心理崩溃。国王因伤撂了挑子，王妃的小肩膀，扛起了拯救羽曲的重担。 叶双恒坚定的回答，坚持就有机会！ 公子帮不上忙，见母亲抱恙，便欲给母亲诊疗，被叶双恒劝阻，说王妃无需服药，休息几天便好。 王妃满脸羞涩，让公子不必cao心，自己无大碍。便又问叶双恒，新婚不久，可别冷落佳人。 叶双恒苦笑，自结婚以来，陪公子住在战地医疗站，也方便监督兑现军功，都未曾归家。王妃叹息的嘱咐道：“再忙也应回家住。”说完让女官拿来布绢，要裁缝去林府，为林女量体裁衣，算是替叶双恒补偿。 叶双恒心里纠结，回去见到钳女，要是嚷着洞房，该如何是好。女官拿来布绢丝绢，王妃挑选后说得：“林女平时多穿素，故选华丽艳色饰之，定讨你欢心。” 叶双恒无奈，任钳女如何穿，也无法靠外貌来讨欢心，这王妃是如何想的。 告别王妃时，国王遣人通知，今夜继续王妃侍寝。听罢，王妃华容顿时失色，苦笑不已。叶双恒只有恭喜王妃受宠有佳。 甲磐国王长磐信玄不曾想到，琴鸳如此坚挺，硬是守了三个月。他一气之下，将提供情报的人，砍头泄愤。 琴鸳城内，粮食配给制，阻力很大，都来自于贵族、财主等。王妃说服国王，强行实施配给制，保证了军粮供应，百姓也没有饿死。 甲磐在郡县的打野人马，被召回城下。甲磐粮草供应断档，大量伤员需要紧急送回国内，一时间攻势弱了很多。琴鸳守军认为，敌军要撤了。 叶双恒回到林家，已是夜里灯熄，掀开寝帐，见娘子背对，黑灯瞎火，也看不清。正要更衣，忽觉白天到晚上，未听到敌军进攻，脑中灯泡提醒，这种异常想必是敌人耍阴谋。。 叶双恒赶忙穿好衣服，却听黑暗中问：“谁？” “是我，娘子？”叶双恒听声音不对。 “先生新婚，怎不回来见妻？” “守城新政令你知道？是我出的主意。”【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叶双恒决定给她解释解释。 “是先生的建言？那可救了全城呢。”声音有些激动。 “是啊。我现在是军功委员会的，负责监督军功兑自由。” “委员会？兑自由？” “不解释了，今天甲磐设计疑兵，麻痹了守军。夜里会来偷袭，城头危险，我得先去通知他们。” 刚说完，叶双恒感到胳膊上，被狠狠的拧了一下。“哎呀，疼！”叶双恒想，这钳女果然名副其实，钳人挺疼。 “你不想见见你娘子？” 屋外望舒隐没，屋内黑灯瞎火，叶双恒听声音不像钳女，便问：“钳女？” 新娘说道：“是我！” “是玉菁？我……是不是走错屋了？”林玉菁与林钳女的屋子很像，之前也走错过。他慌忙跑了出来，羞愧的出了林宅，一溜烟去了城头。 城头值班守军数量不多，大多囫囵大睡。见三位值班军官，一位正是泛达，见叶双恒来了，便要抽刀威胁。原来，守城将领投诉叶双恒失败，王妃支持叶双恒，便回去责罚了泛达。叶双恒本是要处罚他，却因没有时间，手上也没有执行人员，泛达若是不从，都没人替自己按住他。 上次将领投诉自己，其实也确有越权指挥军队之嫌。守将听兵部的，兵部也不听他的。思来想去，还得去找王妃，便去战地医院，见公子熬药，还未休息，拉着他一起觐见王妃。 王妃当夜再次侍寝，疲惫不堪，听女官禀报，说叶双恒有要事，就强打精神，在静心殿接见二人。听闻敌军疑兵麻痹了守军，夜里定是来夜袭总攻，便让女官急召兵部尚书觐见。 兵部尚书听从王妃命令，带着叶双恒，去往军机处，对值班赞画一番部署，叶双恒领了一张督军令。再回静心殿，王妃已在榻上睡着，几人不便打扰，便退出宫去。 果然，夜里甲磐军发动总攻，好在城头守军，全副武装，提前准备。几天来，奴兵军功不多，早已饥渴。顶住了敌军的猛攻，杀伤极大，几轮攻击下来，甲磐国也熬不住了，到了黎明时分，便收兵回营。 次日，叶双恒拿着督军令，带着督军，将泛达拿下，宣布他的四条罪状不兑现，军功，玩忽职守，畏敌不前，不听调遣，论律当斩。泛达听闻罪状都是王妃亲自定的，叶双恒是来执行，心里便有些慌了。 “叶先生，求您饶命！小的再也不敢犯了。”当督军们将泛达按倒在地，他害怕的告饶。 “泛达校尉，你可认得我？”叶双恒走近，揪住泛达的下巴说。“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你？是你？”泛达脸上露出惊讶表情，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认出了叶双恒。 看他跪下磕头，哭得鼻涕拉碴，叶双恒说：“泛达校尉，你也有今天？你还想告饶？忘了你的黑哨？忘了奴隶老叔角斗怎么死的？忘了你勾结黯史，让关御大哥蒙冤而死？” 泛达的头磕得如捣蒜，两个督军任由他磕烂额头。守将自知泛达理亏，又听他妄图报复叶双恒，也来求饶，说当下需要有经验的基层军官。 叶双恒拿起督军令，准备写下杀字。突然一个声音说：“先生手下留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前守城需要将佐。” 叶双恒一听，便闭上眼睛，看来这关御和老叔的仇，是报不了了。 劝叶双恒的，是在城头收治伤员的洛辰公子。既然老板反对，叶双恒只好以大局为重，免了泛达的死罪，三罪并罚，只打了五十军棍，他必须继续在城头当值，不得回营房休息，其余百余棍暂且记下，若下次再犯，一并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