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所谓天命,匆匆不过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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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数百年前,此间世上曾有仙。只是当时…… 在大荒的西部,有一大山高耸入云,似承天之柱。又有巍峨群峰,如众星拱月般坐落其旁,当真是世间第一大奇观。 此时正值深秋,方入夜,抬头便可见星斗充斥苍穹。低头罢,亦有荧荧灯火错落山林,却因是云雾缭绕之际,看不得真切。 夜半子时,万籁俱寂。在大山的深处,却还有几处灯火未熄。选了其中一处,近上前去一看,是一座楼阁,而在大门的正上方则挂着一牌匾,上书“素星阁”三个大字。若进到里面,直往二楼去,便可见一老者。 他鬓角斑白,盘膝而坐,双目微睁,手掐子午诀,一呼一吸之间,天地灵气便被纳入下腹丹田。若是凡人见了,怕是要直跪下口呼仙师了。 他便是这楼阁的主人,杨氏。 “前朝气数已尽,看来可以稍作休息了。” 不知是在何时,杨氏从入定中醒来,心中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只是说来也奇怪,这几日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杨氏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索性也不在意了。当下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办,还是等有时间了,再来好好想想吧! 突然间,杨氏感到一阵心慌,原本略显苍白的面色也是涨红无比。这心血来潮,来也快,去也快,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咋一看去,和先前时一比,倒也没什么变化。 杨氏却是暗道一声不妙,天机示警,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趁此机会,杨氏双手掐诀,开始推衍虚空星辰的变化。只见以杨氏为中心,周天星辰由灵气幻化而出。点点辰星如花而绽,随即暗灭。但下一刻,又在他的识海中烁灭重现。 “易位夺魁,苍生劫祸,君道黯然,天子落单,绝户空城,战止弋向,运用永昌。” “这是……灾世?!” 杨氏有些慌了,甚至生平第一次怀疑起了他自幼时便已开始修习的巫咸星经。但却也知道,他并未出错,便起身出了素星阁,直往灵恒殿。 …… “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正在打瞌睡的齐氏,猛然一惊,赶忙将手中的东西收入了须臾戒。 杨氏一进殿,二话不说,便直接掐诀起印,勾动天地灵气汇聚成点点辰芒。 “喂喂喂,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大半夜的跑来,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齐氏虽是在抱怨,语气里却是带着慌张。心想莫不是被发现了,但又不想把东西就这么还了回去。 杨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师兄还是这么不着调。但也没有忘了来意,沉声说:“星轨覆轨,灾世将临。或许,这天下又要掀起一场动荡了。” 说罢,素星阁中星宿暗灭的过程在灵恒殿中重现。齐氏看着充斥大殿的星辰以极快的速度烁灭,心中一紧,不由想起了古书《典元》中的记载。 “《典元》有记:世有灾,可分灾起,灾劫,灾变,灾世。” “而且这次浩劫还是由人祸主导。”杨氏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典元》有记:世有三难,天灾,地厄,人祸。 齐氏颇为无力的说:“这才多少年,这天下何时才能真正得以安稳?” “殿主……” 齐氏摆手道:“召另六阁阁主来见。” “遵命。” 杨氏退出大殿。 “莫非是魔族?不该的。那一战,魔域都已经被打碎了,那些疯子应该还在忙着修补魔域。那么,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罢了,还是去朝天子吧!” 说着齐氏便向天水台走去,想在天子那寻个答案。 …… “龙脉汇聚天地灵气,承一方风水,佑万物安宁。而今帝君欲斩天下龙脉,以保大明江山永固。然龙脉若有失,恐又是一场苍生劫祸。天下初定,气运羸微,陛下当与民休息,切不可一意孤行,还请陛下为苍生计!”齐氏肃然道。 明帝面无表情,良久才开口说:“前朝末年,官贪吏污。民不聊生,饿殍千里。我不忍百姓经此乱世之苦,投身红巾,不过十五载,便驱除鞑虏,恢复中华。遂得天意,顺民心,登帝君之宝位,享四方之供奉。然世代更迭,王朝兴灭,终是百姓疾苦,白骨荒坟。与其听天命,尽人事,倒不如因果加身,为百姓创造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陛下,天命难违啊!” 齐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明帝打断道:“我意已决!齐恒,你口口声声说天命难违,那现如今又何必再劝我?” 齐恒苦笑着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者。然我齐恒承先辈之愿,为昆仑山主,见此大凶之兆,又怎能置身事外,苟且偷安?天意如刀,灾劫如潮。我辈修士,不避死生。虽不能改,必行之。” 望着齐恒远去的身影,明帝怅然道:“老齐,我又何尝不知斩龙脉的弊端?然这乱世,该终结了!” 隐仙翁在路上遇到了正返回灵恒殿的齐恒,也不停下,道了声殿主后,便继续朝天水台走去了。 “我辈修士何所求?” 声音从身后传来,隐仙翁转身便看见齐恒正死死地盯着他。 隐仙翁只好答到:“师尊,弟子一心执迷大道,虽有却似不肖。然追随陛下,与万民安乐,远胜弟子今生一人所求,还请殿主勿怪。” 看着隐仙翁头也不回的离去,齐恒喃喃自语:“若是功在当代,罪在千秋,你是否还能坚守住本心呢?”
看着他消失在路的尽头,齐恒轻叹了一声。此刻他真想运转法力,直接将这个徒儿抓起来,丢进封地,过个几十年再放出来。 当初那个还在自己身边一口一个师尊的少年,如今也已是一朝大臣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或许齐恒并不认可,但他这个做师尊的,却也不该替他做主。 时间匆匆,数十年恍如一瞬,也就只有这漫天星斗,千万年如一日了吧? 苍穹静默不语,不能给齐恒答案,只能回以深邃的黑与漫天的辰芒。 …… 隐仙翁走进束金阁,稽首道:“不知陛下唤老臣前来,所为何事?” “伯温,你来了?坐。” 明帝如见老友一般,没有了什么帝王架子,只剩下深深的疲倦。 “陛下,老臣……”隐仙翁犹豫道,记忆中的他,还从未见过明帝这副模样。 明帝伤怀道:“伯温,难道连你也要弃我而去吗?” “臣……敢不效死力。” 隐仙翁跪伏在地。 明帝道:“我欲斩九州龙脉,集天下气运于我一身,自此我大明永传于世,百姓再无连年战乱之苦,可享乐天年,阖家团圆。” 隐仙翁面色骤然苍白,“陛下,此举有伤天和啊!!!若如此,只怕是……” 明帝却说道:“我在,则大明永安。将这江山交与他人,我不放心。伯温,你忘了前朝了吗?你看看这天下黎民,他们还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臣……臣愿追随陛下,虽万死不悔。” 见隐仙翁答应了自己,明帝便将腰间佩剑取下,“刘基听令,你可自行征召斩龙脉所需之人手。我要你做到,自此天下唯我朱家龙脉永存于世。” 看着明帝递过来的天子剑,刘伯温似乎回到了幼年时,在灵恒殿中拜齐恒为师的场景,不知觉间,竟已过了数十年了。 “师父,徒儿自知此举有伤天和。然数百年后的天下,谁又能知晓呢?” “师父心系苍生,不忍天下大乱,可纷争乱象却从未停止过。五百年来的一场兴盛,五百年来的一场衰亡,何不趁着帝君在世,彻底终结呢?” “如今触犯了这君道律,徒儿不奢求能得到师父的原谅。若斩龙脉侥幸而归,自愿受罚。若回不来,便当这君道从未有过一个叫做刘基的人吧!” 刘伯温接过天子剑,再次叩首道:“臣领旨!” 见刘伯温接剑,明帝似乎已看到了那个太平盛世的到来,“天下纷乱的轮回,便由我朱元璋来终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