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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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来来来，与爹爹坐在一起可好？”封家老爷见着封逐月，却是十分高兴。 封逐月面上带了柔柔笑容，径直便想着封家老爷走了去。居然是也不管这后院华亭还坐着那么些姨娘小姐们。若是从前，封逐月便是遇见别的屋子里的丫鬟只怕都要因为怯弱主动问声好。今时今日却是怎么敢这么…… 这么高高在上！ 是的，平素怯弱胆小的封家嫡女此时此刻身上居然让人有种莫名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似乎也唯独封家的一众姨娘感觉到了，封家的老爷却是半点不曾感觉到。 封逐月性子温和可爱，又是嫡出小姐，再加之封家老爷对王夫人的心怀愧疚，封家老爷出门已久现在回来，见着封逐月又越发温顺大方，颇有她生母王夫人的风采，心中不觉越发喜欢。 封逐月走到封家老爷身边，那清姨娘便在封家老爷身边，封逐月甚至还朝着清姨娘身上看了眼，却只当了没看见似的，只笑盈盈奔入封家老爷怀中，嘴上小孩子似的撒着娇：“爹爹，逐月见过爹爹。逐月好想念爹爹啊。” 那一番话本来也并无什么，可从昔日那个对着一个丫鬟都怯弱怕事的封家嫡女口中听到，众人只觉得一时之间实在不敢相信。 封逐月生母早逝，从小被刘嬷嬷带大，刘嬷嬷素来厉害，从前的木姨娘根本不是刘嬷嬷对手，偏偏封逐月的性子半点没因为刘嬷嬷的教导发生过丝毫改变，性子怯弱的让人都不敢相信。 从前她远远见了外人便要躲开，封询对这个嫡出小姐起初也还喜欢，却不算极其喜欢，再加之封逐月不喜欢和他亲近，他便也渐渐淡忘封逐月。后来清姨娘在封家掌事，常常故意不让封逐月和封询相见，按理来说，封逐月再次见到封询，只怕该是怯弱地不敢看才是，现下却这般活泼可爱！ ……这……若非亲眼所见，谁人能信？ 再说封询吧，他从前对王夫人并无颇多在意，后来王夫人死了，封询心中更觉得愧疚，想要好好弥补自己的嫡女，却看封逐月现下也不过十岁，从前性子其实十分怯弱，然而封询从前很少见过封逐月，更因为王夫人的关系居然记得封逐月是个性子温柔可爱的小孩儿。 而现下再看看封逐月，却的确是自己记忆中那般可爱，半点没有让自己失望！ 尤其方才自己看向封逐月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封逐月身上有那般温柔可人的气质。 只是，这嫡出的小姐，怎么生得如此消瘦？ 封家老爷看了看封逐月的脸，只觉得这小脸白的都有些渗人了，不觉问道：“逐月怎生得如此消瘦？莫非是我封家的吃食不好？” 封询这话本来也就是随口说出，一旁的清姨娘却不觉白了脸。心中更暗暗骂道，这封逐月怎么就会出现呢？！她正要开口解释。 那封逐月却是主动开了口笑道：“女儿前几日小病一场，但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下面色还有些白却也正常。爹爹莫要担心，府中一切安好……毕竟……大事小事都有清姨娘细心掌管。” 封逐月这话，听着像是赞叹清姨娘，却又好似带了深意。 封家老爷听过之后，面上却是一愣：“那好端端地怎么会生病呢？” 那清姨娘听过封询这话，心中更是莫名生出一股怒气！ 这该死的破落嫡女就不该出现，可是她人都已经出现了，自己怎么可能撵走她！？对了，她不是生了病吗，就该回去好好养着！ 谁知道封逐月已经开口道：“今日爹爹难得回来，不说这等小事了，逐月现在已经病好了！爹爹半点不需要担心！这可多亏了清姨娘亲自送的药呢！清姨娘真是个好姨娘！” 封逐月说着，一双眼却半点不曾看这就在她身边的清姨娘。 封询听了封逐月这般赞叹清姨娘，心中自然也是高兴。而封逐月虽然生过病，却也半点不提起生病之事，也是怕自己为她担心，这孩子虽然年幼，心思却的确善良大方，和她生母王夫人一模一样！ 自从王夫人早逝之后，封询发现自己就常常因为愧疚而想到王夫人，今日见过自己这嫡女，看她这般年轻却已经这派大方温婉，更觉得像极了王夫人！ 封逐月却是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心中正在暗暗思忖什么。还没等封家老爷再度开口，却又便道：“女儿心想，女儿这番之所以生了病，该是因为爹爹不在身边，女儿太过于思念了，所以现下爹爹方才一回来，女儿便已经病好了！爹爹当真是女儿的福星呢！” 封家老爷听着封逐月这番可爱的话，不觉也被逗笑了，笑道：“我家小女什么时候也越发能说会道了？这一张嘴，可比你母亲王夫人甜啊！” 这话一出，清姨娘却是不觉皱了皱眉头，她看着封逐月和封询如此亲近，心中本来就十分不悦！现下又听到封询提起那王夫人，她自然更是勃然大怒！ 清姨娘却也不是真的端不住，只是人到了气头上，却又无可奈何。她总不能因为现下封询和自己嫡出的女儿稍微有些亲近这么点小事就发怒吧？于是只用一双眼睛冷冷看了那封逐月一眼。 封逐月却是全然当了不曾看见。 清姨娘暗暗想着，这封逐月怎地不但不那般怯弱了，还能说得如此好话？莫非自己果然还是对这丫鬟太不“关心”了？ 而此时此刻二小姐和四小姐却已经全然不解，这封逐月不是大病一场都快死了吗？昨日更是有她屋子里的丫鬟跑来说这封家嫡女得了不治之症，可是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居然还能这般谈笑得如此开心？ 若要说不解，最是不解的却是封逐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听竹。 昨日她听信了听荷一番话，赶紧地便找去了四小姐屋子那儿说明了情况，回去之后那听荷还不断打听四小姐那边的反应。可是这又是过了一夜，今个一早上，她一醒来，那封逐月居然是早早就起了来，而且已经洗漱完毕，梳了简单的头，换了出行的衣裳，说是定然要去后院拜见封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