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暂时的离别
众人摇着头都散了,唯留下值班的看守弟子。那家伙打量着柳飞歌说道:“喂,我说道兄,你运气也太好了吧?在丹药堂是大师兄,我师父啊还想挖你进来做大师兄。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那个黄金武士傀儡的炼制方法,我大师兄可是求了师父很多年,师父都没松口。想不到竟然轻易许诺给你。你可知道那黄金武士傀儡的恐怖之处吗?那可是堪比修道者星海十层的顶级高手啊,你可知道那个炼制数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你哭都来不及。” 星海十层的顶级高手?那不是仅次于前任宗主程战天的修为吗?和任柏年一个级别的。柳飞歌闻言十分动容,心里有些动摇,但想到栾永年那张苍老而慈祥的脸,想到丹药堂众师兄弟殷切希翼的目光,柳飞歌幽幽一叹。靠在木栅栏上闭目不言,对那位看守弟子所说的话充耳不闻。 一天,两天,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青须道人再也没来找过自己。第二天一早柳飞歌正睡的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喂喂,起来了别睡了。我师父发话了,你可以走了。” “什么,可以走了?”柳飞歌闻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你可以走了。师父是这么吩咐的,也就你会放弃这么好的机缘,可惜啊。你还是没成为我们的大师兄,说来我们真是幸运啊,你还是回你丹药堂去吧。”那位弟子一脸的幸灾乐祸。 柳飞歌松了口气对那位机关堂的弟子抱拳说道:“这位道兄,麻烦你替我向尊师转达柳某的谢意,虽然我不能接受,但仍然谢谢他的知遇之恩。” “你尽管走吧,我会替你转达的。”那位弟子倒也爽快,一口就答应了。 其实柳飞歌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角楼上正立着一位中年人身影,白面青须一袭长衫。他就是那位青须道人。目送柳飞歌离去,仍自喃喃低语。“柳飞歌啊柳飞歌,希望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你师父。这都是为你好。” 在笼子里关了那么多天终于自由了,柳飞歌此时就像出笼的鸟心中十分畅快。又是一天的清晨,柳飞歌走在寂静的山道上,远望着云海雾气,望着群峦叠翠,望着远处的青翠掩映中的亭台楼阁,心情舒畅。一路行来,青松乱石,清泉潺潺。路过乱云崖的时候在一块青石上看到了一首诗,柳飞歌扫了一眼不由得念出声来。“醉卧青石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云山深雾中,自在来修仙。松石道人留。” 这松石道人是谁,柳飞歌并不知道也没听说过,索性不管。但隐隐感觉诗中蕴含着某种天地大道。 他又想到了刺杀任柏年的那件事,想来这么些天风波应该平息了吧。一路上思量着各种问题,柳飞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丹药堂。 “大师兄回来了。听说你去机关堂做客,有什么收获啊?”丹药堂的师兄弟们见柳飞歌过来,纷纷放下手中的伙计围了上来。 “大师兄你可回来了,叶师妹这几天老念叨你吶。” 刚走过来的叶飞霜闻言俏脸通红狠狠地瞪了那位弟子一眼,对柳飞歌说道:“柳师兄师父在后院等你。” 随着叶飞霜来到后院,柳飞歌看到栾永年正仰望着院内那棵桂花树。几日不见他更显苍老了,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条。栾永年正盘膝坐在桂花树下自酌自饮,喝到尽兴时还击筑而歌,唱道:“青春逝,年华远,酒对今秋复明年。英雄义豪杰胆,仗剑行侠红尘缘,红尘缘,红尘缘,美人易逝,何处寻,天意门中有婵娟。” 听到栾永年如歌如泣的吟唱,柳飞歌心中唏嘘不已,这首歌令他想起了被天意门带走的苍羽第一美人东华悦音,或许师父是为她而歌吧。 柳飞歌叶飞霜二人谁也没有言语,只是那么站着,一直等到栾永年把歌唱完。柳飞歌才走上前去深深一跪说道:“师父,弟子回来了。”然而令柳飞歌意外的是栾永年并未理睬他,反而对叶飞霜招招手说道:“霜儿,扶为师起来。”柳飞歌闻言赶忙过去讲栾永年扶了起来,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道:“师父,柳师兄还跪着呐。” 栾永年仍然装作没看到柳飞歌对叶飞霜说道:“霜儿,拿纸笔来。” 瞅着栾永年古怪的行为柳飞歌心中越来越不安,再次叩首大声说道:“弟子柳飞歌拜见师父,弟子回来了。” 栾永年仍然不理睬他。叶飞霜也不知道栾永年最近是怎么,从昨晚就在这里喝酒一直喝到现在,谁劝也不管用。叶飞霜只好满怀疑虑地回房取出纸笔摆到栾永年面前说道:“师父,纸笔到了。” 栾永年提笔唰唰写下几个字,捏着那张纸念道:“丹药堂弟子柳飞歌,屡屡闯祸累及我丹药堂,身为一堂之主,老夫不得不为其他弟子着想,特此讲柳飞歌从本堂除名。从此与我丹药堂再无关系。大风历三百二十八年中秋,栾永年书。” 将那张纸丢到柳飞歌面前说道:“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不必拜我,去吧,去吧。”栾永年长袖一拂转身回房了。‘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关上房门的霎那顿时老泪纵横,在心中喃喃说道,徒儿,你莫怪师父心狠,这都是为了你啊,于老怪说得对,以你的天资跟着他很有可能大成,但跟着为师纵然千年百年也是无用,何况为师自感天寿将尽命不久矣,又岂能误你一生。老夫只是恨啊,因为我的弱小,红颜无望,如此得意弟子也将远去,但老夫又能做些什么?唯有醉生梦死了此残生罢了。 栾永年的一席话仿佛一记晴天霹雳,将柳飞歌震得摇了几摇。叶飞霜也傻住了,她万万没想到栾永年居然要将柳飞歌逐出丹药堂。 柳飞歌满脸悲戚踉跄着走到门前又跪倒在地喊道:“师父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弟子不愿离开丹药堂,不愿离开师父您啊,师父。。”柳飞歌在门前喊了许久连嗓子都喊哑了,里面依然沉默依旧。 丹药堂的其他弟子都闻讯赶来,纷纷跪倒在地替柳飞歌求情。 “师父,你原谅大师兄吧,他也没做错什么啊?” “师父,请给柳师兄一个机会。” “是啊,师父,请您收回成命。” “师兄处处想着师父,也很爱护我们,我们不想让大师兄走啊,师父,请您三思。” 然而房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栾永年铁了心的要将柳飞歌赶出丹药堂了。柳飞歌在房前一连跪了五天,最后实在支持不住了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听到是各种议论。有的弟子疑惑地地问道:“不知道大师兄哪里惹怒了师父,否则他老人家也不会如此绝情。”“嘘,你别说了,或许大师兄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要是大师兄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咱们丹药堂本来就弱以后恐怕更弱了。” 看到柳飞歌睁开眼睛,有的弟子说道:“大家快看,大师兄醒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柳飞歌慢慢站起来,对着房门拜了一拜说道:“虽然师父不认弟子,但弟子永远是丹药堂的弟子,往后只要堂中有事,只要师父相召,弟子纵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弟子要走了,师父请保重。”柳飞歌站起身来又对丹药堂的其他弟子说道:“我不在的时候,还望众兄弟照顾好师父和小师妹。” “师兄,你真要走啊,师父或者只是一时生气,过后会原谅你的。”众人依依不舍的说。但柳飞歌知道没那么简单。但知道目前看来,栾永年是真的铁了心的将自己赶出去。想到任柏年,申化元和谢家等强敌或许离开丹药堂是个正确的选择。他不想连累丹药堂众兄弟。虽然离开了丹药堂,但自己依然是苍羽剑宗的弟子,所以不会离开宗门。 柳飞歌回到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打算离开丹药堂。“师兄真的要走吗?”叶飞霜心情复杂地望着柳飞歌。他之前将自己引入丹药堂,自己却要走了。叶飞霜心中幽幽一叹,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柳飞歌勉强笑了笑:“你们放心,虽然师父不认我了,但我依然丹药堂弟子依然是你们的大师兄,而且也不会离开本堂太远。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们依然可以找我。” 柳飞歌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卷小小的玉简递给叶飞霜说道:“这是传声玉简,遇到什么紧急的事就用它来呼唤我。” 望着住过的地方,望着曾经生活修炼过的道场,柳飞歌一脸的感慨,心中默念:“我要走了,却不会走远的,总有一天我柳飞歌还会回来。” 柳飞歌走了故作潇洒地走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眼泪,对于一个坚强的男人来说,眼泪就是虚弱的表现,就算要哭也得在没人的地方去哭。 (谢谢那位兄弟的推荐票,每天投两票真是难为你了,谢谢你。祝你全家中秋快乐,也祝本书的所有读者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