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行业规矩

    江枫两手一摊：“我也没有车啦！”

    “骗鬼吗？分分钟几百万收入的人，说自己没有车。”梁宽压根不相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以前什么情况，当群演挣多少钱，你也是知道的。我这回家就得到一套房子，还有一家古玩店，别的都没了。”

    这话说得，好像还有点委屈，让听了的人集体无语。

    是人话吗？

    多少人回家连套房子都没有，更别说一家古玩店。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给你几家上市公司？

    “那你也惨了点，连车都没有。”梁宽也陪江枫胡说八道起来。

    直播间的观众服了。

    你们能再搞笑点吗？

    “没有车，不符合你少爷的身份呀！要不，咱们也看车？”梁宽提议道。

    你是没车，但不是没钱，刚就进账了几百万呢！

    他也想跟着去体验一把买豪车的感觉，是不是跟传说中那样，有售车美女暗送秋波，倒贴过来。

    虽然他也不是没见过美女，但不同职业的，风味肯定不一样。

    “少爷个屁，拍戏我都没演过少爷。过两天吧！今天没兴致。”

    “行，到时候通知我，我给你过过目。”

    这话说得真好听，你懂车吗？还过过目？

    路过一个卖凉茶的摊，江枫要了一杯。

    “要不要整点？广东特产。”江枫问梁宽。

    “这个怕是有点苦哦！”梁宽隔着几步，就闻到了弄弄的中药味。他以前，最怕就是喝中药的。

    他直播间的人，也纷纷怂恿他喝。

    得！他一咬牙，拼了。

    衣食父母官有要求，只好尽量满足。刚刚，怂恿他的观众，还有人刷了礼物的，不能让人家的礼物白刷。

    “这种不苦。”江枫指着其中一个暖壶。

    他没喝过这种凉茶，也只能相信江枫。

    只是他没看到，直播间已经有人笑出来。而卖凉茶的阿姨也透露着古怪的笑，还贴心地给了两块陈皮。

    梁宽没有接陈皮，摇头道：“这小孩子吃的东西，我不要。”

    你以为是小时候吃药，老妈给糖吗？

    幼不幼稚呀？

    直播间的人纷纷表示：这是个狼人、勇士。

    希望一会不要后悔。

    江枫还给他传授经验，要一口闷，一点点喝不好。

    梁宽不疑有他，也知道喝得越拖拉，就会越苦。他又不是没有喝过药，自然知道这個道理。

    于是，他举起那杯凉茶，一下子往嘴里灌。

    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在口中炸裂开来。

    那一杯的凉茶，半杯进了肚子，另外半杯瞬间喷出。

    “这是你说的不苦？”他的脸都成了苦瓜状。

    然后很没骨气地转身跟阿姨要陈皮。大家还以为他有多头铁呢！也就这样，细狗，你不行呀！

    江枫开始胡扯：“你那杯真不算苦，要不尝尝我这种？”

    梁宽哪还有勇气品尝呀？连连摇头。

    叫梁宽一口闷的江枫，自己却一小口、一小口地小饮，好像刚才那些话不是他说的，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苦口良药，以后伱就知道它的好处了。”江枫跟梁宽说道。

    “这种好处，我不稀罕。”说完，还用怡宝漱了漱口。

    梁宽看着两边的古玩店，忍不住问：“你说这些古玩店收不收那些刚出土的文物？”

    “很少，但也不绝对。”

    毕竟利益动人心，在足够的利润面前，有人还是会铤而走险的。

    至于“支锅”，那就更要谨慎了。所谓的“支锅”，其实就是组织盗墓。这种情况，在古玩界也不是没有。

    店家有“销售渠道”，组织点盗墓的人一起干，是有可能的。

    不过，当你参与“支锅”的那天起，就要做好被随时法办进局子的准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利益之人是最靠不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接着，江枫和梁宽进了好几家店，都是看一看，就连问价都没有问。

    梁宽本来想问的，但江枫制止了他。

    在这一行，无论逛地摊或逛古玩店，别没事随便问价或拿起来，在古玩圈，问价或拿起来说明你看好这件藏品，间接代表着眼力和购买意向。

    “刚才那几家店，都没有宝物？”梁宽不解。

    “有，但明显是大开门的东西，价格肯定不便宜，没有利润空间，也就没必要问价钱了。”

    “大开门？啥意思？”

    江枫只好跟他解释：“在古玩行，‘开门’是真货的意思；‘大开门’，就是一眼看出是真货的意思。我们常说‘开门见山’，也差不多那种意思……”

    类似的行话，其实很有很多。比如压堂货、礼货、行货等等。

    压堂货比较好理解，就是镇店之宝的意思。

    礼货，就是以前官场上互相赠送的古董玩物，货色一般，但装裱和包装精美，就是互相送礼的。

    行货，一般就是指大路货。比如，我们听说的“行画”，就是指批量生产，缺乏独创性的画作。

    听了江枫的解释，直播间的人都直呼长见识了。

    江枫告诉梁宽，除了不能随便问价，更不要随便报价，那是行内大忌。

    “要是不小心出了价呢？一定要买？总不能强迫吧？”

    江枫无语道：“别说古玩行，就算是其他商品，你跟老板报了价，最后不买，老板也会不爽呀！

    如果真的犯了出价不买的重大错误以后，要么就溜之大吉，要么就和人家解释你是新手还拿不准注意，等想清楚了再买，但是千万不要再报价。”

    “行吧！规矩真多。”

    确实，这一行的规矩很多，有些人一不小心就会犯忌。有些不良古董商、二道贩子就是靠着这些规矩实施敲诈等。

    说话间，江枫又和梁宽走进一家店。

    让人意外的是，店主还是个美女，或者说美妇，穿着旗袍，那曲线，让直播间的男人看得直咽口水。

    只能用熟透的水蜜桃来形容。

    江枫则是观察店内的物品。

    这店经营的是杂件。

    我们习惯上把书画、陶瓷、玉器之外的所有艺术种类统称为古玩杂件，亦叫古玩杂顶，其品种之多，内容之繁，涉及领域之广，是其他的古玩大类所不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