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贵胄
路上，廖忠笑道：“我听说这无欲庄的主人什么病都能治，夸得跟神仙下凡似的，不知道能不能治杏病。” 老孟愁眉苦脸，一听差点喷出来：“你等会这么跟人家说，小心被乱棒打出来。” “老孟，我把你借过来，不是让你愁眉苦脸的，这样还怎么跟我剿药仙会，姓徐的也太不讲义气了。” 老孟含糊应着，廖忠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腰杆子挺起来，以前上面忙，没有功夫管治，现在哪都通成立了，是个异人，咱们都有资格说上两句，我亲自见他，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治下杏病怎么了？” 廖忠一脸混不吝，老孟无语摇头。 不多久来到远离市区的无欲庄，门前门可罗雀，廖忠指着那三个字道，大声道：“无欲无欲，像太监的招牌！” 说着摇头晃脑进了门里，门内也是空无一人。 廖忠大声道：“哪都通总部华南大区分部负责人廖忠，前来拜会明歌先生。” 老孟看不过去，小声道：“你这也太不礼貌了。” 廖忠道：“我这还不算礼貌？高低称他一句先生，要是为非作歹之徒，早就抓起来了！” 等了一会儿，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老头子走出来：“我家先生不在，还请贵客改日再来。” 老孟暗暗揣测：‘这老儿也是异人？’ “是真不在还是假不在？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廖忠说着一脸凶狠，拿出自己哪都通华南负责人的强大气势。 夏柳青无语：“请回吧。” 说完自顾自走了。 廖忠微恼，大声道。 “嘿！还挺有范儿！不见就不见，贵庄一切事宜，立刻停止，不然哪天查出来问题！休怪国法无情！” 老孟羞愧难当：“老廖，你发什么疯，赶紧走吧。” 吃了个闭门羹，两人回程，老孟很奇怪，廖忠像是故意去找茬的。 数落道：“调查也调查了，放心了吧？人家也确实在做善事，你让人家停止干什么？” “我在警告这位明歌先生！” 老孟微呆，只见廖忠面色沉重，和方才判若两人，忽然有所明悟。 “也对，这年头，做好人不容易。” …… 又过了几天，无欲庄主人的事情彻底传开了，本市甚至是外市的病患络绎不绝。 不在少数的豪门大户，开出天价，只为请动明歌先生上门。 然这位无欲主人不为金钱所动，不为权势所迫，不分贫贱富贵，固定的时间开庄，固定的时间看病，雷打不动。 廖忠看着一则则的情报，暗自神伤。 可有些事情，哪怕是华南负责人，也有力有未逮之处。 老孟过来，递上一个信封：“老廖，这是风正豪发来的情报，你可能感兴趣。” 廖忠拆开一看，‘三天前，逍遥客欲对无欲庄不利，一老叟出面，逍遥客再无声息。’ 他莫名想到那个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老头，踟蹰片刻：“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走，再去拜会！” 两人轻车熟路来到无欲庄，门前人头攒动，排出一条长龙，两人连忙站定。 前脚刚站好，便有人出来道：“后面的就不要再排了，先生精力有限，还望各位乡亲父老海涵。” 偌多唉声叹气之声，却也乖乖离去。 两人相视一眼，长队林林总总不下四五百人，两人正好占了最后一个位置。 时光匆匆，金乌下坠，又有人送来清水饭食，以缓解饥肠，门外病患皆感激涕零。 廖忠小声嘀咕：“要不是在现代，我都怀疑他要造反！” 老孟忍俊不禁。 残阳如血，再次来到门前，老孟看着无欲庄三个大字：“清心寡欲，圣心仁德，有贤人之风。” 廖忠没有反驳，叹气道：“也要知道收敛才是，动了多少人的蛋糕？” 这时方才排在他们前头的那位神清气爽出来，摸出几个土鸡蛋，放在地上，拜了一拜，行走如风而去。 两人暗自咋舌。 方才这小哥一脸病怏怏，搭话都没怎么吱声，此刻换了一副面貌，俨然脱胎换骨。 入庄，外院摆放着诸多礼物。 有花有树，有玉有景，有禽嘎嘎。 最是一颗梨树枝条修长，倘若再过两月，开花结果，必是难得美景。 之前的老头拿着个扫把出现：“今天最后两位了，不知是什么病症？” 老孟正要开口，廖忠道：“咳咳，杏病。” 老头也不意外：“自去便可。” 廖忠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老人家还记得我吗？” 夏柳青莫名其妙，这些天加起来见过的人成千上万，哪里还记得这两个？ 端详两人一眼：“是来威胁我家先生的？” 廖忠微讶，果然如此么？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哪都通廖忠，前来拜会明歌先生。” “有杏病否？” 廖忠脸皮再厚，此时也大囧：“我开玩笑的。” “那就不是为病而来。”夏柳青笑了笑，倏地走近两旁的礼物中，找出一把长剑：“拿回去交差吧。” 廖忠老孟一头雾水，直到长剑入手，骇然失声：“逍遥客的佩剑！” 夏柳青自顾自扫地，闻声漫不经心道。 “那贼子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此作嚣狂姿态，对小姐出言不逊，随手打杀了。” 廖忠恍恍惚惚，一颗心跳的厉害：“他人呢？” 天命高手，放眼整个异人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初创的哪都通来说，如果不动用枪械，还真拿不下来。 听这个扫地的老东西口气，解决逍遥客跟宰只小鸡崽差不多。 夏柳青眉头一挑：“在这梨树之下，先生嘱咐，此子气血充盈，两月之后，能涨梨花芳香，要看吗？” 老孟汗如雨下：“不用了不用了。” 廖忠迟疑片刻，也讪讪一笑：“伏法就好，伏法就好。” 夏柳青下了逐客令：“两位既然不是病患，那就请回吧，先生也乏了。” 廖忠心里乱糟糟的，也没有再留下去的意思，攥紧了逍遥客的佩剑：“改日再来拜会。” …… 又过了一段时间，华南分部针对药仙会的行动提上了日程。 这天，廖忠桌上摆了一叠相片，不知是否是错觉，自逍遥客死后，华南数省，一直风平浪静。 尤其是全性，几乎销声匿迹，这里面的东西就有点值得思考了。 “无欲庄，明歌先生。”廖忠翻看相片。 根据可靠消息，除了几个本地的帮工外，庄里有三人。 首当其冲自然是这位明歌先生，其次就是老佣人，没有名字，帮工都叫他夏老。 第三位就更神秘了，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只是帮工偶尔传闻，先生身边有一位仙女。 廖忠敲着桌面，剿灭药仙会在即，无欲庄的存在，却叫他有些不放心。 老孟入内，眉目紧皱：“老廖，风正豪消息，无欲庄最近，得罪了太多人。” 廖忠并不意外，那明歌先生不分贫贱，无论什么疑难杂症，都是药到病除，时到今日，受恩之人不下数万。 老孟道：“要不要请示，毕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善举。” 廖忠苦笑：“水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