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波风水门的觉醒
被白教育过后，接下的课程，再没人扎刺、质疑，都认认真真听各科老师讲课。 各科老师都是宁次手下的孤儿，年龄不大，但让波风水门、漩涡久幸奈十分惊异，因为每个给他们的感觉都不下于那个白。 这里的少男少女都这么恐怖？ 那等他们成长完全起来，也许真能横扫忍界！ 波风水门、漩涡久幸奈对视一眼，夫妇俩生出同一个想法： 绝不能放任这些少年男女野蛮生长，必须加以引导，不能让他们成为忍界的祸患，尤其是他们背后还有个神秘未知的明尊，谁知那个明尊有什么阴谋，想利用他们做什么。 但波风水门、漩涡久幸奈又无奈地想到他俩好像给不了这群少男少女多少引导，他们的学识思想不在他俩之下，除了身为忍界前辈的些许经验外，能引导什么？ 何况就目前观之，他们的思想也并不极端，没有嚷嚷着要毁灭忍界，屠光五大国五大忍村。 且先观之！ 如白所言，文课教他们认识宇宙星空，地理课教他们知晓忍界的地貌地形，以及地形地貌如何影响各国气候，从而造成各国土地肥沃程度不一，历史课讲述忍界历史，忍者来历，各大忍村的发展。 但最让波风水门、漩涡久幸奈关心的还是思想课…… 令夫妇俩意外的是，思想课的老师并没有直接给宇智波左助、漩涡鸣热灌输要啥“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的爱村思想，而是教他们怎么认识世界，如何自己独立思考，判断一件事的对错。 波风水门、漩涡久幸奈若在地球待过，读过地球上的哲学思想书籍，会发现这其实是在教世界观和方法论。 旁听着思想课，夫妇俩不可避免地联想到木叶的“火之意志”，将两者放在一起进行对比，随后一阵沉默…… 因为他们发现木叶忍者学校的思想课和这群少年的思想课不在一个层次，尽管两人都很不想承认这点。 火之意志希望村中族与族之间没有隔阂，为了村子共同努力，要每一个族的每一个人不限于仅为族饶利益牺牲，要以大局为重，为村子出力，保护好村子的同胞，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家人，不会因强大氏族与普通氏族而产生人与人之间的等级。 在以往，两人也许会虔信火之意志，但如今…… 既然族与族之间没有隔阂，要为了村子共同努力，那村子为何要排挤宇智波一族？宇智波一族就不是村中的家族，是后妈养的？ “要每一个族的每一个人不限于仅为族饶利益牺牲，要以大局为重，为村子出力”，所以千手一族消失不见，宇智波一族被灭了族？ “保护好村子的同胞，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家人”，所以旗木前辈就不是村里的同胞，被流言蜚语逼得自尽？ 他们的儿子鸣人也不是，在被村民称为“妖狐”、欺辱时，没有一个高层肯站出来为鸣人主持公道，还他清白？ “不会因强大氏族与普通氏族而产生人与人之间的等级”更是可笑，日向的宗分家制度就摆在那，宗家以笼中鸟咒印控制分家，日向分家就是宗家的奴隶！ 确实没有产生等级，奴隶和奴隶主怎么可能是一个等级？ 与“火之意志”强行灌输这些理念不同，这些少年们的思想是教导鸣人、左助他们了解认识世界，自发知晓该怎么判断对错，为何要这么判断，又该怎么去执行对错。 举例讲二者的区别：“火之意志”是强行灌输，让你爱村就爱村，只用听他们的话就完了，不需要自己动脑子，这些少年是让人明白何为村，为何要爱村，及爱村又该如何做。 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知其由而知其根由！ 波风水门神情严肃，越发觉得这群少年若是彻底成长起来，将一发不可收拾，仅这种思想，忍界就将没人可以阻挡他们。 这种思想若传播出去，对现今忍界将造成极大的冲击，比一次忍界大战还要更甚，绝对会有很多有识之士会将这种思想奉为圭臬。 波风水门注意到不仅宇智波一族那个家伙在思考，连他的宝贝儿子也在这种思想引导下陷入沉思。 忍界将面临全面的变革！ 波风水门原本以为宁次是要强行以武力征服忍界，但现在看来，宁次不仅是以武力，还同时要以思想，他将颠覆初代目开创的一国一村制度，千百年来的忍者任务奖励制度！ 他也完全明白了宁次为何远离陆地，在海岛上培养自己的势力，因为这思想一旦传播出去，只要五大国五大忍村不蠢，绝对全力绞杀。 不过，波风水门也越发搞不懂那位明尊究竟想干啥？ 从目前的情况看，这种思想有利无害，且培养出的人不会再像以往那般愚昧盲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即是不那么好再被蒙骗，不好再被控制。 这群人有独立思考能力，也即意味着不是那位明尊想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他们会有自己的思考，若是觉得那位明尊给出的命令不对，不一定会去依其命令行事。 这根本是利人未必利己，要真想做什么坏事，不应该让这些少年独立思考，有如此学识见地，而应让他们保持盲目愚昧的状态，那样才好作为兵器，作为工具。 想到这，波风水门勐地醒觉，身体一颤，坐在他身边的漩涡久幸奈发觉了波风水门的异常，看到丈夫神色凝重，关心道：“水门，怎么了？” 波风水门深吸口气，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事！”并没告诉漩涡久幸奈究竟想到了什么事！ 他想到事其实是：在思考那位明尊目的时，勐地醒觉让人保持盲目愚昧的状态，更好作为兵器、工具，那不是木叶和其他忍村一直在干的事吗？ 五大忍村的忍者学校都一样，根本不是将忍者往正常的方向培养，而是往兵器、工具培养，所以不需要有独立思考能力，不需要懂得那么多，只要会杀人、执行任务即可。 忍者学校是学校，不如是生产制造杀人兵器、任务工具的流水线！ ‘这里才是真正的教育，真正在培养人啊！’看着教室里坐着的漩涡鸣人、宇智波左助、一众日向分家孩，波风水门心道。 他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念头，他要帮这群少年推翻忍界，让今日在这间教室中的场景照进如今忍界所有的国家和忍村。 “火之意志”救不了忍界，但这群少年能，忍界千百年来一直未曾停止过的纷争战乱，很可能会在他们手中终结！ ‘初代目和宇智波斑当年萌生建立木叶的想法时，也和我现在一样吧？投入如此大业当中，怎能不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事实已经证明初代目所创建的一国一村制度并不能让忍界长久和平，反而在他离世后，因为一国一村制度，让忍界战争爆发得更加惨烈。一国一村制度创建后那段时间的和平，只是由于初代和宇智波斑太强了，其他大国忍村不得不和平。’ ‘初代目的道路已被证明走不通了，但现在，我看到了一条新的道路……’看着在讲台上讲课的那名少年，波风水门心道：‘他们更有希望改变这个忍界！我不因再束缚于木叶的四代火影身份……’ 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做是背叛木叶，波风水门又给自己加了个心理上的解释：‘木叶是忍界一份子，不该只是木叶村里的族与族、人与人之间没有隔阂，应该整个忍界都没有隔阂，每一个人不能仅限于为自己的村子牺牲，还要为整个忍界牺牲，以忍界为重。忍界的人都是一家人，大家统一在一个村里，一种思想下，忍界大战也就不会发生。’ 波风水门将他原先所信奉的村级“火之意志”改良，进化为了忍界级“火之意志”。 这么一想，他心里的背叛感瞬间减轻了许多，他不是背叛木叶，而是在帮助整个忍界，木叶也是忍界大家庭中一员，不算背叛。 想到“大家统一在一个村里，一种思想下，忍界大战也就不会发生”，波风水门反应过来：对啊，要是忍界被一统，没有大大的诸国之分，没有各大忍村之别，那战争一定会少很多！ 随即，他心生怀疑，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何初代和宇智波斑就没想到？要是这两位木叶的建立者老早将忍界一统，又哪会有后来那么多事？初代和宇智波斑绝对有一统人界的实力！ 相反，他们不仅没这么做，初代还搞出了那“一国一村”制度，为表示友谊将尾兽送给其他忍村…… 以前想觉得那是初代器量大，心胸宽，还对初代甚为佩服，现在忽然觉得初代是脑子有病。 将尾兽分给其他忍村这种谜之cao作，不仅没让忍界和平，反让三次忍界大战打得越发惨烈。 波风水门又想起宁次提出的那两个问题：日向日差之死、宇智波一族被灭、鸣人在村里遭受那等对待，这几件事间有什么关联？它们产生的根源是什么？ 尽管波风水门已经想到了很多，但还是没看透大名、忍者、普通民众间生产上的联系，因此对这两个问题还是没能想出答桉，毕竟他虽聪明，眼界和见识却仍停留局限于以往。 他低声对漩涡久幸奈道：“久幸奈，我想加入宁次他们！” 漩涡久幸奈并没太过意外，只愣了下，道：“与宁次、白他们这群少年相比，如今的村子显得暮气腐朽。” “我其实不想村子不好，但某些饶确私心过重，鸣人竟然被他们那样对待，宇智波一族好歹也是建村的一族，就那么被灭了，还抛出是宇智波鼬叛村灭族的传闻。宇智波鼬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将那么多人屠尽……” 漩涡久幸奈脾气比波风水门更爆，她握紧拳头，满是愤怒，像恨不得立刻冲到火影大楼，给那几个老家伙一人一拳：“村子早已不是初代、宇智波斑建立时的村子，它充满了污秽黑暗。” “真要我，初代和宇智波斑就有毛病，以他们的实力，干嘛要留着其他忍村，还把尾兽分给他们？从建村时就不对，还能指望它以后能正起来？” 波风水门原本只是默默听妻子发牢sao，可听到“建村时就不对，还能指望它以后能正起来？”，心中为之一震：是啊，木叶从建村时的根子就歪了，即使以后花大力气修整，也很难保证它不歪，但这群少年不同，他们才开始，有大把机会种好根子，树正根基。 必须得让这群少年不把根子扎歪，让他们真正成为忍界的参巨木！ 放学，漩涡久幸奈带漩涡鸣人回家，波风水门找到了宁次。 对波风水门的到来，宁次并不意外，只要这位四代目火影真如传闻中所言，那肯定会来找他。 波风水门十分诚恳：“我来的目的，宁次兄弟应该知道？我和久幸奈想加入你们，我们能做什么？” 宁次道：“我认为四代目和漩涡前辈暂时不要着急，你们刚来不久，对我们的情况还并未深入了解，有些问题，你还没有想通，比如我提的那两个问题。” 他和久幸奈主动加入，这名日向少年居然还不立即答应，反而让他们再想想，再了解清楚，他可是木叶第四代火影，久幸奈曾是九尾人柱力，哪怕九尾已被抽离，但还是漩涡一族族人。 以他们的实力和身份，竟然没答应，这让波风水门越发觉得这群少年很不一般。 只听宁次又道：“四代目和漩涡前辈可以多去旁听，能帮助你们多了解我们一些，其中教的东西有助于你们理解那两个问题。我们不接受志不同，道不合之人，也不接受投机取巧、钻营盈利之辈。” 虽然被拒绝了，但波风水门并未生气，点头认真道：“我会认真了解你们！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宁次道：“四代目请讲！” 看着宁次，波风水门道出了他那个问题：“宁次兄弟曾提到过一个前辈，白在课堂上也提到了一位疆明尊’的人物，我想请问宁次兄弟，这位‘明尊’是何等人物？” 问出这问题时，波风水门一直保持警惕，他觉得这可能涉及宁次的核心隐秘，宁次有可能突然翻脸发难。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问这问题，但这么一群拥有忍界未来希望的少年，他不希望被名野心家cao控，沦为他人实现野心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