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选择
“别着急，慢慢说！”我递给欧阳俊一根烟，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我无聊去上网，然后等我出网吧时，就看到马路上围了一群人，我凑过去一看，就看到师娘躺在那里，地上都是鲜血，现在估计已经到医院了，咱俩抓紧过去吧，师傅！”欧阳俊着急道，头上的汗水慢慢滴落下来。 “别着急，我现在打车！” 来到医院，王芸芸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处于昏迷状态，脸上都是鲜红的划伤痕迹。 “王爷爷，医生怎么说！”王老爷子坐在一旁，双眼黯然失色，没有一点精神气头。 “胳膊轻微骨折，轻微脑震荡，其它无大碍。”王爷爷有气无力的说道。 “会好起来的，欧阳俊，先把王爷爷送回去吧，我在这里过夜！”我吩咐道。 “好的师傅！” “郑忆，给你添麻烦了！”王老爷子刚想鞠躬，我连忙抓住他的双手，告诉他这都是应该的。 真是讲究人。 他的躬我可受不起。 坐在床边上，王芸芸呼吸缓慢，我特意跑到护士站要了一把梳子，凌乱的头发很快就被我梳理整齐。 下楼转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找到一个超市，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零食，抓紧回到病房。 “你是病人家属？”一名护士jiejie问道。 我机械性的点了点头，护士jiejie递出一张单子，让我明天去交费。 “护士jiejie，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我问道。 “她被吓到了，睡一觉就会好起来，一定不要打扰她，她现在需要休息，目前情况先住院观察三天吧，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护士jiejie说完，转身离去。 我坐在她身边，一直在思考到底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她，这段时间里，她对这个店的感情很深，一时怕她接受不了。 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等我睁眼时，王芸芸笑眯眯的看着我，她说怕打扰我休息，一直没有喊醒我。 “我体会到了，那种不敢闭上眼的感觉，真的很绝望，真的很无助，醒来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王芸芸说道。 “长痛不如短痛，我有个事情想告诉你！” “喜欢我都是假的吗？”王芸芸笑道。 “我把南风知我意……卖了！” “原因！” 我把事情都告诉了她，她面无表情，随后狠狠给了我一巴掌，然后抱着我大声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但是这些钱都是你的，我想应该可以治好叔叔的腿！”我轻轻拍她的后背，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跳。 “郑忆………谢谢你！”王芸芸松开我，把眼泪擦掉，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 看到床头上的水果，这是欧阳俊送来的，并且还带来早餐。 “一切都会好起来！” 苹果很甜，和王芸芸笑的一样甜，她没有责怪我，不知是这场车祸还是她自身的心态问题，她选择了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没有反对，卖掉南风知我意，对她来说，很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 卖掉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肇事逃逸的司机，警方还在调查。王芸芸之所以那么晚还出门，就是因为王老爷子生病发烧了，肇事司机酒驾闯红灯，这才导致这场车祸，庆幸的是肇事司机没有开很快。 有些人总会觉得喝点酒开车没事，殊不知，下一秒事故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时间倒流，给自己一巴掌，绝对不碰酒。 “我们在一起吧！”王芸芸小脸通红，呆呆的看着我，在等待我的答案。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我心跳加速，对于我而言，心中并不喜欢她，骗她只是为了不让曹云中得逞。 都怪我，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想起李天奇，要是早点想起他，也不至于欺骗王芸芸的感情。 “芸芸，我………，在我心中，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喜欢是喜欢，可我怕……！”我没有再说下去，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是单纯的把她当成家人，不参杂利益的友谊。 “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为人正义，换做别人，我想早就抛弃我，对我不管不问了吧！” “陪我去楼道里走走吧！” “好！” 我慢慢的搀扶着王芸芸，谁也不说话，就在楼道里来回走动。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像是在一位钢琴演奏家在演奏，站在窗边，她一脸笑意的看着远方，这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 “你走吧，我会努力忘掉你，当我们相遇时，就注定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也终于解脱了。我爸出事时，我妈走了，没有丝毫犹豫，离开的原因都心知肚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王芸芸冷笑道。 “有事打电话，我会在！” “嗯！” 在医院待了三天，王芸芸回家静养，她选择了离开这个生活二十多年的小镇。 田地里的玉米已比人高，小溪里的水已干涸，很多人都在摸鱼。 我脱掉鞋子，挽起裤腿，下河摸鱼。王芸芸在岸边看着我，还不停指挥我，告诉我那里有鱼。熟悉的臭淤泥味道，好不容易摸到一条大鱼，却不小心让它跑掉，心里有些不甘心，一直到天黑，我才上岸。 双手被水泡白，指甲盖里还有黑色的淤泥，浑身上下撒发出臭味，用柳条把鱼都串起来，拎在手中，满满的成就感。 回到院中，就看到王老爷子架起烤炉，还有一些rou串和蔬菜。 “先去洗澡吧，我去宰鱼！”王芸芸把鱼扔进铁盆里，一手按住鱼头，一手用刀刮鳞片，熟练的手法说明她经常宰鱼。 她会的可不止这些。 等我洗漱完，王老爷子已经走了，并且留下一坛酒。他不想留在这里打扰我和王芸芸，即将要离开这里，王老爷子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大半辈子都生活在这里，说走就走，我想他应该不会离开。 “过了今晚，在相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王芸芸倒上酒，抿了一小口，只见她紧皱眉头，一直念叨真难喝。 “让欧阳俊过来吧！”虽然和他认识时间不长，但散伙饭不能缺他。 “在路上，马上就到！” “我听到我师傅在喊我的名字！” 说曹cao曹cao就到，欧阳俊一手抱着零食，一手拎着啤酒走了进来。 今天才知道，王芸芸烤鱼技术真的是一流，火候的掌握，相比于专业烤串的师傅相差无几。 “师傅，师娘，我敬你们一杯！”欧阳俊站起身，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整的还挺正式。 “欧阳俊，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今天这顿饭是散伙饭！”王芸芸把白酒放到我身边，自己打开啤酒。 欧阳俊傻傻的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后，扭头看向我，我对他并没有隐瞒，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他沉默许久，只是坐在那里喝酒。 “欧阳俊，以后我们有很多机会还能在一起喝酒，别想那么多！” “就是心里很失落！”欧阳俊边吃边喝，还不忘记夸赞烤鱼很好吃。 我一直在套王芸芸的话，问她去哪里，而她始终不告诉我，当她第五瓶啤酒下肚后，头脑依然清醒，烤出来的rou串还是那么香，没有一点糊味。 吃饭完，收拾干净后，欧阳俊先行离开，即使天很黑，在微弱的路灯下，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睛红润了。 “郑忆，我喜欢你但我也恨你，你骗我钱，哪怕身体都可以，唯独感情不可负，虽然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很难过！”王芸芸坐在路灯下，傻笑道。 “别走了，留下吧！” “不要再敷衍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时间会冲淡感情，我们还是好朋友！”王芸芸站起身，紧紧拥抱着我，随后转身离去，没有任何话语，看她瘦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我点燃一根烟，走在街道上，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每一个选择都会有不同的结果，每一次的失败也是一种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