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霸道空间
话音未落，剑已先至。 妮雅的动作太快，快到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岩巨就陷入了危机中。 四周的人群忍不住发出一阵欢呼。 浮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妮子的手段，和jiejie的有些接近，浮安怀疑她应该和月缺一样，属于极其罕见的空间系契约灵。 嗯，极其罕见，罕见到光他一个人认识的就有两个，还都是白毛美少女，莫非这是空间系的前置条件？ 岩巨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很好，很快，对魔力的运用也算的上熟练。” 岩巨原地不动，下一刻狂风大作，鲜红的大鸟鸣叫声响彻全场。 肆虐的狂风回旋咆哮，汇聚成风暴将岩巨包裹住，强劲的风压下，妮雅站立不稳被逼退，她想继续突进，却发现整个场地已经变得非常混乱，庞大的风系魔力游离在四周，扰乱了她的空间技能定位。 烈风鸟，常在荒寒原活动，那里作为人类禁区之一，终年狂风不止，里面生活着许多的强力魔物，恶劣的环境带来的是魔物之间残酷的争斗，而烈风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岩巨的这只，有战将级的实力。 “怎么了，小姑娘，你看起来弱不禁风。”岩巨得意大笑，烈风鸟漂浮在半空中，宛如临世的风魔神。 妮雅嫌弃地撇撇嘴。 她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的风有意无意的将她包围，想要她屈服。 场面一瞬间的反转让人群议论纷纷，有人惊讶那个叫妮雅的少女被反转的如此之快，也有人称赞女孩的实力与天赋足够强大只是尚显稚嫩。至于压的妮雅动弹不得的岩巨反而没有人去吹捧。 学院的老师压制一个新生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不必大惊小怪。 妮雅突然双足发力，起身笔直地冲刺，高高跃起细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她的动作灵活迅捷，狂风没有对她造成一丝影响。 “还能动，不错不错。衣的运用在这批人里是最好的。”岩巨一边评价，一边从容应对反击。 看不见的风帮助他飞速后撤，就在这时，妮雅手上的细剑发生异变，剑尖所指的方向诡异的出现折叠。 就好有人把一张纸中间折起来，空间的距离被突兀拉进，细剑猝不及防捅进岩巨胸口。 血花飞溅，死亡来的是那么突然，岩巨一声怪叫，魔力不再保留。不同于之前的狂风，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擂台在顷刻间粉碎，滚滚尘烟升起，岩石撞击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这是地震吗？ 摇晃中，浮安稳住身形，他向擂台那边看去，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归于平静，无数的巨岩凸起，层层叠叠围成一圈，从高处看，大地上绽放出一朵莲花。 岩巨骑在一头三米高的巨大牦牛身上，牛儿悠闲的摇晃着尾巴，嘴里慢慢咀嚼，一双温润的大眼睛近距离直视妮雅。 动一下，就会死。 “是莽山牛魔！” “统帅级的土系兽灵！？”人群中有人兴奋大喊。 学院的老师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强者，他们的契约灵是什么样子，大部分都能查出来。 岩巨捂住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鲜血从指缝中渗出些许。刚刚那一下，实际上已经伤到心脏，若不是他已经成为六星驭灵师多年，身体蜕变到接近魔物的地步，关键时刻召唤出了土系的老伙计做防护，今天就可以找个地埋了。 空间系的就是不讲道理，明明风囚都使出来了，对方还能若无其事的解开，在布满狂风的领域里发动突袭。 二十多年的驭灵师生涯，差点就身败名裂了。 平复好心情，趁着虚弱尚未表现出来，岩巨一脸风轻云淡地说道：“实力不错，居然逼我使出了第二只契约灵，你赢了。” 听到这句话，妮雅看了他几眼，收回细剑没有说话。 自此，所有的新生都完成了对战。 测试结束，所有人退场，学生会的人手里一直没停过，涂涂写写记录着看到的信息。 岩巨宣布解散，说是过几天在校门口贴出公告，大家先回去休息，该玩的玩，该养伤的养伤。 烈日当空，正是晌午。 毕竟是群新人，魔力量普遍很低，战斗也就是一会儿的事。 浮安也准备散去，他发现妮雅还在站在一边没动。 浮安走上前：“喂，你是不是没想好去哪儿啊，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现在住在学院里，一起吃顿饭吧，算是我对你的答谢。” “不去。”妮雅收回对岩石中心的目光，断然拒绝。 “为什么啊。”浮安不解，再次相邀。“我做饭很好吃的。” 妮雅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用手抚摸高立的石刺。 魔力的利用还能做到更好，对空间的把握也有瑕疵。面对老师的莽山牛魔，毫无还手之力。尽管统帅级碾压是不争的事实，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那么多借口。 这次是对方放过你，下次还能期待敌人放过？妮雅回味着之前的各种细节，思考着其它的可能性。 “走啦，先吃饭吧。”浮安对这么认真的人很欣赏，于是他开口道：“我jiejie也在这个学院，她的第一契约灵也是空间系的，你可以和她交流交流的。” 这次，妮雅回过头，淡金色的眸子闪过光芒：“你jiejie是月缺？” “啊？”浮安惊愕道：“怎么了，你认识？” 午后阳光明媚，微风轻轻吹拂，幽静的小别墅里很安静。 客厅中，两人对坐，月缺像是一尊美丽的雕塑一动不动，而妮雅也是保持着王族的高贵冷漠淡然处之。 月缺从来不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人，她的眼神更不会停留在陌生人身上，之所以盯着妮雅不放，只不过是她发呆的时候目光从来都是死盯着一处。 妮雅显然是误会了月缺，以为是对方对她的考验。她不是怯懦的性格，大大方方地对视，尽管惊叹对方的美丽与气质，自己也丝毫不落下风。 “来了来了，鸡汤来咯。” 浮安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上桌，看到两个人一副两军对垒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噗—— “哈哈哈哈，你们这是玩木头人游戏吗？”看不下去的他，主动做起了介绍人。 “jiejie，这是妮雅公主，上次到我们村里，仗义出手救了我的人。” “妮雅，这是我jiejie月缺，她有点怕生，人其实很好的，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你好。”两边的女人同时发出友好的问候，紧接着同时再陷入沉默，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挤不出来。 继续对峙。 “哈哈哈哈。”浮安肩头耸动，忍不住再次大笑。 二女同时把目光转向他，两双漂亮眸子里充满平静冷漠，无形的压力牢牢锁定在浮安身上。 浮安笑不出来了。 尴尬地咳嗽一声，浮安逃也似的溜回厨房。 饭菜很快就做好，四菜一汤，荤素搭配，香喷喷热腾腾的。浮安的手艺确实不错，两位冷冰冰的大小姐吃的都很认真。 给自己jiejie碗里夹了一大块rou，浮安开口说到：“jiejie，妮雅今天来是想和你讨论一下关于空间系的契约灵的使用经验，你愿意讲给我们听听吗？” “嗯。” 月缺认真吃完rou，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旁的妮雅这才迫不及待的发问：“月缺小姐，如果魔力质量差距悬殊，对方用魔力覆盖四周，空间系应该怎么应对？” 妮雅的问题明显是指之前被岩巨无情压制的那波。如果是其他人，妮雅或许不会这么直白，但是当她确认月缺的模样时，她就知道，这里一定有她想要的答案。 月缺，学院去年新生顺位第一名，有一只空间系契约灵，为人神秘低调，公共场合的战绩只有一次，新生登记时拒不配合考察老师安排，在老师动手训诫后发起反击，轻易制服老师，轰动一时。 尽管这件事因为影响不好被刻意淡化，但是近在咫尺的王族内部又怎么会不知道，王都来了这么一位未来之星呢？ 可以说，月缺就是妮雅最崇拜的人。她之所以选择空间系，也有被这个事情影响。 “杀过去。” 月缺的答案简单明了。 “我冲不过去。” “你的契约灵很弱？” “它才几个月大，刚刚断奶。” “断奶？” 月缺带有几分疑惑。 学院里并不是没王族的子弟，王族从出生开始就有物色合适的契约灵，从小一起长大的伴生灵，最迟在十二岁左右都能签订契约。 为什么一位公主，她的契约灵才断奶？ 似乎看穿了月缺的想法，妮雅主动解释：“我的伴生契约灵出了点小状况与我分开了，这是我新签的第一契约。” 分开了吗？月缺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浮安，轻轻点头：“知道了。” 神色淡然，表情冷静。 浮安捂脸，jiejie，你这么聊天，天会死掉的。 他快速接过话题说道：“咳咳，不如我们来演示一遍吧，妮雅，你就看着。jiejie，我们来打一次。” “还有魔力吗？”月缺问，她怕浮安因为缺魔而身体不适。 浮安笑了笑：“这点点还是有的。” 两人走到外面花园的空旷处。 浮安朝月缺伸出手，五指张开，一条小巧的火焰组成的火蛇射出，小蛇威力不大气势却很足，灵巧迅捷地冲向月缺。 然后，打歪了。 妮雅眼前一亮。这么近的距离，她很确信浮安没有打歪，月缺也没有做闪避动作，明明是不可能出错的魔力攻击，却还是失误了。 浮安又冲上去，双手成爪擒向月缺的肩，很自然的又是空了，就像是风中的柳絮，月缺的身形随着浮安的靠近而改变。 无限接近，却永远无法抵达的真实。 月缺的太极鱼天赋能力叫咫尺天涯，是浮安起的名字，按照临夜他们的说法，这招完善后应该是没有人能主动碰到月缺。 浮安的进攻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大胆，他全然不顾防御，全心全意地捕捉月缺。月缺也没有趁机反击，而是不断的左右腾移，两个人像是嬉闹在一起的两只蝴蝶，时聚时散，玩着外人无法插足的游戏。 演示一段时间后，两人的动作停下。 一旁的妮雅已经陷入沉思中。 同系之间双方的魔力性质接近，有很多特性特质都是能借鉴的。但这并不代表能完全的复制对方的招式，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灵魂，找到自己合适的招式比蹩脚的模仿更重要。 妮雅曾查遍过资料，空间系的技能却是寥寥无几，好不容易找到的技能记载，也没有具体的心得体会和注意事项。究其原因，是掌握空间系的人太少，没有学习的对象，也没有需要学习的学生，微乎其微的少量个人经验，根本没办法严谨的成为一个成熟的技能。 月缺即使愿意教咫尺天涯，妮雅也不一定学的会。 想到这个女孩是弟弟的救命恩人，月缺难得的开口补充道：“从来都是别人来适应我们，而不是我们来适应别人。” 用最平静地语气，述说着嚣张霸道的事实。 空间系的优势得天独厚，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独一份的存在，魔力覆盖全场影响空间？能影响多大？要不要把地再给你放大点，一口气包下整个学院可不可以？包那么大影响我打你吗？ 与其追求极致的一击，为什么不再来一次？ 妮雅只觉得脑子突然开了窍般，各种关于空间系的想法冒了出来。 “谢谢。”大致明白自己该怎么做的妮雅真诚道谢。 “不客气。”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提醒，月缺并不觉得自己指点了什么。 看见妮雅因解惑而不自觉舒展开的眉头，浮安也不由松口气，能帮上对方，是今天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