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技重施:犯人的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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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故技重施:犯人的回马枪 刚出手阻碍了骑驴枪手,救了慕千成命的人,也把头凑到车厢里,她居然会是马铃。慕千成刚看到娇小女子身影时,还担心是香儿。现在毛晨鲂正盯着自己,若香儿现身了,那可不得了。 “你有没受伤”这本该是马铃问慕千成的话,但慕千成已抢先问了。 “我当然没事,但你的腿” 慕千成摆了摆手,“我不碍事,这里或许还会有危险,我让人先送你回别墅。对了,你怎么跑来这里” “这里的鱼既便宜又新鲜,我不说了熬鱼汤等你回来吃晚饭。你出门后,我也出来了”,马铃摇了摇手中的篮子。 慕千成眨了眨眼睛,“我不跟你说了要出远门的,连行李箱都拿了,还熬什么汤” 马铃和慕千成说话时,黑子已知趣地缩了出去,让人赶紧清理现场,并找医生来给慕千成治疗。 马铃瞪大眼睛,“你骗谁啊你是收拾了两件破衣服,但你并没有拿你吃惯的烟丝,没有了那种东西你就包不出尝抽的雪茄,我就想你不会真是出远门的。” 慕千成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看来你的观察力也挺敏锐的,我以后再也不敢小看你了。而且你出门还随身拿把菜刀,够彪悍的。” “菜刀”马铃也笑了起来,“我看不是我的眼睛好,而是你的不怎么样,这哪是什么菜刀,是一条冰冻的鱼。” 慕千成笑得说不出话,答应一定会回来喝汤,让人赶紧送马铃回去。慕千成也不敢走下已侧翻的马车,生怕别人知道他受伤了。 这把人吓坏的枪战,转眼就像被大家忘记了一样。火车照样进进出出,旅人依旧来来往往。但慕千成却知道这阵枪战将预示下一步行动,而他得见招拆招。 余晖把紫禁城的瓦顶都染成了像是金色或黄色的,戴独行正在一片琉璃瓦下,喝着热茶。 又一天的展览结束了,今天来参观的人中自然没有任何嫌疑人,否则他早用不着还坐在这里。 戴独行有点后悔听了慕千成的话。 试想想,就算川岛菊之乃真的对自己偷盗的玉玺产生怀疑,她也不太可能会这么急又动手,她也不是会让自己部下送死的蠢蛋。 戴独行现在想的,已不是怎样诱惑川岛的间谍前来,而是该怎么寻回已被盗取的玉玺,同时在短时间内怎么对上峰有所交待,是否该取消前往天津。 他又拿起了茶杯,却直到碰触到嘴唇,才发现杯子里早没有茶了。 他看似还很平静,但心绪确实是有点乱。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戴独行已知道是黑子。 黑子搀扶着一个包着脸的老人进来,老人还拿着一根拐杖,跟地面一磕一磕的,发出咚咚声。戴独行搞不清楚黑子在搞什么鬼,怎么会带个陌生人来见自己。 “是我啊,戴处长”,老人笑着拉下了头巾和包脸的麻油布,这古灵精怪的除了慕千成,还会有谁不过黑子搀扶他可不是假的,黑子稍微松开手,慕千成就晃了晃。 “怎么回事”戴独行看了慕千成一番,已察觉到他右小腿上的绷带。 黑子敬了个礼,“处长,如慕先生所料,我们还没到达火车站,就遭到一伙杀手的袭击。总共六个人,五个当场被击毙,抓了一个活的,是从东北流窜过来的海外浪人。” “他们真的袭击你了”,戴独行看着慕千成的脸,“还如此不遮掩。有没查到是什么人指使的若不说给他尝尝我们处里的十道好菜。” “那人都招了。他是在凤仪赌坊认识了一个豪爽的男子,让他招募些流散军阀的匪兵,做了这么件事,但到底是什么人他真说不出。” 戴独行看了募千成的腿一回,“你的伤要紧吗” 慕千成已坐了下来,“没大碍,被子弹打破了一点,好在弹头没有留在里面,拿根拐杖就能跑了。但如果我受伤的事,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那就真的要紧” 戴独行皱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那样真正的犯人就不会再来了。” “但很可惜,我在这里已守了一天,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有来。” 慕千成笑了笑,“我既然能猜中,他们会在我去火车的路上伏击,你还不相信我说他们一定会来。” 戴独行没有反驳。 慕千成指了指门外,“现在已闭馆,应该是例行维护的时间,维护的专家已经来了” “来了,当然他们离开时我也一样会对他们进行搜身。以防止他们留下一枚赝品,而把我那个真品带走。” 慕千成握着手杖站了起来,“现在就去,我敢说,能帮你把间谍从这些人里面弄出来。” 当慕千成等来到新展览地点时,五名文物专家刚好从里面出来,立刻就被安全处的人拦住。听到慕千成说里面有人或许是间谍,专家们都相当气愤,说慕千成的话是羞辱。 事实胜于雄辩,戴独行让人按例规搜身和检查随身物品。 结果却不利于慕千成,这五人身上既没有玉玺,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而且黑子第一个进入展览室,立刻就发现“玉玺”还好端端放在玻璃柜里。 一名老头子立刻指着慕千成的鼻子骂了起来,但慕千成居然还很轻松点燃了雪茄。 过了好一会,慕千成才悠悠道:“这位老先生,骂够了吗,请息怒。你骂够了我就可以把整个作案经过剖析出来,并且抓住犯人,那时你就可以知道谁是清白,谁不是。你就等着把一肚子火向这个民族败类喷吧。” 戴独行扫视这几人一眼,“你还是确定盗窃者,在这些人里面。” 慕千成却摇了摇头。 大家可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刚不是说这些人里面有日本间谍慕千成示意先把展览馆的灯都开了,“我说他们是间谍,但不是盗窃者。因为玉玺从来都没有被盗走过。” 戴独行示意继续说,慕千成接着道:“这事最关键的在于我们要搞清楚对方的动机。其实这所谓的乾隆玉玺以及与慈禧陵宝藏相联系,我想彻头彻尾是个骗局。川岛的目的就是编造件紧要事,把我们拖在北平,不要赶往天津。所以说,若我们把方向针对怎么盗取玉玺,就是弄错了方向,自然无论怎么追查都不会有结果的。”
黑子像是恍然大悟,“所以当我们宣布玉玺并没有被破坏,而你们又如期赶往天津时,对方狗急跳墙,选择伏击慕先生。” “应该就是这样。可能他们觉得再一次前来破坏太危险了,而且反复这样,也有可能被戴处长看出什么端倪,所以干脆选择在路上暗杀我。若得手了,既除去一个敌人,也必然会延误戴处长的行程。” 戴独行的眼中闪过了奇异的色彩,“就算你死了,我一样会正常行动。不过这么说来,天津那边可真是会有大事,此地无银嘛” 慕千成用手拍了拍放着玉玺的玻璃展柜,“你们知不知道,上一次为什么有这么严密的保卫,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带走玉玺,但在一阵爆炸后,玉玺却不翼而飞了。其实最关键的在于玉玺根本没有离开过那里,而是被某个人趁着没有人注意时,在展柜附近装好定时炸弹,碰的一声,就把展柜和玉玺炸得灰飞烟灭。” 戴独行插口道:“你请我派物质专家检查爆炸现场的碎屑,看是否存在玉玺那一类的玉质,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我已在调查,很快会有结果。” 慕千成点了点头,“我想肯定会有的。这案子最大的机关,其实就在于让我们理解错对方的动机。我们严防死守,以保证玉玺不被敌人偷走,并想趁机把间谍抓住,却没料到对方的目的是把玉玺炸掉,好让我们陷入以为玉玺已被偷走的假想中,白白耗费时间和精力。而能够安装炸弹的人,我刚开始也考虑过会否是参观者,但考虑到那时现场还有很多别的人,被看到的可能性很高,我就转而猜想,有可能是某些文物专家是间谍。趁着检查和保养时动了手脚。” 戴独行瞪着那几个专家,“你的意思是说,什么爱国侨民捐赠玉玺,跟着我在东北的部下查到信息,这玉玺与慈禧陵黄金有关,一切都是日本间谍放出,误导我的假信息。” “就是这样,为了阻止我们去天津调查那诡异的幽灵船,他们特意弄出来的拖延战术而当他们以为上一次炸毁玉玺失手,今天又没能杀掉我后,就确定故技重施,今夜再一次把炸弹藏在这,把玉玺炸掉,让我们以为它又被偷走了。” 慕千成一边说,一边戴上白手套,蹲了下来,仔细检查展览柜以及四周的摆设。果然在展柜后的柱子上发现了一个暗格,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型军用炸弹。 戴独行脸上已绽放出笑容,“高明,不过你是怎么看出这些机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