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互相刁难
有钱了说话底气都足,崇真一拍蒋德璟的肩膀说道,“朕拿了你那三两银子,你是不是一直惦记着呢。” 要放到以前蒋德璟心中还会嘀咕两句,但现在崇真这手段早已将他折服,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区区三两银子算什么,两百多万两都从他手里过了一圈了。 蒋德璟恭敬的说道,“臣不敢!” 崇真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老蒋,朕拿了你三两银子,现在就百倍还于你,这三百两你拿回家去!” 蒋德璟诚惶诚恐,推辞道,“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身为臣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的,皇上拿走那是臣子的荣幸,臣怎敢让皇上还于臣……” “拿你钱你又不服,给你钱你又害怕,你啊,拿着吧……回去把你那门啊,梁啊,匾啊什么的赶紧修一修,别哪天真被门匾砸死,我大明就损失一张王牌了。” “臣……谢陛下隆恩。” 蒋德璟感激涕零,不再推辞。他一生清廉,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心中所求除了家国天下已没有太多其它念想,最多就是一些君子美名,崇真现在还将他扶上了首辅,这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褒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崇真感叹的说道,“老蒋啊,之前朕拿你的钱,是想告诉你朕的决心。现在朕给你钱,也是告诉你朕是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忠臣良将的,只是现在手头还很紧张,很多地方都要花钱,这三百两有点寒碜,但你先将就着花,等朕缓过这一阵子,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蒋德璟又慌忙拜倒,“臣谢陛下隆恩。为君分忧是臣子本分,微臣并无它想,若能换得天下盛世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微臣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崇真扶起蒋德璟道,“老蒋,朕知道你一片爱国的赤诚之心。你放心,有朕在,我大明江山必重振雄风,你这忠臣良相的美名也必定会流传千古。” 蒋德璟早已被崇真PUA得稀里哗啦,他目光模糊,热血上涌,就差指天发誓了,“臣必誓死跟随圣上,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在原来的历史线上,蒋德璟后来也做了首辅,但皇帝朱由检实在不争气,气得蒋德璟在朝堂上大骂了一通,自此罢官在家,直至大明灭亡。这些事情蒋德璟自己都不知道,但崇真却一清二楚。 现在这个崇真,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忠肝义胆的好臣子,怎么都得把蒋德璟薅上自己的贼船,务必有难一起当,有锅一起背。 上了朝,君臣两人都意气风发。 崇真心情大好,对百官们也都和颜悦色。百官们个个官升两级,还在朝堂之上有了座位,能坐着上朝,也都喜笑颜开。朝堂之上一时君臣和谐,其乐融融。 只有周延儒一个人站着,尴尬得像个外人。 站了两日,周延儒终于撑不下去了,不得不向崇真上奏道,“陛下,臣实力有限未能报效陛下为君分忧,心中实在有愧。臣这两日辗转反侧夜不得眠,反省思过后变卖家产充得白银三万两,特献于陛下……” “好!好!果然是我大明朝的阁老,此情此心,可昭日月。”不等周延儒说完,崇真就大声夸赞了起来,“赐座,快快给阁老赐座。” 王承恩从后面搬出来一张小椅子,把周延儒安排到大殿门口的位置。 崇真忍住笑,对王承恩骂道,“狗奴才,这是我大明阁老,是为我大明捐献了三万两白银,哦不,是三万零八百两白银的阁老大人,你怎么能给他这么小的椅子,还安排在门口,成何体统?” 王承恩为难的说道,“陛下,本来为阁老准备了上好的椅子和最好的位置,只是……只是……其他大臣忠君爱国之心实在是太感人了,所有的椅子早都发光了,位置也都分完了,只剩这一把椅子了,要不……陛下,奴才这就让人去做一把上好的椅子,阁老再等上一日?” 崇真上前给了王承恩一脚,又骂了两句,才对周延儒赔笑道,“阁老要不将就一下?” 周延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一时尴尬至极。 陈演赶紧站起来说道,“周大人,要不坐我的位置?” 周延儒更尴尬了,他一甩袖说道,“不用!”然后忿忿的走向了门口的位置,铁青着脸坐了下来。 王承恩看得心中大乐,活该,你这老小子也有今天! 周延儒屁股刚坐下,崇真就说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眼前这帮老男人加起来几百个心眼,又臭又酸还阴险狡诈,崇真是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他们。相比起来,孙传庭募兵的事情才揪着他的心。这两天孙传庭有了军费,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却依然没招到几个人,他现在只想飞过去看看问题出在哪了。
群臣都有些懵,这刚上朝怎么就要退朝?一点都不像皇帝的风格啊! 周延儒连忙站起来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事上奏。” 崇真往前探了探身子说道,“阁老大点声,朕听不见……” 周延儒只得加大声音说道,“臣有事上奏。” “朕听不清,要不你靠前点……” 蒋德璟知道皇帝是在故意捉弄周延儒,心道圣上还说不委屈,记仇都记到这份上了。王承恩却只觉着解气,往日里都是大臣联合起来对付圣上,没想到这两天被崇真一个个反杀。 群臣也看出了端倪,一个个强忍着笑。 周延儒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但也只能往前走几步,说道,“臣有事上奏,通惠河近日水量大增,河上无桥,两岸百姓绕行数十里方能到对岸,极为不便,现已民怨四起,陛下,臣提议在河上修桥通路,以惠百姓。” 通惠河是京城运河,连接了护城河和城内各河系流域,也算是京城的一大命脉。 修桥铺路利国利民,当然是好事。但崇真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知道周延儒现在提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修桥就要花钱,花钱就要找地方落实,现在国库空虚,一分多余的钱都拿不出来,莫非这老狐狸是看上了这两天刚入账的268万两募集的白银了? 崇真想了想问道,“众爱卿有何看法?” 大臣们互相对视一眼,没人说话。 他们对此事都心知肚明,通惠河床不是很宽,河上常年都有来往渡船,但渡船太少,根本承载不住往来两岸的人员流量,所以建桥一事也算是至关重要。 但问题的关键是,没钱!而且现在还在打仗,就算有钱,也落不到修桥这种小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