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慷他人之慨
靳东陵知道程瑜越怕老婆,所以故意调侃他,程瑜越当然心里不爽。程瑜越本想反唇相讥,却见靳东陵大手一挥,一脸正色道:“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从来不去青楼,你要是敢去青楼啊,回家你老婆能让你跪到天亮!哎哎哎,你看你又急了,咱真不闹了啊!说正事!我说程老弟,你不在你的仙鹤山庄修身养性,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程瑜越哭笑不得,这个老家伙,调侃完自己就说不闹了,他还真不吃亏啊!程瑜越气乎乎道:“我正在为修习天道第二境做准备,所以想去长空山采些草药,准备配制些筑基地灵丹。刚到当山县附近,就感应到这里有一股极强大的武境,比我更加强大。我猜这是大越武榜上的哪位高人到了,所以急着赶过来看一看!” 靳东陵又嬉皮笑脸道:“你是怕大越武榜上哪位高手来,抢了你桑兰第一高手的风头吧?哈哈哈……没事没事,你老弟风采盖世,我这老糟头子可抢不了你的风头!你只要带着老婆儿子和一帮弟兄往这里一站,根本不用动手,哪个大越来的高手不得望风而逃啊?” 程瑜越鼻子都气歪了,靳东陵又拿他调侃,他年轻的时候还没成亲,有一次约人比武,结果他那还没过门的老婆带着一帮兄弟来助拳,把那个对手吓得屁滚尿流,仓惶而逃。后来程瑜越成为桑兰第一高手,这事就经常被人拿出来调侃,说程瑜越本事不一定多高,打架就仗着人多。 靳东陵见程瑜越又要急了,再换了一张脸,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老弟啊,你这好歹也是修天道的人了,这么点儿定力都没有呢?老哥哥我这可是来帮你的,你如果连这点儿定力都没有,在天道上可走不远哪!善了个哉的。” 程瑜越无奈道:“好吧,我说不过你!我承认,我的确是很爱面子,也承认这影响了我在天道上的修行!老先生想指引程某,程某十分感激!其实程某之所以赶过来,是怕大越来的高手在这里寻私仇,大开杀戒!毕竟这几年桑兰和大越的江湖不太平,大家因为楚侯爷的事情,分成了两派。” “可是当我赶到了这里之后,见到老先生,心里就踏实了!只要老先生在此,绝不至于如此,因为没有人敢在老先生手下造次!而且程某一到了这里,就见到了楚侯爷,那说明老先生是为小楚侯爷而来的,老先生向来是义薄云天的人,程某就更加放心了!” 靳东陵眉毛一挑,表情滑稽道:“好啊,你程瑜越什么时候也学会拍人的马屁了?嗯,你小子这是和楚随心有交情,你见他倒在地上,死去活来的,你就生怕我是来杀楚随心的,所以先给我扣上个讲义气的大帽子,然后再说你和楚随心有交情,求我别杀他,对吧?” 程瑜越见靳东陵看破自己的心思,呵呵笑道:“老先生心思细密,什么都瞒不过老先生的眼睛!的确,程某和楚侯爷有些交情,楚侯爷曾救过犬子一命,因此程某欠楚侯爷的情。如果老先生是来帮楚侯爷的,程某自然欢喜,如果老先生是来杀楚侯爷的,程某只能替楚侯爷向老先生求个情!” 靳东陵玩心大起,忽然又换了一张脸,狞笑道:“我要是不同意呢?你程瑜越难道还想向老夫出手不成?那就来吧,也让老夫见识见识我们桑兰第一高手的绝世风采!你不用留手,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算结实,你尽管放马过来吧!”靳东陵扎了个马步,拉出一个要打架的姿势来。 程瑜越见楚随心已经死而复生,微笑道:“老先生就不要拿程某取笑了,程某和楚侯爷是有些交情,但是还不至于到了为救下楚侯爷可以和老先生以命相搏的地步!况且老先生也不是来杀楚侯爷,而是来救楚侯爷的!” 楚随心从冷若霜怀中挣扎起来,向靳东陵行礼道:“楚随心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楚随心又向程瑜越拱手道:“程先生也来了!楚某见过程先生!阔别多日,先生别来无恙?令公子可好?” 靳东陵摆手道:“我说小楚侯爷,你也不必谢我!你要谢,就去谢你师父白乐天好了。白乐天若是不求我帮忙,我老人家肯定是不会来的!朝中这些权贵和官府的事情,我老人家是最不愿意管的!唉,我老人家坐守高山,最不愿意得罪你们这些有权势的人!不然万马千军压境,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不过你小子今天欠我一万两银子,我今天送来这棵救命的大毒草,至少价值白银万两!等改天有时间,老夫要亲自登门,到你安越侯府讨要,你要准备好酒好菜招待老夫才行!” 楚随心有气无力道:“好说,只要有价就不怕!慢说一万两银子,就是十万两银子也值!老先生是何等人,到哪里都是座上宾!到时本侯会在安越侯府随时恭候老先生大驾,只怕老先生不去!” 靳东陵满意道:“嗯,这小话讲的,老夫听着舒坦!一个人哪,就是天下第一了,他也喜欢别人说好听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是不错的!不过老夫不想为了你小楚侯爷就得罪种士良,不然那小子一旦发怒,派个十万八万兵马去找老夫的麻烦,那可不得了!老夫还想好好过日子呢!” 楚随心笑着摇头道:“老先生放心,程士良不是那种人。他的敌人是我,他才不会主动去惹老先生呢!得罪天下第一对他有什么好处?种士良虽然志大才疏,可是他是个想成大事的人,更会注意这些小节!” 靳东陵摇了摇手指,“你呀,还是年轻!他要是真把我给干倒了,那在江湖上会有多大的震动你可知道?整座江湖都要抖三抖!不过他兵败摩天宫之后,现在已经是内忧外患的局面,他暂时还没时间来整我!” 楚随心想了想,点头道:“好吧,老先生说得对!楚某受教了!那楚某一定得在他有实力挑战老先生之前,结束我和他之间的纷争!” 程瑜越眉开眼笑道:“楚侯爷,别来无恙!我可要多谢你!当初是你救下犬子,又让人把青玉送回仙鹤山庄。现在青玉已经替犬子生了一个儿子,也正式扶为妾室了,如今我已经做了爷爷了!哈哈哈……这事可得多谢楚侯爷,不然我可能没这么早做爷爷呢!” 楚随心听说青玉生了个儿子,欢喜道:“这可太好了!恭喜程先生,贺喜程先生!” 程瑜越又道:“侯爷,你的毒伤刚刚治好,身体虚弱,先请休息吧,改天我再登门致谢!我正好乘机向老先生请教一下天道上的修行之事!好不容易遇到老先生,可万万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楚随心不想打扰程瑜越向靳东陵请教事情,他也确实很虚弱,于是向两人打了招呼,回到马车上去看南宫久岸。 靳东陵笑道:“你这个程瑜越啊,还真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你若真要向我请教事情,不会去登门找我吗?难道我还能把你给拒之门外?” 程瑜越陪笑道:“我若是自己跑去见老先生,也不是不行,可万一老先生正在闭关,我不是乘兴而去,败兴而返?再说我的仙鹤山庄离老先生的宝山有万里之遥,走一趟也没那么轻松,就算能御剑而行,也不该让俗人看到,那样他们还不惊掉眼睛?不好不好!修行的人,一定要低调才行!” 靳东陵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说辞还不少!行,那我就原谅你了,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不过我只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我还有事,等会儿就要离开的。今天我来救小楚侯爷,事情办得还算圆满,心里还是痛快的。也是他命中有此一劫,却又有惊无险!” 程瑜越大喜,拱手道:“多谢老先生!” 楚随心来到马车上,南宫久岸也已经吐得差不多,连胆汗都吐出来了。南宫久岸几死复生,正在马车上喘息,见楚随心来了,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楚随心阻止南宫久岸道:“南宫先生,你先不急着起来,你毒伤刚好,需要休息!今天多亏了靳东陵老先生,不然咱们两个就凉凉了!” 南宫久岸失惊道:“是靳老先生来了?我的天!这可太好了!当年我有幸遇到靳老先生,向他请教了很多武道上的难题,老先生一一为我解答,才让我后来有了在武道上的小成就!今天他又救了我,我一定要亲自谢谢老先生才行!”南宫久岸挣扎着爬起来,去谢靳东陵。 靳东陵正蹲在路边和程瑜越说话,只见南宫久岸跌跌撞撞走了过来,南宫久岸仆倒在地,向靳东陵叩头道:“南宫久岸谢过靳老先生救命之恩!老先生对南宫久岸恩重如山,既有教导之恩,又有救命之恩,这让南宫久岸何以为报啊!” 南宫久岸匍匐在地,泣不成声。 靳东陵皱了皱了眉头道:“南宫久岸,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随便跪人!老夫也是无意中救了你,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唉,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如此意气用事,以致遭了别人的暗算!要说楚随心遭人暗算,还算有情可原,毕竟他还年轻。可你南宫久岸,你是老江湖了,又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你可让老夫有些失望了!程老弟,麻烦你帮我把他扶起来!” 程瑜越答应一声,走上前扶起南宫久岸,微笑道:“南宫先生,快快请起!你毒伤刚愈,不可轻动!来来来,先坐下!”程瑜越把南宫久岸搀扶起来,扶到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南宫久岸满面羞惭,嗫嚅道:“老先生,南宫久岸,南宫久岸让您失望了!唉,我本来是想刺杀楚随心,可是心里又犹豫,直到他们提起当年白乐天让我半招的事情,我才决定放他一马。可是我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没想到会遭人暗算,也是我一时大意,疏忽了!等我觉察时,已经没有能力扭转局面,只能坐以待毙了!天幸有老先生搭救!” 靳东陵笑了笑,随口道:“这次你干得不错,记得下次别这么干了!好了,你现在毒伤刚愈,毛孔是开放的,需要休息,更受不得风,你快回车上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和程先生交流一下天道的修行之事!” 南宫久岸再次谢过靳东陵,恋恋不舍的回马车上休息了。 靳东陵无意间瞧到胡铮珠,忽然笑道:“穿紫衣那个小丫头,你过来!对对对,就是说你!你过来,我瞧瞧你的伤!” 胡铮珠一脸疑惑走到靳东陵面前,笑道:“靳老先生,我这伤是在百鸟山庄留下的,当时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多亏一位姑娘相救,她给了我一颗丹药,我才活下来。只是受了伤之后,她说我一年之内不能动用内力,不然会危及生命!” 靳东陵嘿嘿笑道:“也是你小丫头运气!这事要是别人哪,他就没办法,可是老夫我有办法!因为你是被独门武功所伤,而这功夫会伤及人的丹田,心脉,以及任督二脉!一般人治不了你的伤,这个能救了你性命的人,他已经是极了不起了!嘿嘿,老夫偏偏能治你的伤!” 胡铮珠喜动颜色,顾不得矜持,拉住靳东陵的胳膊笑道:“那我可是好运气!能遇到老先生!请问,老先生能帮我治伤吗?” 靳东陵眨了眨眼睛,笑道:“治伤是可以的!可我老人家是个财迷,给人治伤,教人武功从来都是要收钱的!这个江湖啊,没有钱什么都玩不转!什么人情来往都不说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你说哪样不要银子?肚子饿了,走到路边的店里,想吃一碗面,不给人家几个孔方兄,谁肯给你面吃!” 胡铮珠大笑道:“老先生已经是天下第一,世外高人了,难得还这么热爱钱哪!” 靳东陵奇道:“难道你不觉得老夫爱钱有问题?” 胡铮珠笑道:“我原来是以为一个人爱钱如命很不好,可是自从跟了侯爷之后,才知道银子是世界上第一等的好东西!一个人有了钱,也不一定非要花天酒地,钱能买来世界上好多东西,也能救人性命,使人免于困厄。有了钱,可以走遍天下,没了钱,寸步难行!” 靳东陵站起身,仰天大笑,良久后才止住笑声,靳东陵眉飞色舞道:“有意思,有意思!你和小楚侯爷很合老夫的胃口!老夫是天下第一,不过却是天下第一大俗人。老夫贪财好色,凡是俗人有的,老夫一样都不能免!” 程瑜越在一旁笑问道:“老先生这说法未免有趣!老先生早已经突破了武道的限制,稳健走在天道的路上了,又何以有这些私心杂念呢?” 靳东陵呵呵笑道:“老夫也在人间,食人间烟火!贪财好色有什么问题?天道之事,对于凡人来讲很渺茫,可对老夫来讲,却不一样!老夫已经超越这一切,所以经常到凡间游历,以坚定自己修天道的心!一个人躲在山上修道成不成?成。只是那样的话,未免有些空中楼阁了。老夫的天道必须入世!” 程瑜越似懂非懂道:“程某似有所悟,但似乎又有些不太懂!可能老先生所修的天道与程某所修的天道有不同之处吧!” 靳东陵活动活动腿脚,对胡铮珠道:“来吧,丫头,让老夫给你疗伤!你且先闭上眼睛!”靳东陵说着话,伸出右手,只见他右手上冒出一尺多长的灰色劲气来。靳东陵弹手指,一道道灰色劲气破空而去,点向胡铮珠。空气中传来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胡铮珠闭上眼睛,她只觉得周身经脉之中,又痛又胀,一股强大的劲气在她经脉之中四处游走,她闭着眼睛,感受到那些强大的劲气在她体内驱逐一些寒气,那是她从来不曾感觉到的寒气。原来她体内竟然存在着一些不为她觉察的阴寒之气,而正是那些寒气,把她的经脉闭塞,丹田也因此受阻。
靳东陵用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替胡铮珠清理了身体内的阴寒之气。靳东陵收了手,微笑道:“好了,丫头,你体内的寒气已经清理的七七八八了!现在你功力虽然不能恢复到全盛状态,却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你这丫头有些奇怪,你这体内竟然有人种下的咒术?这个老夫可解不了!” 胡铮珠苦笑道:“我原来在千岁山绝命洞伤生害命,和路过的楚侯爷发生了冲突,还是不自在禅师和丘不语道长去帮楚侯爷,将我擒住。不自在禅师收了我魔丹,又给我种了咒术。我们约定,等将来我帮助楚侯爷完成使命之后,禅师和道长再帮我解了咒术!” 靳东陵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也就是你的运气了!你可要知道,一个人陷入魔道越深,结局就越惨!有些人专门以魔道害人,还渲染魔道有多少多少好处,那些人,是最害人的!多少人因此沉沦魔道,不可自拔,轮回转生之后,苦不堪言,却难以解脱!你这孩子,幸运啊!” 胡铮珠敛容,向靳东陵万福道:“多谢老先生教诲!” 一旁冷东海大大咧咧道:“老头,你这么牛,说说冷爷我的命运如何?”冷东海并不以靳东陵是天下第一就心生畏惧。在冷东海心里,天下第一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一样,也是个人。 靳东陵瞧了一眼冷东海,微笑道:“你呀,虽然是吃货一个,可是将来前程无量,贵不可言!一个人若有忠义之心,又有手段,那怎么可能混不好呢?怕就怕一个人是木头,只知道死抱着忠义二字,不知道变通!那样人生很可能就过得不如意!” 冷东海大喜道:“老头,借你吉言!冷爷我最喜欢别人夸我好了!嗯,你说得有道理,有些原则上的问题必须坚守,至于一些手段上的事情,那还可以商榷商榷!” 从马车那边走过来的楚随心接话道:“不错!像我就是吃过一回大亏了,把时间倒回去,我绝不会在朝堂上和种士良一党正面冲突了!有些事情,可能要吃过一回亏,才能悟到。只可惜,有些事情就算明白了,也已经时过境迁,想改也来不及了!” 与楚随心同行的冷若霜点头接道:“不错,一个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要什么,知道自己能实现目的的手段,知道自己有什么,怎么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而不是一味只知道蛮干!若是方向错了,越努力就会越错!” 程瑜越在一旁大笑道:“说得不错!看到你们几个小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啊!我们家那个兔崽子要是能有这样的觉悟,何至于在楚侯爷手下吃亏,回家后从此一蹶不振!可是吃亏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早吃亏早觉悟最好!人哪,在江湖上飘,不能总挨刀,也不能不挨刀!” 靳东陵大笑道:“来来来,小子把你的屠鹿刀借我用用,我让这个小程也挨挨刀!他在桑兰近来混大发了,没人敢惹他,我看桑兰朝廷也不大敢惹他,那我就行行好,给他补上一刀,让他也尝尝挨刀的滋味,让他长长记性,免得他尾巴翘起太高落不下来!” 程瑜越也大笑道:“老先生,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们这些人在你面前都是晚辈,你好歹也一百多岁的人了,就不要欺负我们了!我好不容易熬到桑兰第一,我容易吗?你要是突然给我这么一刀,我一旦失了道心,跌落境界,那可就麻烦了!修武道不易,修天道更不易!老先生千万手下留情!” 靳东陵也笑,回头又对胡铮珠道:“小丫头,再过两三个时辰,你就可以自由了!想怎么用内力都没问题!” 楚随心听到这话,惊喜道:“老先生帮铮珠治伤了?” 胡铮珠微笑道:“不错!今天要多谢老先生相助,我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了!要不然,让我一年当中都不用内力,我实在是难过!我真怕哪天没忍住出手,就把自己搞成废人了!那样的话,侯爷就不要我了!” 楚随心故意皱眉道:“铮珠,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亲人,我何尝会因为你们身体不好,武功不行了就对你们不好?我这个人,最记得别人的好!这一路上,你陪着我,出生入死,多次替我挡刀,替我出头,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你!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混账话,不然我要生气了!” 冷若霜也道:“不错!师哥哪是那种没良心的人?铮珠就是我们大家的亲人,谁也不会因为你受了伤,就把你另眼看待!别说是铮珠这样如花似玉,武功高强,又忠诚又可靠的人,就哪怕是一条小狗,它也有它的用途,比如说,可以看家呢!” 胡铮珠转回头望着冷若霜,气笑道:“好啊,我的夫人,你竟然转着弯骂我是小狗!这还得了!不行,我得掐你一下,不然下次你还要乱说!” 冷若霜转回身就逃,边跑边道:“师哥,救命啦!铮珠她要以下犯上,这还得了?明天罚她去做这个扫地的丫鬟吧!不对,这样想对主母动手的丫鬟可不能要啦!” 楚随心见两人追逐嬉戏,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副其乐融融的景象,是他最愿意见到的。再说现在他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心头实在是爽极了。 程瑜越忽然问道:“老先生,楚侯爷身上因为研心大法典玄功落下的伤,你能治吗?反正你也来救他了,要是能治这个伤的话,索性也出个手再帮个忙呗!” 靳东陵笑骂道:“程瑜越啊程瑜越,你小子可真能慷他人之慨!倒是你不费力了,动动嘴皮子就行,还能落个好人的名声!我要是能治的话,还有什么说的!只可惜,老夫纵有擎天之力,也治不了他这伤!他这伤,依我看非得他自己不可!我纵然有心也是无力!” 靳东陵想了想,又道:“嗯,也许他的任有人能治,但却不是我!术业有专攻,我可不是什么都能做的!想治病,还是得找医生啊,我不专业!” 楚随心微笑道:“老先生今天帮我治好了毒伤,又帮铮珠治好了伤,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已经不敢再有奢望了!” 冷东海笑嘻嘻道:“我去给老头煮碗面吧!人家来帮咱们一回,连口水都不给人家喝?” 一句话,提醒了楚随心,楚随心不好意思道:“我的错!我一高兴,什么都忘了!我去弄些酒来给老先生喝!” 靳东陵眉开眼笑道:“有好酒?那可太好了!我老人家最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