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误会
土山脚下一棵歪脖子树上,一根红绳吊着可怜的天下第一靳东陵。这里四周草木丰茂,人迹罕至,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此时,大野猪见主人被擒,早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飞一样的逃走了,劳幽芝和贺穷生擒住了靳东陵,简直是欣喜若狂,还哪里会去管一个畜生? 愤怒的劳幽芝,手里握着一根小皮鞭,拼了命抽打靳东陵。此时,靳东陵xue道被封住,半点儿反抗之力也没有,只能任人宰割,随着皮鞭重重落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贺穷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该!现在你真可谓是众叛亲离,连你的坐骑野猪都逃走了!” 劳幽芝打累了,鼻子尖见了汗水。贺穷生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木制折叠小凳子拿出,放在地上支起来。贺穷生走过去,一脸媚笑对劳幽芝道:“我亲亲的师姐,你可别因为这老东西气坏了身子!来来来,师姐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换兄弟我来!等会儿折磨够了,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劳幽芝这才把手中的皮鞭交给贺穷生,自己坐在小凳子上,看贺穷生抽打靳东陵。好家伙,靳东陵算是倒了霉,只能任由这师姐弟俩换着打。劳幽芝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用一块红色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愤愤骂道:“天杀的王八蛋!二十年了,老娘终于抓到了你!终于可以为我夫君和爱子报仇雪恨了!苍天有眼哪!” “当我得到夫君和爱子惨死的消息时,就发誓一定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这二十年的时间,我苦练武功和毒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活捉你!我祈求魔君,叫他不要让你这么快就老死,因为我要亲手为他们报仇!江湖上没有人可以在杀了我们听雪阁的人之后,还能一直逍遥事外!” 贺穷生停下手里的皮鞭,对靳东陵怒目而视道:“姓靳的,你听到没有?我师姐为了杀你,足足准备了二十年时间,才等到今天这个机会!你他娘的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白头仙子?!非要得罪我们听雪阁?!你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靳东陵已经被抽得垂下头,眼睛闭上了。靳东陵的眼珠隔着眼皮动了动,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江湖仇杀,也是常有的事!我靳东陵习武一生,嫉恶如仇,杀几个坏人又怎么了。再说,我杀人,人杀我,原是天理循环,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我死之前想知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要到这里来的?” 贺穷生又狠狠抽了一下靳东陵,靳东陵的身体痛得一抖,贺穷生握着皮鞭,得意大笑道:“这可得多亏了你的宝贝徒弟卓必威向我们通风报信!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轻易得知天下第一高手的下落呢?嗯?你这老家伙恐怕不会想到自己是死在自己得意弟子的手里吧?哼哼哼,这世上从来都是家贼难防!” 听到卓必威的名字,靳东陵霍地睁开眼睛,惊恐大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撒谎,你血口喷人!我待威儿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我以毕生的武学,倾囊相授!他是我所有弟子中最得意的一个,就算这世上任何人害我,也绝不可能是威儿害我!你撒谎,你撒谎!” 劳幽芝喘息够了,从凳子上站起身,得意道:“靳东陵,一个人死在自己得意弟子手里,那一定是极难过的!你都已经落在我们手里,死到临头了,我们还有骗你的必要吗?你也不必怀疑,就是你的得意弟子卓必威,他亲口出卖了你!” 靳东陵目眦欲裂,拼命想挣脱绑绳,靳东陵大骂道:“放屁!我的威儿是个好孩子,他勤练武功,事师如父,爱护师兄弟!世上哪有比威儿还好的孩子?呵,我知道了,你这妖女分明是想挑拨我们师徒的关系,想让老夫死也不瞑目,对不对?我偏不上你们的当!” 劳幽芝走上前,把靳东陵从树上放了下来,靳东陵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劳幽芝蹲在靳东陵身旁,伸出手抚摸着靳东陵的脸,阴恻恻笑道:“老鬼,枉你活了一百多岁,却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我问你,你死之后,冲天山将由何人掌管?” 靳东陵皱起眉头,不动声色把脸扭到了一旁,劳幽芝伸手摸他的脸,让他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劳幽芝在江湖上名声很差,她四处留情,有很多情人,所以靳东陵从心底鄙视劳幽芝。 靳东陵哼了一声道:“当然是威儿掌管冲天山了!怎么,你不会告诉我,威儿想夺取冲天山的掌控权,自己要做冲天山主吧?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门中弟子,以威儿的武功最高,品质最好,冲天山主将来就是他威儿的囊中之物,他还需要从我手里抢?” 劳幽芝笑着站起身,在红衣上擦了擦手,一脸轻蔑道:“什么天下第一,我看这张老脸也很稀松平常!而且你这脑子貌似也不怎么样!对,你威儿的品质最好,所以他和你的小妾惜月私通,还想和她白头到老!你的徒弟当中,他的品质最好,所以他想坐上冲天山主的位置,再取代你,成为天下第一!这就是你教导的好徒弟!简直笑死个人!哈哈哈哈哈……” 靳东陵气得浑身发抖,靳东陵斥道:“你这妖女!你放屁!你胡说八道!威儿他一向方正贤良,整个冲天山的人对他都有口皆碑!你这妖女竟然在老夫面前如此出言污蔑他,你是何居心?” 劳幽芝乐不可支,弯腰拍了拍靳东陵的脸,眉毛一挑,嘲讽道:“其实你心里已经知道,我说的话是真的,对不对?不然你抖什么?老鬼,别傻了,等你今天死在这里消息飞鸽传书到冲天山之后,你的威儿就将登上冲天山主之位,他将取代你,把你的小妾惜月占为己有!他还会打着为你报仇的旗号,把我们除之而后快,因为我们知道他的丑事!” 贺穷生大笑道:“当初是我们谈合作的事情,你的威儿亲口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的!要不是他主动把这些丑事告诉我们,我们又怎么敢相信他!老鬼,你老了,又老又丑,你那小妾惜月看到一张年轻英俊的脸时,又怎么会不动心!更何况你在闭关半年不出,她耐不住寂寞,他又有意去勾引她呢?” 靳东陵几乎吐血,他气得倒在地上,像狼一样狂嚎起来,靳东陵的情绪崩溃了。 劳幽芝和贺穷生对视一眼,劳幽芝嘲笑道:“瞧瞧,这就是天下第一!多可怜的天下第一!一百多岁的人了,偏要老牛吃嫩草,结果嫩草被别人给啃了!天下第一有什么用?守不住自己的小妾,让自己的徒弟趁虚而入!被自己的得意弟子戴了好大一个绿帽子,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 靳东陵渐渐平静下来,脸上没有了表情,看不出悲,也看不出喜。贺穷生忽然笑道:“师姐,也差不多了,咱们动手吧!”贺穷生从靴筒中拔出一把精钢打造的短刀,递给劳幽芝。那把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贺穷生笑道:“这是卓必威的短刀,这老鬼死在他徒弟的刀下,应该可以瞑目了!” 劳幽芝接过短刀,赞道:“师弟,卓必威这把紫星短刀可真不错!用它来杀这号称天下第一的老鬼,刚好!老鬼,你不信是你徒弟出卖了你,那你认得这把紫星短刀吗?这可是他亲手把这刀送给我师弟的,而且他点名要用这把刀杀你!你感动不感动?” 靳东陵看着那把紫星刀,忽然呵呵笑了起来,可脸上却是麻木的表情,这把紫星刀,是他送给卓必威的生日礼物,现在卓必威却要让人用这把刀杀他,这是何等的讽刺!靳东陵闭上眼睛,一心等死。 劳幽芝提着短刀,一刀向靳东陵刺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把紫色大剑忽然裂空而来,当一声响亮,劳幽芝手中的紫星短刀被击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地面裂开,一个大脑袋,面容丑陋的灰衣矬子从土里蹦了出来,迅速抱起靳东陵,一个猛子扎入地下,消失不见了。而那把紫色重剑也瞬间消失了。 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贺穷生还来不及反应,矬子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贺穷生先是目瞪口呆,随即跳了起来,大叫道:“哎呀!”他做梦也没想到,会从地下冒出一个人来救走靳东陵。 贺穷生提起手中的镔铁拐杖,向矬子裂土而去方向的地面猛戳,当一声响亮,土里传来闷闷的一声哎哟。很快,矬子抱着靳东陵再次裂土而出,矬子的头上又撞了一个大包。刚才矬子一头撞在了拐杖上。 这个矬子,正是安越侯府百羽营的皮君弘,奉楚随心之命来救靳东陵的。皮君弘摸着额头上的大包,一边擦血一边怒道:“你娘的,你这个黑袍老鼠精,竟然敢对你皮大爷下手!”皮君弘气急败坏,本来他的头很硬,不会轻易受伤。可是前几天撞在天下第五的剑上,把头撞破了,还没好,这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劳幽芝捂着被紫色重剑伤到的右手,大怒道:“矬鬼,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敢到老娘眼皮底下救这靳老鬼!” 皮君弘知道走不了了,索性把靳东陵放在地上,晃着大脑袋道:“你两个老鬼听好了!矬爷爷我就是安越侯府百羽营大高手之一的皮君弘,你们要是不想死,就滚远些,免得皮爷发怒,宰了你们两个老鬼!” 劳幽芝和贺穷生对视一眼,一起皱眉道:“原来你是楚随心的人!楚随心在哪里?” 两人话音未落,就见远远的一团黑云以极快的速度滚了过来,等到那团黑云到了近前,却发现那是一头大黑野猪,只见猪头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老者,猪背上则站着另外三个人,一个是个小胖子,手里提着把破菜刀。小胖子身后是一名紫色锦衣的少年。猪屁股上则站着一个其貌不扬的背剑男子。 贺穷生顿足道:“坏了!这头臭野猪去搬救兵了!”贺穷生悔之无及,早知道一拐杖打死这头黑猪,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劳幽芝望着从猪身上跳下来的四个人,望着紫衣少年,脸色阴沉道:“楚随心?想不到你还挺及时,赶来救这老鬼了!你确定你能从我手底下救走这个老鬼,而不是自己也栽在这里吗?” 皮君弘见楚随心和冷东海、嬴龙牙、多昆鹏四人及时赶到,不由大喜道:“侯爷,我已经把靳老先生给救下来了!” 楚随心呵呵大笑道:“好,老皮干得不错,回头我让东海给你记一大功!” 楚随心望着劳幽芝,冷笑道:“你们还真是够心思细密,趁着靳老先生功力耗尽之时下手!只可惜,你们千算万算,却还是落入了我的陷井之中!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靳老前辈,为什么要害本侯?” 劳幽芝皱了皱眉头,她已经感觉到楚随心、嬴龙牙和冷东海都不是好对付的人,也就那个多昆鹏是只菜鸡。劳幽芝出言嘲讽道:“楚随心,你还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们此行的目标是靳老鬼,只要干掉他,我们就算大功告成了!至于你,别自作多情,你根本不在老娘的眼里!” 楚随心不理劳幽芝,四外看了看,望着不远处冷笑一声,“你们在这里布了一个夺魂阵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听雪阁的人?那你应该就是白头仙子劳幽芝了?你呢?你这獐头鼠目的人又是谁?” 贺穷生怒道:“楚随心!你既然能认出我师姐,就应该认得爷爷我是听雪阁的幽冥铁拐贺穷生!” 楚随心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贺穷生笑道:“原来你就是幽冥铁拐贺穷生啊!” 贺穷生一脸傲然,得意道:“不错!老子就是幽冥铁拐贺穷生!” 楚随心两手一摊,哈哈笑道:“抱歉,本侯没听说过!” 贺穷生勃然大怒,暴喝一声道:“你这臭娃娃,竟然敢戏弄爷爷,你找死!”贺穷生大喝一声,抡动铁拐来杀楚随心。这一条铁拐,犹如黑龙出洞,带着呼啸风声,砸向楚随心。铁拐之上,黑光隐现,带着腥臭恶气,显然是有剧毒的。 楚随心知道听雪阁是以用毒和夺魂阵法而闻名于江湖的,自然不敢硬接,楚随心双脚点地,掠空而起。抢在铁拐到达之前,跃在半空中。楚随心居高临下,一记劈空掌打出,楚随心喝道:“吃我一掌!” 贺穷生一拐杖落空,人已经原地一转,手中拐杖一横,竟然用拐杖硬接楚随心一记劈空掌。嗡一声响亮,贺穷生手中铁拐被楚随心一记劈空掌打中,铁拐颤出一个rou眼可见的弯度,却瞬间反弹回来,回复了正常。 一道黑色空气波,由拐杖之上一闪,向楚随心一掌打出的方向反弹回去,速度又快又急。楚随心也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反击,他吃了一惊,急忙一个千斤坠,向地面坠落下去,试图躲开这一击。 劳幽芝早看楚随心不顺眼了,她见师弟反击,立刻大喝一声,扑上前,一对鹰爪去抓楚随心的前胸。这一击凌厉至极,若是抓中,楚随心非给她开膛破肚不可。楚随心刚从半空坠下,好不容易才躲开贺穷生的一击,此时想躲也来不及,楚随心只能握拳,想硬接这老太婆的一对鹰爪。
有心算无心,这一招要是换了,楚随心要吃尽亏。 一旁冷眼旁观的冷东海见楚随心被老妖婆袭击,不由大喝一声,人已扑了上来,他手中屠鹿刀横摆,直斩劳幽芝的双手。当此关头,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劳幽芝满以为自己一击能打中楚随心,谁知却侧眼看到了屠鹿刀闪出幽蓝刀光,劳幽芝吃一惊,一个横移,一脚踢出,踹向冷东海的腰间。劳幽芝也是久经战阵的人了,一见那幽蓝的刀光,就知道这是一把宝刀,她要是敢硬用鹰爪去接,弄不好就得让冷东海给截肢了。 冷东海仗着皮糙rou厚,根本不去闪躲,而是硬接了这一脚。同时他手中的屠鹿刀往前一掷,把屠鹿刀当成飞刀掷了出去。这把大飞刀闪着蓝光,先是直奔劳幽芝的脖子斩去。双方近在咫尺,劳幽芝吓了一大跳,急忙向下一伏身,屠鹿刀擦着她头皮飞过,在空中一转圈却是飞向了贺穷生! 贺穷生正准备乘虚进攻楚随心,哪知屠鹿刀带着呼啸风声向他飞来了。贺穷生吃了一惊,急挥手中铁拐杖,将屠鹿刀弹飞了出去。 冷东海借着劳幽芝的一脚之力,倒退回最初的位置,屠鹿刀也转了个圈,飞回他的手中。冷东海落地后,嘿嘿笑道:“老妖婆这一脚倒是蛮重的!你想偷袭我大哥,冷爷我同意了吗?” 劳幽芝一脚踹中了冷东海,正在暗喜,却见冷东海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腰上的灰。劳幽芝吓了一大跳,自己这一脚简直能踢死一头牛,可是这小子竟然没事儿的人一样!确定这小子是人吗? 贺穷生骂道:“臭小子!你是楚随心的什么人!” 冷东海瞪眼道:“我是什么人干你屁事!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滚远些,别影了爷的心情!告诉你,我们今天来,是救靳老头的,我可不管你是谁,你爱听雪听风还是想听屁响都和我们没关系!” 贺穷生怒道:“好小子,你胆子还不小,敢辱骂我们听雪阁!江湖上敢藐视我们听雪阁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这个靳老鬼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小子,今天你死定了!”贺穷生大吼一声,抡着拐杖扑向了冷东海。 一道黑色残影闪过,贺穷生还没到冷东海身前三丈范围,肩头已被人猛地一撞,瞬间给人撞出了五六丈远。贺穷生差点儿摔倒,急忙以手中铁拐杖支地,这才稳住了身形。把贺穷生撞出去的黑袍人若无其事退回原地,拍了拍自己肩膀,冷笑道:“什么听雪阁,名声挺大,却不过如此!你们可真给劳寄胜丢脸!” 贺穷生被这一人一记肩撞击退,自知此人内力不弱于自己,贺穷生不敢轻易出手,只气得脸色通红,怒道:“你这厮是什么人?这样不要脸,竟然不宣而战!” 黑袍人皮笑rou不笑道:“本座姓嬴,叫嬴龙牙,是桑兰国武林中非著名人士,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专爱打各种废物!唉,没办法,打高手打不过,只好欺负垃圾了!你们听雪阁这帮废物,自从劳寄胜死后,就把听雪阁搞得一日不如一日了!劳寄胜那坏人虽然欺师灭祖,至少还算有些本事,你们,全都是废物!连给劳寄胜提鞋都不配!” 劳幽芝眼睛眯起,望着楚随心恨恨道:“这么说,楚随心你这是要带着这帮人死保靳东陵,不惜得罪听雪阁了?” 楚随心不屑一顾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得罪你听雪阁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也就暗中结下阵法,下毒的本事!前几天在祁家茶铺时,你们出手害我,今天我来报仇,有什么不可以吗?我楚某一向恩怨分明,别人害我,我也就不会客气了!如果你们想打,本侯奉陪到底!如果没胆色,就痛快滚开!” 劳幽芝忍气道:“楚随心,老娘我再说一遍,什么祁家茶铺下毒的事,与我们无关!我劳幽芝和你楚随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害你?但是你要是这种态度,想和我们对立的话,老娘也就奉陪到底!别以为我们听雪阁是给人吓大的!” 贺穷生手中铁拐顿地,怒道:“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别以为你楚家有什么了不起!若说三年前,我们未必敢得罪你楚家,可今天你楚家已经日薄西山了,谁还怕什么安越侯府呢!我们眼里只有大司马种士良!今天你若是想死,我也不介意割了你的头,去种士良那里换些赏钱!” 劳幽芝点头道:“不错!以前的楚家或许会让我们考虑考虑后果,可是现在的楚家,我们不怕!我再强调一遍,我们无意和你为敌,是你主动来挑衅我们的!” 楚随心大怒道:“那前几天在祁家茶铺外,是哪个王八蛋下毒的?不是你们还有谁!” 劳幽芝也怒道:“楚随心,你最好搞清楚状况再说话!刚才这老鬼在你们那里时,我们一直都没有出手,直到跟到这里才和他动起手来!我们不想任何和此事无关的人参与进来!我和这老鬼有杀夫杀子的血海深仇,才因此一路追杀他,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与你无关!” 贺穷生也道:“姓楚的,我再强调一遍,你绝对是误会我们师姐弟了!我们绝没有对你动手下过毒,我们对付一个天下第一的靳老鬼,还嫌不够吃力吗?我们把你卷进来,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觉得我们会蠢到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楚随心见两人的脸上不似作伪,也不由沉吟了一下,楚随心问道:“那你们用什么证明这是误会,而不是你们出手害我!” 贺空生怒道:“我们一路追踪这靳老鬼,才从大越赶到桑兰没多久,哪里知道什么是祁家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