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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最后一位杜兰登

    博洛斯时常夸耀自己女儿的美丽,如同风暴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就像最后一位风暴女王,亚尔洁娜。

    但事实上,他知道自己的几个女儿远远比不上这位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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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水手们所说,一到秋季,可怕的风暴就会在石阶列岛南面的夏日之海上酝酿。

    待成型后,便会咆哮着向北穿过荒芜的岛群,掠过世界列岛后。

    它们常常会转向西北,横扫风怒角和雨林,在破船湾上空积蓄力量,最后狠狠砸向杜伦角上的风息堡。

    雨一直在下,沿着人们的衣领和裤缝渗透,带来冰凉,一如人们的心情。

    血腥的头颅被利剑砍下,血水因压力而飙升,像间歇的喷泉一样洒落在潮湿的岩壁。

    女人却没有皱一丝眉头,对着跪下的封臣说道,“塔斯爵士,你可看到了,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暮之心紧闭了双眼,低头说道,“逃兵和背叛不是同一件事,前者是因为懦弱,后者是因为利益…”

    雨的声音渐渐变大,鼓点一样穿透耳膜,又如同箭矢拍打在风息堡的墙壁。

    我的先祖是神见愁杜伦,女人想到,我不会害怕,风息堡屹立了数千年,依然能听到来自远古诸神们的怒嚎,那是淹神在索要神袛的女儿,依妮。

    被她杀死的逃兵不止这一个,女人从最开始失去了孤魂一样漫无目的,但现在看着被侍卫捧着的血淋淋的人头却面不改色,期间只不过相差了一天时间。

    “陛下…已经死了!”亚尔洁娜看着从战场逃回来的士兵说道,他的身上满是泥泞,腿上还有些树林里刮痕,在雨点的洗礼下血液被稀释,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士兵背后的严峻。

    “陛下和…拜…,坦格利安家的杂种,决斗!然后被杂种给…杀死了!”士兵用颤抖的语气说出最恐怖的事实。

    半个月前父亲带着几千人离开了风息堡,半个月后,只有几百人从铜门城回来,他们或孤身一人,或三两结伴,然而其中并不包括父亲。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去为你的国王报仇?”女王责问他。“忠诚和荣誉在你眼里难道跟你丢在铜门城的盔甲一样可以随意抛弃吗?”

    “龙……他们有龙……”

    龙。

    父亲曾经向亚尔洁娜介绍过这种可怕的巨兽,从前在瓦雷利亚,它们的数目有数百头甚至上千头。

    “洛伊拿人,那帮多恩杂种的娘,就是给龙赶过来的。”后来瓦雷利亚毁灭于末日浩劫,几乎所有的龙都葬身火焰与海底。

    除了龙石岛。

    没有人会注意黑水湾里那几座贫瘠的岛屿,除了瓦雷利亚人。

    一百二十年前,伊纳尔坦格利安带着全家来到龙石岛定居。“他们斗争输了。”当时的学士这样解释道。“他们只有五条龙,没法和其他家族竞争。”一百二十年后,五条龙变成了三条——却是世上仅存的三条。

    而现在,伊纳尔的后人带着这三条龙,向维斯特洛的每一个国王宣战。

    “你是风暴地人,风暴地人娶神的女儿当老婆。”亚尔洁娜吼道。“杜伦会怕龙吗?他连神都不怕!”

    “龙会喷火。”骑士辩解。“文德河那儿的林子被烧了個精光。”

    “雨能灭火,而杜兰登家族自暴风雨中诞生。”亚尔洁娜道,“默文爵士,把他带下去,斩首,头插在围墙上。”

    除了雨声,再没有人为这个湿漉漉的骑士说话。侍卫队长抬了抬手,身后卫兵便抓起背誓者的胳膊,拖出了风暴女王的大厅。骑士奋力挣扎,喊出了所有用于求饶的词句,却隐没在雨声里。亚尔洁娜冷漠地看着他被拖出去,如蜗牛一般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湿迹。

    这一切的根源,就在那几头龙身上…

    国王更迭,战争迭起,风暴王国的疆域日渐缩水。“骄傲的”亚尔吉拉即位后曾试图扭转局面,他向河湾地开战,杀死了他们的国王贾尔斯七世,他率军进入争议之地,试图击碎瓦兰提斯复辟自由堡垒的野心。

    在他治下,风暴王国逐渐恢复了元气。

    在他晚年,铁民的阴影逐渐自北方袭来,亚尔吉拉害怕霍尔家族从赫伦堡的工程中脱身后会迅速集结力量袭击风暴地,于是他开始寻求外援。

    此时龙石岛上畜养着喷火怪兽的坦格利安家族不可能逃过他的法眼,他曾在对瓦兰提斯的战争中与伊耿并肩作战,他知道龙的力量有多恐怖。

    然而亚尔吉拉被称作“骄傲的”并非没有原因,他向伊耿送出渡鸦,希望他臣服于自己,可开出的条件却吝啬得可笑——他希望用一个伊耿不需要的老婆,和一块并不属于风暴王国的土地换取伊耿的龙。

    “征服者”自然不可能答应他。或许是出于嘲弄,伊耿在回信中提出让自己的心腹,被谣传为其同父异母弟弟的奥里斯·拜拉席恩替他牵起风息堡的公主亚尔洁娜的手。

    亚尔吉拉震怒了,他斩下信使的双手,装在匣子里送回了龙石岛。“你和私生子杂种只配得到这双手。”

    亚尔吉拉不想重蹈赫伦的覆辙在风息堡等死,他先派出奇兵抢在奥里斯的军队渡过河流的时候发动进攻,杀伤近千人后撤退。

    随后亚尔吉拉召集了风暴地主力军队出击,打算在野外和坦格利安军队决战。

    不过雷妮丝王后是个酷爱飞行的女人,她一直骑着米拉西斯在风息堡附近徘徊,把风暴地军队的动向和兵力配置看的一清二楚。

    奥里斯拜拉席恩将计就计,率军抢占了有利地形,掘壕固守静待敌军。两军交战当日,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有属下劝说亚尔吉拉暂缓出战,然而漫山遍野的黑底红龙旗帜令他怒从火烧。他下令全军出击,而这场战斗被后世称为最后的风暴。

    这一战是坦格利安征服战争中最为势均力敌的战役,由于当日的天气是狂风暴雨,巨龙无法从容地在空中肆意袭击,只能在陆地上当做一个会咬人的大号野兽。

    由于土地变得泥泞,装备精良的风暴地骑士也无法完全发挥,向山顶发出的三次冲锋均告失败。在风暴地长矛兵登上山顶的时候,坦格利安弓箭手们才发现雨水打进他们的眼睛使他们无法射击,弓弦也很难拉动,奥里斯的军队纷纷崩溃,山顶的据点相继失守。

    亚尔吉拉率亲兵杀入奥里斯的阵中,眼看就要取胜,然而米拉西斯突然杀出,龙焰吞没了风暴军前锋,亚尔吉拉的亲随纷纷倒下,他本人也被掀下战马。奥里斯喝退了围攻老国王的士兵,劝说亚尔吉拉投降,却换来他的辱骂。

    见此情形奥里斯拔出了剑,和白发苍苍的老战士展开了一对一的决斗。

    据说他们各自在对手身上砍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最终,乌髯黑发的国王之手占了上风,老战士得偿所愿,死在了最后一场战斗中。见此情形风暴地军队纷纷溃散,

    幸存者逃回风息堡,将国王战死的消息告诉他的女儿。

    “陛下,”艾德敏学士上前,脖子上的颈链叮当作响,“请考虑我昨天的话,或许我们可以重启谈判,在我的家乡……”

    “你们河间地人都是无信无义的孬种,”女王打断他,“投降和背叛对你们而言就像家常便饭一般,我的祖先就领教过这点。杜兰登家族是风暴地人,是最勇猛的战士,我说过,我们决不投降。”

    “陛下,谈判不等于投降。”

    “坦格利安屠杀了我的军队,拜拉席恩杀死了我的父亲,你的国王,而你居然想让我和仇人们坐下来谈判?再提这个词一次,我就让默文爵士把你也带下去。”

    艾德敏闭上嘴退了回去,风息堡的大厅里只剩下雨声。亚尔洁娜在杜兰登家族的王座上坐下,这本是她父亲的位置,在那之前则属于她的祖先——“神见愁”杜伦曾坐在这里享受对神明的胜利;“强大的”蒙佛利曾坐在这里接受败者的臣服;马尔登四世曾坐在这里等待他的安达尔妻子;阿兰三世曾坐在这里号令远方三河的诸侯。他们都是伟大的风暴王,是雄鹿头顶宝冠的铸造者。

    相比这些沉睡在历史中的先祖,亚尔洁娜更崇拜自己的父亲,“骄傲的”亚尔吉拉杜兰登。他初登王位时,便击退过多恩人的入侵,后年至中年,又阵斩了高庭的贾尔斯七世。当老年也终于降临到他头上时,瓦兰提斯吞并密尔的消息传到风息堡,他又加入了反对虎党的联盟,亲征争议之地,和盟友一起击退了瓦兰提斯人——那一次,龙石岛的仇家还是父亲的盟友。

    然而如今这位战无不胜的国王却在铜门城死于一个私生子之手,一同葬送的,还有全风暴地的精华。眼下踌躇志满的拜拉席恩正带着他东拼西凑的部队开向风息堡,打算挑战这座维斯特洛最坚固的堡垒。

    我不若父亲那般善战,但我也不会让这个野种哼着小曲就走进杜兰登的家堡。

    女王伸手去够扶手上的酒杯,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我要酒。”亚尔洁娜吩咐珊娜。“夏日红。”血色的酒更配得上杀戮。

    女仆带着酒瓶出去了,半晌之后,回来的却是默文爵士,他的铠甲上沾着背誓者的血。就像夏日红的颜色。“陛下,我们的斥候刚才回来了,那个野种离风息堡只剩一日的脚程。”

    “他们有多少人?”

    “三四千。”

    “四千人,外加一条龙,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艾德敏学士下了结论。

    “懦夫,伱怕了吗?”默文爵士问道。不同于怯懦的艾德敏学士,老骑士向来无所畏惧。昨日败报传回风息堡,他尚未听完便武断地认定是士兵不够勇敢,并请求女王让他带领城堡守军二度出征。

    “他们有十倍于我们的兵力。”学士强调。

    “那又怎么样?我的手下一个顶十个。”

    珊娜回来了。亚尔洁娜让女仆斟满自己的酒杯,“你耳朵聋了吗?我要的是夏日红。”女王望着杯中的青亭岛金色佳酿说道。

    “库房说陛下刚刚喝完了城堡最后的库存……”

    “我不想喝青亭岛的酒。”女王把酒杯递给珊娜。青亭岛的酒过于甜腻,亚尔洁娜向来不爱。“给默文爵士吧,他刚回来,想必渴了。”

    默文爵士谢过女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陛下,等拜拉席恩到了,他的血就是我为您准备的夏日红。”老骑士夸口。

    没有任何征兆,雨势自半夜开始减弱,至下午时已成细丝。整个白天女王都忙着和默文爵士一起布防城堡。风息堡只剩不到四百人马,且多为老弱,但默文爵士向女王保证,他们足以守住城堡。”某位园丁王曾经带着十倍于奥里斯的兵马挑战风息堡,而那次我们的人马更少。”爵士说,”园丁王夸口一周内拿下城堡,可您猜怎么着?他和他的骑士们的确进了城堡,只不过不是走进来,而是躺着进来的。”

    随着风暴散去,奥里斯拜拉席恩的军队出现在了风息堡的视线里。无论在任何时候,拜拉席恩麾下的这支部队都算不上强大的部队,他们的兵力虽比风息堡更多,却军容不整,装备残缺。“我率家族骑士就可以轻易击败他们。”默文爵士向套上锁甲衫的女王夸口。显而易见,虽然拜拉席恩侥幸赢下了铜门城的战斗,但父亲的军队无疑给了他沉重的打击——老国王本可以就此将入侵者赶回海里,若不是……

    那头巨兽自北方的云雾中现身,起初只有麻雀大小,但很快就变成了海鸥、苍鹰、秃鹫……直至成为遮天蔽日的乌云,将整个风息堡纳入它翼下的阴影。古瓦雷利亚的庞然巨兽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散播血与火的恐怖。默文爵士不再夸耀自己的勇武了,艾德敏学士的颈链也不再响动了,整个风息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远处巨龙皮翼扇动的风声,再无其他声响。

    亚尔洁娜嗅得到城堡里如瘟疫般弥漫的恐惧,它虽没推倒城墙,却击垮了女王和默文爵士一整天的周密布防。那巨兽直冲风息堡而来,却不急着降下毁灭赫伦堡的火焰——它绕着城堡唯一的塔楼盘旋,每一圈都比之前更低,而它落得越低,恐慌就蔓延得越深。从铜门城撤回的败军在第一圈慌乱地逃走,珊娜和其他仆役则在第二圈颤抖失禁,默文爵士和他手下的骑士们倒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失态,不过亚尔洁娜看见一滴汗珠在第三圈时从老骑士的鬓边落下。没有第四圈,也没有毁灭城堡的火焰,银色的巨兽最终降落在了城堡的内庭,落在了亚尔洁娜面前。

    出人意料,向来怯懦的艾德敏学士也是少数没有被恐惧压倒的人之一,只不过他的建议仍旧一如既往地令女王反胃。“陛下,继续抵抗并不明智……”

    “如果你想改换门庭,现在就去吧,而我绝不向仇人屈膝。”亚尔洁娜道。“喏,她下来了。”

    伊耿坦格利安的meimei自巨龙背上跃下,扬着高傲的头颅走向风息堡的女王。她身着黑色鳞甲,腰挎细长配剑,身披一条宽大的黑斗篷,上绣三头红龙,那头源自古老瓦雷利亚的亮丽银发在风中舞动,仿佛银白的火焰。“陛下。”她点了个头,算作行礼。“我是雷妮丝坦格利安,伊耿一世、维斯特洛全境之王和全境人民之盾的王后。”

    “和meimei。”亚尔洁娜补充。

    雷妮丝耸耸肩。“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也为了保全你们古老的家族,我代表我的王夫前来谈判。”

    “不会有谈判,女士。”女王告诉她,“风息堡将战斗至最后一人。”

    雷妮丝笑了。“看看你的部下吧,女王陛下,他们哪个不是被我的米拉西斯吓破了胆呢?”

    她说得没错。一半人在巨龙环绕城堡时逃走,剩下一半里,又有三分之一在巨龙落地后跟上前者的步伐;而留在庭院里的人,不是两股失禁手足无措,就是颤抖着跪地祷告——亦或两者皆有,只消看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绝无拔剑的勇气。

    但默文爵士和他的骑士们还没有被巨龙击垮,他们会和我一起战斗。“只要我还是风暴女王,风息堡就和投降永无瓜葛。”

    “聪明的人选择聪明的道路,陛下,向我屈膝,您将保有您的家堡、土地和封臣,以伊耿一世麾下封臣的身份统御您原有的王国。布克勒和埃洛尔已经在铜门城之战后屈膝臣服,而巴尔艾蒙和马赛更是从一开始就加入了伊耿国王的阵营,如果我没记错,他们原本都是风息堡的封臣。”雷妮丝指向城墙外边,“如果您愿意,现在登上城墙,您将看到他们的旗帜。”

    “懦夫会为了苟活背弃一切。”亚尔洁娜道,“而我决不会和杀父仇人并肩作战、把酒言欢。”

    “你就不怕赫伦堡的惨案重演?”雷妮丝问,“你就不怕你的杀父仇人夺走你的城堡,占有你的土地,挥霍你的家财?”

    “你尽可以夺走我的城堡,但只会得到骨骸、鲜血和灰烬。”亚尔洁娜道,“走吧,女士,风息堡不欢迎你。”多余的争论没有意义,亚尔洁娜转身离开。她听见身后传来皮翼扇动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要焚毁我的城堡了吗?

    没有,雷妮丝只是骑上米拉西斯,离开了。

    但死亡的恐惧并未就此散去: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城堡不复往日的喧嚣,取代的唯有绝望的死寂,即便是过往最喧闹的晚餐时分,也不再有人开口;角落里偶尔会穿来两声啜泣,那是年轻侍女惧不自禁。从神木林到雄鹿厅,风息堡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接受了一个事实——女王拒绝了屈膝,而自己将命丧火海。没有人逃跑,这让女王很欣慰,他们虽然惧怕,但会和风息堡共存亡。

    肆虐数日的风暴于蝠时彻底平息,聚集许久的乌云也终于散去。亚尔洁娜戴上鹿角王冠,穿上金色华服,坐在大厅里的王座上,等待末日的来临。听说赫伦被烧死的时候脱得精光睡得正香,和烤箱里的乳猪没什么两样,亚尔洁娜可不想这样——杜兰登家族的人即便是死也不会放下尊严。

    艾德敏学士照例于鳗时送来小杯果酒。“今天的酒甜得过头。”亚尔洁娜用后说道,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学士没有接话。

    她梦到自己变成了父亲,站在铜门城的泥泞里,和那个叫奥里斯拜拉席恩的私生子决斗。她从没见过奥里斯的模样,梦里的他也没有脸孔,原本是五官的地方,只有一团黄黑间杂的漩涡。亚尔洁娜砍了他一剑又一剑,把他的漩涡脸砍得面目全非。“我要把你和你的兄弟赶回大海!”她朝敌人吼叫。

    漩涡背后的奥里斯回应了她,但亚尔洁娜根本听不懂他的话语——那更像鹿鸣而非人类的语言。私生子伸手去抓她,亚尔洁娜砍断了他的手,然而却有更多的手从泥泞里伸出来。“披我的斗篷,披我的斗篷……”手主人的声音自地下传来。肮脏的手如毒蛇般咬住了亚尔洁娜的手臂,将她扒了个精光。她又回到了风息堡,奥里斯变成了默文爵士。

    “她醒了!”捆住她手臂的卫兵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亚尔洁娜惊恐地问道。她的王冠不翼而飞,华服则被撕碎,散落在大厅的地板上。女王相信哪怕现下雷妮丝骑着巨龙从风息堡狭小的窗缝中飞入,也不能使她更惊恐了。“默文爵士,叫他们停手!”

    然而老骑士什么也没说,他低着头,亚尔洁娜看到泪珠从他脸上划过。他背叛了我。

    “放开我!你们这群懦夫,杂种,怂包,贼子,你们要xx我吗?我是你们的女王!”亚尔洁娜奋力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对不住,陛下,咱可不想跟赫伦一样被烤焦。”另一名卫兵说。他将毒蛇般的麻绳捆在亚尔洁娜的脚上,打了个丑陋的死结。

    七层地狱!“你们要带我……”亚尔洁娜的嘴巴被掰开,一块破布塞进了她嘴里。破布的味道令她作呕,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它是从哪里被扯下来的。

    “去外边儿,嘿嘿。”那个塞住她嘴巴的卫兵说道。“去找奥里斯拜拉席恩。”

    亚尔洁娜被背叛者们带入了军营,那里是奥里斯休息的地方。

    年轻的私生子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位窝在床尾的不速之客。

    “你是…?”

    亚尔洁娜知道这个私生子在装作惊讶,她听到了奥里斯训斥那些贵族的声音,可明明是他杀掉了自己的父亲。

    如果不是被牢固的绳索捆住,亚尔洁娜一定会奋起反抗,用刀子割下这个杂种的头颅。

    “你一定是风暴女王亚尔洁娜…”出乎她意料的是,私生子为她松了绑,安抚了她,还用自己的披风包裹住了她漏出来的春光。

    “我很敬仰你的父亲。”亚尔洁娜听到私生子这样说着,诉说他的敬佩,他对杜兰登家族的支持,诉说他的热情,以及对自己美貌的夸赞。

    亚尔洁娜突然平静了下来,一直就那么听着。

    直到两人成婚时,亚尔洁娜还是那么平静,只是曾经的杜兰登变成了拜拉席恩。

    当初背叛她的骑士们,她一个也没放过,用绞绳将他们勒死。

    奥里斯出征了,留下了怀孕的亚尔洁娜·拜拉席恩,“我会立刻回来的,等我将伊耿的敌人统统铲除。”说完,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吻。

    伴随着奥里斯逐渐远去的身影,亚尔洁娜抚摸着自己的孕肚,好像它拥有着魔力。

    “父王已经死了,杜兰登只剩下我一个,那个时候,只有杀父仇人才能救我。

    呵呵,我与杀父仇人结婚,生子。”美艳的面容流下一行眼泪。

    “但我是家族的最后一人,我不能死。”城堡里的人,有得背叛了她,有的因为懦弱不敢出声,在此刻混为一谈,都是她的催命符。

    “我要依靠你们的杂种父亲,才能报仇。”

    亚尔洁娜抚摸着那处地方,就像zigong里在酝酿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

    “将来继承这座城堡的孩子,你们身体里有一半是你们那杂种却好心的父亲之血,还有一半是我,最后的杜兰登之血。”

    “希望你们以后,能记住杜兰登的耻辱,记住风暴王的骄傲。”让坦格利安付出代价…

    亚尔洁娜的仇恨没有减弱半分,只是将这种情绪深深掩埋,与奥里斯一起开创了继承宝冠雄鹿的风暴地贵族——拜拉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