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秘密基地
何超和学尧兄下山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 刚开机,来点提示的短信足足响了一分钟。点开一看,从昨晚到十分钟前,剑灵打来二十多个,潘姐二十多个,云海五个,寸心姐四十多个,天娜两百多个。 打开微信,几个人的聊天窗口先是几百个红色未读。 “你瞅瞅,你这不是要把人急死啊!”学尧兄在一旁感叹道。 “我能怎么办,十一点多给你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手机就没电了。”何超叹了口气,一个个点开好友聊天界面,清一色的亲切关怀加国粹问候,“我说他们怎么不给你打一个问问?” 学尧兄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你问他们去啊!” “我不问。”何大帅哥终于翻完未读消息,脸色不善道,“这死丫头,把我表白失败的事情全都给他们说了,这些家伙这会儿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又不是啥丢人的事,你看老哥我,都打了三十多年光棍了,我这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何超瞅了他一眼,面露不屑道:“你一个山脚下的垃圾,有可能懂得站在巅峰的人的心情吗?” 学尧兄一巴掌差点把何超拍飞出去:“你倒是站在巅峰了,还不照样要死要活的!” “行了行了,你单身你光荣好了吧,赶快回去补觉吧。”何超求饶道,“等以后有认识的富婆一定给你留着!” “你不回去?” 何超晃了晃手机:“天娜给我发了好几篇小作文,等我看完了就回去!” “那行,可别想不开啊!”学尧兄笑着说道。 何超不耐烦地挥挥手。 学尧兄发动小皮卡,正准备启动,忽然想起什么,摇下车窗冲何超说道:“对了,别忘了啊!” “啥?”何超一头雾水。 “富婆啊!老子可记下了,要是不给我介绍十个八个,老子可饶不了你!” 不等何超回答,学尧兄潇洒的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何超苦笑着摇了摇头,坐进小朗逸里,翻出天娜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不待天娜开口,何超连珠炮似的抢道:“我没事,昨晚手机没电了,我和学尧兄在清碧溪睡了一晚上,忘记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了。我没有因为你拒绝我而赌气不接电话,晚点我就回来不用担心,等我回来我还继续跟你求婚!” 一口气说完,何超果断挂掉电话。小朗逸咆哮着冲出停车场。 他还想去个地方走走。 ———昏割线——— 从榆城出发往北十多公里,有一个名叫灵山寺的地方。几十年前当地村里的信众筹钱在山脚溪边建了一个寺庙,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香火一直不旺,渐渐变得有些荒芜了。 云海独自开着车行至山脚,一抬眼,何超的小朗逸果然停在寺庙前的停车场上。 他走下车,四下张望一番。这里似乎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样子,没有太大的改变。 绕到寺庙后面,有一条小路直通小溪,大概是很久没有人走了,小路两边的杂草很嚣张地拦在路上。 云海信步前行,没过多久便来到小溪旁。他脱掉鞋子,淌着溪水逆流而上。溪水冰凉刺骨,云海却混不在意,一路行来,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再往前一里地,便到了四个男孩曾经的秘密基地。 一路前行,小溪里许多石头都有被人新翻过的痕迹。不知道这货抓到多少了,够不够两个人吃一顿的。云海心里想着。 越过最后一道小水坝,秘密基地就到了。小溪流到这里,陡然下落的地势,让溪水变成一个小瀑布。常年的冲刷淤积过后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河滩,溪水在瀑布落下的地方,分成两股支流,把小河滩围在中间。 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小河滩上鼓捣着什么。 云海抓起一块石头,一挥手,石头落在那身影前方的水里。 “谁?”何超猛地站起身,机警地环顾四周。 “今天收成怎么样,够不够吃?” 待看清来人,何超先是一愣,即而长舒了口气。 “你丫吓死我啊,我还以为是护林员找过来了!”何超没好气道,“老子好不容易升起的火,差点让你给浇灭了!”
云海走上前去,看到何超脚下一眼新垒起的,有些蹩脚的小石灶。旁边则是一块无比熟悉的四方形光滑石板,石板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只已经处理好的小螃蟹。还有三四个不知何大帅哥从那片田里顺来的玉米棒子。 “不错嘛,午饭看来有着落了!”云海眯着眼道。 “有个屁,还不赶快去找些干柴过来,一会火凑不起来,老子白抓一早上。” 云海倒是不急,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何超一支,刚要找火机,才想起一早上山时,火机就被护林员给扣下了。 何超瞥了云海一眼,得意洋洋地从小石灶里抽出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柴,先给自己点燃香烟,这才把木柴递给云海。 “没想到吧!咱们当年留下的燧石和火布,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用。” 何超拿起身旁的小铁盒,递给云海。 那是一个被塑料袋子包了好多层的小糖果盒子。盒子里也是好多塑料袋子,袋子里面装着一块巴掌大的燧石,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匕首,还有一块黑漆漆的绒布。最下层,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小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的是盐巴。另一个塑料袋里放着辣椒面,可惜已经变成黑黢黢的泥巴了。 云海捧着铁盒子,愣愣地站在原地。 …… 灵山寺!旁边的小村庄里,曾经住着一个何超和云海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男孩。 这些东西,是男孩曾经带他们来这里时,一起置备收藏的。 云海盯着小铁盒里熟悉的东西,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又看到那个长发少年阳光般的笑脸。 “狗蛋……”云海喃喃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做的火绒布都还没烂呢……” 何超默默地往小石灶里添着柴禾,眼中火苗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