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逐步瓦解
老李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就和平时她打牌一样，要是别人手里有什么牌都算不清楚那就没法推断别人会怎么出牌，脑袋里没有战术肯定要输。最头疼的是这次她不是在打自己的牌，而是给绣儿的烂牌出谋划策。在不知道小米手里有几张牌的情况下她绝对不可能先出牌，所以就要先从阿明那里下手。而且她也有其他心思，要是发现小米是个单纯的女孩她就和她好好聊，劝她回头。要是居心叵测，那她损人就别想利己。 骗阿明回家不算难，老李只需要打个电话过去表示自己松口他和小米在一起就可以了，反正阿明仅剩的那点心眼子还不够去批发市场讨价还价的。 阿明接完老李的电话高兴的已经在想他未来的美好生活了。首先他要让老李给他重新买个房子，他已经不想在家住，处处受管教了。话说他妈这次喊他回去会不会是想商量彩礼的事？小米应该是不会把钱给她娘家的，那么这笔钱就由他们自己支配了。该拿那么多钱干嘛好呢…… 在阿明再三确定绣儿带女儿出去玩不在家后才回的家。他心中有愧不想面对绣儿，也怕绣儿看到他和他歇里斯底的闹。他是知道绣儿的，那天她没在动物园发飙全是因为她要面子，要是在家里她就不会只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阿明到家才发现一件重要的事：他成功躲过了绣儿却没躲过这个家他最惧怕的人。他一回家就看到了正在洗米的老头子。自从他出轨的事情败露后就没再敢见老头子。据阿星所说，老头子知道他出轨后气的把家里吃饭的实木桌都拍出了一道裂口。他不知道自己的头硬还是桌子硬，但他知道老头子给他天灵盖来一巴掌他幸运点可以在医院躺到女儿初中毕业，不幸运的话可能他当场就要去见他爷爷了。 “爸，今天没出去啊？”既然撞上了阿明不可以当没看到，老头子向来注重规矩，平时要是没打招呼都逃不过一顿骂，现在老头子对他意见那么大除了骂可能还要送他一顿打。虽说自他满20后老头子就不怎么动手了。可万一呢？他这怪脾气没人猜的准。说来也憋屈，他都奔三的人了居然还怕爸爸。要是可以他也想不怕，只是他现在还记得刚从广东回来后老头子给他的那一巴掌，现在回忆一下都是满满的恐惧。 “你还晓得回来。”老头子停下淘米的动作看向阿明。 “嗯，妈和我说事。”阿明回答的唯唯诺诺，眼睛都不敢对视，生怕他爸给他一拳当见面礼。 老头子没再说话继续淘米，阿明也赶快溜进客厅，他妈正在择菜，看到阿明也不打算做什么铺垫，不等他坐下就开始自己的话题。 “你要和那个小姑娘好我没办法阻止你。总不能打断你的腿限制你的自由。” 阿明抬头看了眼老头子，视线刚好撞上吓得他赶快挪开视线。要不是老头子年纪大了，脾气有变好一点，不然真能把他腿打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这话总觉得像威胁。 “那女孩子多大岁数？年纪轻轻怎么想得起来当第三者的。”老李问的漫不经心，手里择菜的动作也不停。 “她今年二十。这事不怪她……” “不怪她不怪你不怪绣儿，怪谁？她就是看中了你身上几个钱，等你钱花完了你看她还跟不跟你。”老李不想听他这堆解释用的废话，她要是老年痴呆了可能才会愿意听他的狡辩。 “你不懂。人家就是喜欢我，你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阿明就讨厌他妈喜欢把他的感情和金钱挂钩，太现实、太冷酷，好像在她眼里自己毫无优点可以获得别人的喜爱。 “行，我不懂，我不跟你掰扯这个。你要是和绣儿离婚了是准备娶她？” “对，我们都说好了。等我离婚了就和她领证。” “孩子呢？” “无所谓。要是绣儿要就给她，反正我和小米结婚后还会再生一个的。”他欠绣儿的太多了，要是连孩子他都要抢走那就太过分了。而且他也不会照顾孩子，等以后他和小米有了他们的孩子，两个孩子也照顾不过来。 “砰！”是铁盆和墙壁碰撞出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老头子快步走来的动静，阿明已经感受到了杀气。他怀疑这会子老头子手里已经拎了把菜刀了。问题他也没说错，他也舍不得孩子，但是孩子毕竟是绣儿生的，也是她带到那么大。他对孩子的感情肯定没绣儿对孩子的深，既然这样他就更没必要去要孩子的抚养权了。 “你怎么舍得的！”老头子没拿菜刀，但是他刚才的确是有要拿刀的心了。他们作为爷爷奶奶都舍不得孩子，每次孩子不在眼皮子底子都忧心忡忡，害怕孩子在外头出什么意外。阿明这个当爸的平时不在家照顾自己的孩子还能说出这种话。不说最后真要离婚的时候孩子究竟归谁，他起码要有这个想法吧。结果说的那么随意，比丢垃圾还随意。 老李赶快起身拦住她的丈夫，她这是叫阿明回来套话的，别话还没问出来人就先被吓跑了。 “这没你事，做晚饭去。” 老头子这才悻悻地转身折回厨房。他一肚子的闷气，要是换以前他真的要好好教训教训阿明。他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所以他觉得阿明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小时候他还是打少了，要是真打怕了就不敢瞎来了。 但事实是阿明已经成功被他打怕了也被打出了逆反心理，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现在就非要做什么。 老头子开始切菜，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真的在切什么不好切的菜需要用很大力气，厨房里又传来规律且响亮的声音。随着切菜声老李又继续自己要问的问题。 “那个女孩家里也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这没关系，她家不管她的。” “和父母关系不好？” “她有个弟弟，家里重男轻女，所以她早早的就辍学出来打工了。她什么都不会也在社会上吃了不少苦。” “是挺不容易的。” “可不是，她现在和她朋友合租一套房子。” “那你要好好对人家。” “这不用你说，我前几天还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 菜刀狠狠剁进砧板发出一声巨响。老头子又从厨房走了出来，在被老李一瞪后又愤愤不平的退了回去，只不过厨房也没了动静。老头子被气的拖了小板凳坐在橱柜面前恶狠狠盯着阿明的方向。没钱拿回家有钱给小三买金项链，他真会算糊涂账，不晓得他心里想的什么东西。 “那我先表个态，你要和绣儿离婚娶她我没能力阻止。但是话说前头，你们要是结婚我一分钱都不会给，生孩子我也一份力不出。还有我之前出钱帮你装潢的房子，我不允许你们住。” “妈你这什么意思。”怎么聊着聊着还赶人走了。 “我不是赶你，家你想回我不阻拦，但是你但凡多带一个陌生人回家你试试看。”老李得到几个信息也没心思多问了。她哪里不生气？她气的血压都上去了。 “行，不回就不回，我有地住。”阿明摔门走人。他妈根本就不是通情达理的人，就是打心眼里烦他、看不起他。无所谓，没妈管他活的更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