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机智的主角成功的把自己置身于宫廷之外,让他两个朋友进宫观察虚实。

    二人刚到达王都的驿馆之后,李淳平连夜命人将他们藏在装着草料的驴车之中,偷运到写字楼中。

    二人未等下拜,就是一句免礼,李淳平亲自上前拨开他们头发里夹杂着的草料,握着他们的手激动的问道:“爱卿受苦了,勤王大军现在何处啊?”

    二人相视而望,将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李淳平脸色煞白,跌坐在龙榻之上。

    刘洪斌见状,急忙宽慰道:“殿下放心!等时机成熟,我们与于将军里应外合,定能铲除jian贼,振兴大雪!”

    李淳平略带哭腔的说:“时机,时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此时王都周边部队尽数调出,城内守军多是临时征召的民夫,各处关隘皆是老弱残兵,指挥将领也都是无能之辈,只需几千精骑,便可攻下王都。如此百年难遇的机会,于将军怎么能错过呢?等到外出的大军回归,精兵良将占据关隘,纵使千军万马,也未必能够攻克,天亡我大雪啊!”

    刘洪斌急忙说道:“殿下莫慌,我即刻星夜前往徐州,让于将军发兵勤王。”

    李淳平以手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王都之内,皆是赵贼耳目,就算飞出一只苍蝇,也要辨一辩雌雄,你们如何出的了城。二位还是请回吧,免得呆了久了,被赵贼看出端倪。”

    说罢,背过身去摆了摆手,让甄寻送他们出宫了,雍容华贵的大殿之内,只留一个寂寥的背影,仰天长叹。

    刘洪斌和郭阿力二人,前脚刚回到驿馆,后脚赵无忌的车马就赶了过来。

    驿馆前,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上跳下一个肥头大耳,满面庸俗的人,但他的行为举止却彬彬有礼。走到二人面前,恭敬的问道:“二位就是刘洪斌、郭阿力将军吗?”

    刘洪斌眉头紧皱,仔细打量这人,郭阿力则不以为意,随口答道:“是啊!”

    那人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会心一笑,接着弯腰让出一条路,挽起袖子做出邀请的动作说:“赵国父在府上设宴,给二位英雄接风洗尘,请!”

    郭阿力听后,胆战心惊,心想着是事情败露了,要找他们到府上问罪,心里只想着推脱,可嘴上却像塞了雪一样说不出话,只是惶恐的盯着刘洪斌,希望借他之口出言拒绝。

    刘洪斌听到赵国父三个字,面有愠色,双手环胸,挺身应道:“我们和赵无忌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给我们接风洗尘!”

    那人笑道:“赵国父与二位皆是大雪养育的子民,何为非亲?二位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赵国父也在朝堂之上力挽狂澜,整顿纲纪,何为无故?赵国父常效周公之下士,交天下之豪杰,故请二位到府上一聚,请二位不要怀疑,请上车吧。”

    “哼!”刘洪斌不屑一顾,鄙夷的说道:“我要是不去~又怎么样啊?”

    “这脚长在将军身上,将军不去,我也不能绑你去,只是我回去不好和赵国父交代。”那人笑容依旧,眯着眼睛,脸上的rou堆在一起,在黑夜中,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郭阿力听见这话,轻轻扯了扯刘洪斌的衣袖,只想让他推辞。刘洪斌心想,这赵无忌此番邀请,时间节点微妙,定是来者不善。本想着推辞,但又转念一想,如果连个面都不敢见,岂不是让他轻视,便洪亮起声音:“带路吧!”然后昂首挺胸,踏上了马车。

    郭阿力头冒冷汗,在马车前两股战战,踌躇不定,终是咬紧牙关,一步跨了上去。

    “驾!”一声喝令之下,马车来到了一座门庭宽阔的宅院前,刘洪斌一步跳下马车,不由管家带领,即刻推门而入,郭阿力唯诺的跟在后面。

    刘洪斌进了宅院,就往深处走,但宅子宽阔环绕,走着走着迷了路,刘洪斌也不问路,就是在院子里乱转。

    身后的管家见状,笑着摇了摇头,高呼道:“二位将军这边请!”

    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堂,堂内两侧摆了桌席,主座上坐着一位细目长髯的老人,见二位到来,满脸堆笑,起身相迎:“在下赵无忌,久闻二位大名,故深夜相请,还望不要见怪。”

    郭阿力见赵无忌慈眉善目,没有为难的样子,心里踏实了许多,回敬道:“我、我叫郭阿力,蒙、蒙赵国父厚爱。”

    刘洪斌不理他,径自走到座位上,赵无忌笑了笑,对郭阿力说道:“将军也请入座吧。”郭阿力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到位子上。

    见二位坐定,赵无忌也坐了下来,刘洪斌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声说道:“赵国父这摆的是鸿门宴吗?不是的话我先走了。”

    郭阿力听见这话,瞬间脸色煞白,汗流浃背,心里直埋怨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无忌听后倒是哈哈大笑说道:“我不是项羽,将军也非刘邦,这鸿门宴从何而来啊?我是敬仰二位这才设宴款待,请不要疑虑,放开肚皮,开怀畅饮即可。”

    随即吩咐下人上菜,指派姬妾侍酒,之后各种声乐歌舞,全无刀兵之意。

    席间,赵无忌见郭阿力沉迷于声色之中,便乘机问道:“怎么不见其他几位入京啊。”

    “他们都在州府整兵备马,以防雷普国再度入侵。”

    “于将军,每次封赏都要进京谢恩,并且他的领地处于中原腹地,他为什么不来呢?”

    “是朴秀的建议。”

    刘洪斌清了清嗓子,郭阿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急忙用酒杯堵住嘴巴。

    赵无忌知道他们有所警觉,急忙转头和刘洪斌拉起了家常:“刘将军是哪里人啊?”

    刘洪斌只是一杯一杯的往肚里灌酒。

    “刘将军有家室了吗?”

    刘洪斌只是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rou。

    “刘将军一言不发,是在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

    刘洪斌这才开口作答:“赵国父让我们放开肚皮、开怀畅饮,我不敢不从。”

    赵国父听后哈哈大笑,就不再过问。

    宴席结束之后,赵无忌亲自送二位出门,刘洪斌直接走上马车,郭阿力礼貌的答谢道:“谢国父款待。”

    赵无忌见郭阿力心猿意马,趁机拉拢道:“王都繁华之地,开销也比其他州郡要大许多,我这有些银子,将军带回去以备不时之需。将军背井离乡,一定时常思念家乡,田儿和所儿都来自下北泽,将军如果不嫌弃,将她们一并带回,在异乡之中有个照应。”

    说罢,两位侍女端着红色的托盘走了出来。

    郭阿力望着美人吞了一下口水,回头看向车内正襟危坐的刘洪斌,推脱道:“蒙国父厚爱,只是我初来驾到,未立寸功,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些东西呢?”

    赵无忌挑了挑眉说道:“将军在这王都之中,还怕没有功劳可立吗?”

    郭阿力犹豫再三,还是坚持不受,拜谢离开了。

    目送马车远去之后,赵挺从身后走了出来:“父亲为什么不趁机除掉他们?”

    赵无忌说道:“这郭阿力几乎被我收买,只是碍于情面,才不好明面答应,他日后必为我所用;刘洪斌这人虽然忠勇,但表里如一,心无城府,构不了什么威胁;于公瑾更是一个愚夫,虽拥兵在外,但不足为虑;至于那个朴秀,我派人打探消息,他到任之后不理政事,只顾收受贿赂,看来也是个市侩小人。这些人不仅帮不到皇帝小儿,可能还会是他的掘墓人,我又何须要除掉他们?”

    “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