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恢复
第三章恢复 雷凡小心翼翼重新把洞外的石头复位。佝偻着小身子，穿过一条暗黑曲折的小道。一处五六米高，二十多平米的天然石窟出现了。 一盏油灯挂在石壁，橘黄的灯光，辉映着石窟，有种家的温馨。 雷凡快步走向干草铺垫的床铺。 雪儿卷曲着细小的身躯，小脑袋枕着毛茸茸的尾巴，睡得正酣畅。 雷凡鼻子一酸，泪珠差点就滚落下来。 就是再无知，也知道两次被狼妖重创，缩小一倍的雪儿灵性大减。 以往，他还没有进入洞口，雪儿就会直立着在洞门后迎接他，欢呼雀跃。 石窟左边靠岩壁是个粗陋的灶台。岩壁一指宽裂纹处、青苔遍布，清澈的山泉汩汩而流。一根劈成两瓣的竹管引流而下，那里被雷凡掘了一口小水井。 灶台早已加入干木材，烧得劈里啪啦响。上面大铁锅中的水滚沸翻腾。 雷凡忙活个不停。想到雪儿睡醒后就有妖鹫rou吃，他心里美滋滋的。 “咿呀！” 听到雪儿的叫声，雷凡慌忙放下手中的菜刀，停下手中的活计回头望去。 鹫首、鹫爪早已被雷凡切下，摆在地面的竹篮里。 雪儿蹦进竹篮围着鹫首团团乱转，好像很焦急。 被清洗干净的、拳头大的鹫头，雷凡只准备拿来煲汤。 雪儿小爪子在鹫头上划动，想把它破开。 见到雪儿第一次这么性急，雷凡赶紧拿起灶台上的砧板放到竹篮边，一把拿过鹫头，在砧板上放好，用菜刀对半砍下去。 黄白色的脑浆四溅，一颗拇指盖大的乳白色晶体滚落出来。 雪儿迫不及待叼住，一口吞下。 在雷凡惊异的眼神中，雪儿雪白的毛发似乎泛起淡淡的紫光。 萌萌的雪儿像喝醉了酒，直立着，摇摇摆摆、偏偏倒倒。 过了一会，它像似长大了一点，变得精神抖索，不再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咿呀！” 雪儿没心没肺的笑，一下蹦进了雷凡的怀里，开心地翻起了跟斗。 摸着雪儿身上重新变得柔顺光泽的毛发，雷凡欢喜得眼泪直流。 恢复灵性了！他任雪儿开心蹦腾个够后，抱起它，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当雪儿雪白的面色变得淡红，毛茸茸的尾巴不安地摇来摇去。他知道这是雪儿害羞了，他举起雪儿在石窟飞奔，哈哈大笑。宣泄着兴奋难抑的心情。 一个时辰后。 两尺高的木板桌上，摆放着一个大陶罐，里面是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鹫rou。 雷凡坐在石凳上，可爱的雪儿就蹲在它的瓷碗边，等着雷凡给它添食。 雪儿个儿小小，但食量却一点儿也不比雷凡小。 雷凡和雪儿你一口，我一口的，放开肚子，开怀大嚼。 其实雷凡也想不明白，这么多的妖禽rou都被它吃到哪里去了？ 能吃是福，他认同这个朴实的道理。 至于明天是村长何绵楠让他交纳灵草的最后期限，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雪儿重获健康，他再无忧虑。大不了去其他村庄，他不相信其他村庄办户籍也要灵草？只要勤快点，他有手有脚还会饿死么？ 小石屋里那些简单的家什，反正都是赢来的。带不走的，就当送还给他们了。 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村里那些大一点的孩子还要欺负他。 不知怎地，他灵光乍现，就和他们打起了赌。 一根细草绳首尾相结，连成一个大圈，手上一弯，在地上摆下两个圈。 那些傻孩子就拿起一根树枝，点住其中一个圈。他把草绳一拉，套住了就是傻孩子眼光犀利，赢了。没套住，对不起，你输了，得赔食物。 炒豆子、鸡蛋、糍粑、炊饼、青菜、水果......，有时还能搞到熏rou。 偶尔让他们赢一回，傻孩子们就像过节一般高兴。 那段天寒地冻的日子，他和雪儿就是靠吃“百家饭”，挺过来的。 大人们插手阻止了，后来那些小孩说他是骗子。 但套圈的简单戏法，到了现在，连自认为智慧的大人们也没有弄明白？ 雷凡从不觉得是自己骗了他们。 他认为这是在给愚民开智。善莫大焉！功莫大焉！ 靠智慧吃饱肚子有错？村长给他办个户籍，就要三颗灵草？他是对的？ 再后来，雷凡再接再厉又莫名其妙搞出一个五子棋。 这种游戏简单实用，任何东西都可以作棋子。拿根树枝随地可以画上棋盘。 他慎重其事说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教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村民的生活习惯。没有任何娱乐认知的古读村村民们，天一入黑，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男女较技，炕上搏击，哼哼有声，乐此不彼。 得他们口中妖孽雷凡传授，夜晚时常会有油灯闪烁，偶尔变化一下搏击方式。 生而知之的雷凡，传授五子棋就像种菜。 先播下种子，然后施肥、浇水、除虫，时间到了，才能收获。 大家会了，棋艺慢慢提高了，才会来找他这个智慧的传播者。 村长的二儿子“小神童”何勇，最后打遍村中无敌手了。他主动找到雷凡。 三局两胜或是五局三胜，何勇总是只差一点点就赢了雷凡。 于是......食物有了，简单家具有了，厨具有了，连铜子也有了。 如今，何勇最讨厌的是雷凡。 千方百计找他的茬。棋下不赢，棋盘外什么都想赢。 如果不是有他爹严厉的警告，不得伤残雷凡，他早就打断了妖孽的手脚。 雷凡想起套圈和五子棋就有些莫名，也感到好笑。他开怀大嚼。因为没有吃过妖禽rou，他觉得味美无比，每一块rou下去，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好像有一股子莫名的暖流，不停地在身体里串动。 他不知道妖禽珍贵，如果他知道整个古读村的财富，也买不起这头妖禽......。 他会吃得更欢畅，更有滋味。没有财富可以与雪儿的健康相提并论。 大半只鲜美的妖禽rou下肚，雷凡突然发现不妙了。 开始那股让他暖洋洋，非常舒服的暖流好像烈焰般燃烧起来。 喝了一大口汤后的他，猛然闭上嘴巴。 他怀疑自己一张嘴，会不会一下喷出火来。 难道是滋补过度？他虚不受补？ 他赶紧站起身来，跑到小水井灌了一通凉水。 下肚的井水不但没有浇灭那股火烧般的感觉，还像添了一把油。 名符其实变成了烈火烹油。 带着丝丝黑色杂质的汗珠流淌，满头大汗的他急了。 开始绕着不大的石窟跑动，蛙跳，深蹲，俯卧撑，倒立走...... 他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力大无穷，精力异常充沛。 那股子到处乱串的火流，让他几欲疯狂。 雪儿继续享受美味的鹫rou，见到雷凡的异常，它原地蹦了蹦，咿呀咿呀叫唤了几声，便不再理睬。它能分辨，对雷凡来说，那是好事。 听到雪儿的叫唤，差点被烧糊涂了的雷凡灵光一现。 他照着脑海中的无名功法，就地盘膝而坐，运起功来。 他之所以要到邻村去听贺老鬼讲学，就是想搞明白功法字里行间的意思。 字，从第一次在脑海发现这功法，他就认得。 可字和字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他就没有办法搞懂了？ 听了将近一年的之乎者也、收效甚微，对于功法的理解依然没有太大帮助。 不过功法有九副人形图。 这几年他倒是把什么经脉、xue位、骨骼、五腑六脏等人体结构背得滚瓜烂熟。 因为身体里没有人形图标注的那一股气流，他只能经常照着九副人形图上的动作，连贯起来运动，倒是起到了一些强身健体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