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律法是保护强者的
第八章律法是保护强者的 “拦下他！”圆圆脸的何刚笑眯眯下令道。 望着前方七八条大汉一字排开，何刚胸有成竹站在队首，雷凡停下了脚步。 “你倒是再跑啊？” 何勇喘着粗气跑了上来，带着何金几个拦住了后路。 雷凡怒火越来越盛，开口道：“你们要搞清楚，我没有欠你们什么？交纳灵草只是换取户籍。这是交易，不是你们的奴仆。你们有何资格管我？” “呦呵！不得了了哇？一年不见脾气见涨？在这里，我何刚说了算，鉴于你表现不佳，态度恶劣，罚你再交三株灵草才能上户籍。我的话现在就是我爹的话。” 何刚像看蝼蚁般看着雷凡，下了判决。 拜入离源先生门下，他的身份早已不同以往，只要能得灵草，他甚至可以六亲不认。何况眼前只是一个任他蹂.躏的弃儿？他还能蹦出自己的手心？ “大哥！他开始说要进山找灵草。还说找不到灵草，他就不会来了。不能放过他啊！最少要把这只小狐狸留下做抵押，就不怕他飞了。” 何勇还记得雷凡开始的话，赶紧出主意。 十来名拦路的猎户都是村里的成年人，他们眼中多少都露出怜悯之色。 大赵律法有继承制。古读村的村长何绵楠是大赵皇朝在编的里长。 何刚拜在离源先生门下，再不济以后也能继承里长之职。 这时被何刚惦记上了，这个聪明的孩子就完了。 何刚理所当然点头，道：“那就先搜身，如果没有灵草就把小狐狸先留下。平时遛狗也腻了，玩玩小狐狸也不错。嗯，这小白狐灵性不错，玩熟了送给莲师姐玩玩，她肯定喜欢。什么时候交完三颗灵草，什么时候把小狐狸还你。” 雷凡只觉一股怒火燃烧到头顶。 他拼命压制着。无论如何他也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这里的每一个人的面貌、名字，甚至喜好他都熟悉。他真的不想伤害他们。 古读村有这个贪婪的何刚，户籍是肯定拿不到了。 如今他只想离开，再也不回来。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一字一字，生硬道：“两株灵草是我用命换来的。就当送给你们了。户籍我也不要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路人，各不相干。 如果再要为难，那就不要怪我自卫。大赵的律法，自卫伤人是不用负责的。” 哇哈哈！何刚、何勇放声大笑起来。其他孩子更是笑得猖狂。 何刚一根指头点着面带怒色的雷凡，笑得前俯后仰，笑出了眼泪水。 猎户首领贺坤知道何刚的狠辣，他摇了摇头，上前两步，看着雷凡，叹了口气，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从山里来，不知道律法也情有可原。 律法中的保护条款是不包括没有户籍的流民的。” 他见雷凡眼中怒气更甚，又接着劝解道：“哎，其实律法是保护强者的！弱者要有自知之明。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啊！” 还想继续劝诫贺坤被笑出眼泪水的何刚，打断了话头，指着雷凡，讥笑道：“妄自你还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你也只是一只蠢狗。 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活活打死，还不用交半个铜子的罚金？” 一阵山风从拗口冲进来，卷过一地尘灰枯叶，漫过包围了雷凡的一群猎户。打着旋儿的尘沙令何刚、何勇一众狂笑之人瞬间闭紧嘴巴。 杀意！雷凡从何刚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之前何勇说要烤雪儿吃，他能忍，不予理会，最大原因是话里还有玩笑成分。 雷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受到别人情绪的。但这并不重要。 何刚开始轻描淡写说到要活活打死他的时候。他能感觉，何刚绝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违逆他，何刚真的会打死自己。 雷凡觉得全身的气血都瞬间涌上了头部。 他小脸变得通红。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只剩下一个声音：谁要我的命，我就要他的命！谁要杀我，我便杀他！ 风沙卷过，何刚吐出一口含沙的唾沫，略薄的嘴唇，嘴角扯起，眼神中的戏谑之意越来越浓。就像一只雄鹰盯上了一只小兔子。 “呵！很生气？你还不如我村中的一条猎犬！不相信我可以把你活活打死？” 怒到极端的雷凡，脑海轰然一震，充盈脸皮的气血瞬间消失。一头乌黑杂乱披肩长发无风自动。当一种情绪到了极端会眨眼跳到另一个极端。 此时的雷凡完全冷静下来，不，是有些冷漠。 “老子不信！”四个字里尽是放开一切的肆无忌惮。且对何刚之言充满着nongnong的不屑。他眼神望向何刚就像看着一颗路边野草，就像看着一坨狗屎。 被雷凡冷漠的眸子扫过，何刚和一众猎户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犹如寒冬腊月蓦然被浇了一头冷水。他们下意识感觉雷凡像似换了一个人。 何刚感受尤其深刻，心头竟然泛起了死亡的阴影。一时间愣住了。 何勇站在雷凡后面，没有看见他模样大变。听见小弃儿敢充“老子”？还猖狂得厉害，想也不想，一个跨步向前，一巴掌猛地拍向雷凡的后脑勺。 大哥早就和他说过，经常重拍这个部位，人就容易变成白痴。 这家伙不是聪明么？不是妖孽么？ 上次被大哥拍得昏迷一天一夜，人确实变得呆愣了一点。 想着妖孽被自己拍打后脑勺，以后可能奇蠢如猪，他猛地加大了力量。 雷凡没有回头，右手往后一探，准确抓住何勇手腕，顺手一转一抖。何勇整个人离地向前空翻，惨呼一声，手臂脱臼，扑倒在地趴着，被雷凡踩在脚下。 何刚大怒，大喝找死，猛然飚前，拳如流星，向雷凡头部击去。 这下没有留手，他心中充斥着一种开始被这蝼蚁震慑的羞耻，也忘了灵草的重要性。他要打死这个让他感到莫名耻辱的小屁孩。 青龙一击！ 雷凡狠厉出拳，针锋相对。 “嘭！” 两拳相击，一声闷响。何刚右拳触及雷凡拳头那一瞬，如击坚铁，右拳顿时血流如注。下身同时被雷凡闪电一脚踢中，惨叫声中，倒飞出去。 何水恨雷凡开始差点让他出丑，在何刚发动时，拿起一块菱角分明的坚石，狠击雷凡脑后。被雷凡左手猛地一巴掌，后发先至，扇在小脸上。 当何水稍微清醒，肿起半边小脸的他，已经和何勇叠在一起，都被雷凡踩在脚下。那只脚像似一座山，让他和何勇连开口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 嘹亮的号角声远远传播开去。 当何勇、何水被踏在雷凡脚下，当猎户心目中带着神圣光环回归的高手何刚，一招之间被重创，还捂着下身在满地打滚哀嚎。 猎户们就被逆转的情形吓傻。头领贺坤下意识吹响了挂在腰间，报警的号角。 雷凡还保持着伸拳的动作。 他小脸变得苍白，瞬间呆住了。心脏嘭嘭嘭地加快了跳动。脑海一片空白。 他杀过河鱼，杀过野兽，甚至在两天前还扭断过一只妖禽的脖子。但他没有半点不适。因为那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 他受过欺负，挨过打。但每次都是用脑袋里的智慧去解决问题。 打人？把别人的手打折、流血，一脚踢在胯下？这还是雷凡第一次见人血。 真的不知道出拳的同时，自己是怎么抬起脚的？好像又是本能在作怪？ 他当然知道胯下是怎么样的地方存在。这么大力的一脚，破了么？ 因为太紧张，他没有仔细听是否有“蛋碎”的声音？ 如今，他一只脚还踩在何水的背上，下面还压着一个惨嚎的何勇。 这真的是自己做的？他有一种发梦的感觉。 小脸的冷漠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眼神之中的慌乱之色闪现。 号角响起，要不要赶紧逃跑？ 为什么要逃？ 是他们先动手的？难道自己情愿被活活打死也不还手？ 我没有错！村子最厉害的是何东，他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我不想伤害他们，怎么办？一时之间，雷凡脑海纷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