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曹府小宴
雨还在下,不过已经小了很多。【】 陆仁已经回家休息去了,而府衙中的荀彧与郭嘉仍然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望着陆仁留下来的竹简说不出话来。 良久过去,荀彧才拿起竹简,迟疑不定的向郭嘉问道:“你这个义浩贤弟到底是师从何人?” 郭嘉茫然的连连摇头:“不知道……他一直都只是说他自幼流浪,可去过哪些地方,他说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荀彧道:“很奇怪的人。不过在我看来,他肯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别的不说,他刚才向我们诉说的那些种稻之法,你听得懂吗?” 郭嘉摇头依旧:“听不懂。什么聚温、秧期、水量的……我曾几何时又学过这些?” 荀彧道:“我研读过《农经》、《汜胜之》,到是勉强听懂了一些。不过他对农事的所知,此二书之上却全无记载,很多事物更是我闻所未闻。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去过哪些地方,又是从哪来学来的这些。” 郭嘉向后一仰躺到了地上,轻叹道:“谁知道呢?每个人的际遇不同,他或许有过什么奇遇也说不定。而很多的世外高人,其实是不愿为人所知的,这小子也许就曾经碰上过这样的奇人并得其授业,但也遵其嘱不能将其说出来。他既然不说,再多逼问也没有意义……不说这些了。他想求取一个率众屯田的职位,你帮不帮他?” 荀彧的回应斩钉截铁:“帮,一定要帮。姑且不论他说的那些我们听不懂的东西是真是假,但收聚流民、屯田治粟,以此为定国之根本一事却是断然不会有错的。而且他自己也说得很清楚,现在只是试屯而已,一但成功那往后就有前例可依,再施行时只会事半功倍。即便失败了,也不过就是养着一屯的流民吃了一年的饭而已。” 郭嘉道:“文若你和我想得差不多,主公回来的时候我也会向主公进荐的。只是这官职你想好了没有?” 荀彧道:“秩中本就有屯田诸职,给他不难。不过我觉得他要督属从众,都尉一职的身份就低了些,所以是荐他为屯田校尉。” 郭嘉哑然失笑:“那这小子岂不是升官了?” ———————————————————— 兴平元年冬十一月,去陈地周边扫荡了一圈的曹cao回师鄄城。向荀彧问过刘备援粮赈灾一事里面的细节之后,曹cao对陆仁也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老实说,曹cao其实对陆仁一直以来都并不是很感冒,仅仅是把陆仁视作一个一般的人才,也就是能偶尔的出出主意、说说看法的那种。 现在曹cao的燃眉之急已解,又掠回了大批的粮草,经荀彧清点后,认为大致可以支撑到次年的秋收,也就是说有了与吕布争夺衮州的本钱,曹cao心情大好之下自然要大宴群臣。等到正式大宴的次日,曹cao又把荀彧、郭嘉、陆仁找来另设小宴款待。 宴前郭嘉特意的交待过陆仁,这小宴便是陆仁向曹cao求取官职的机会。陆仁明白这里面的一些重要性,暗中也作好了相应的准备。到小宴开始,酒过三巡之后,曹cao晃着酒杯先向陆仁发了问:“义浩,你这次去徐州,事情办得的确是漂亮,但孤还是想问一句,现在孤既然受下了刘备的这份人情,那孤欲再取徐州时,又该用何名目?” 都说陆仁是早就作好了准备的,当下不紧不慢的道:“说易不易,说难却也不难。关键是看曹公夺回衮州之后,是不是能给吕布留口气。” 曹cao那是什么人?军事大家一枚,一听陆仁的话就明白了过来,抚须微笑道:“义浩的言下之意,是把吕布往徐州赶?” 陆仁点点头:“到也不用刻意去赶,只要把他赶出衮州,再给他留点战力也就行了。淮南袁术本来就不会接纳吕布,这头吕布就去不了;吕布投张邈之前,袁绍曾对吕布生过杀心,吕布不敢去袁绍那里。这两头都去不了,吕布又军中无粮,就只有就近去试着投奔刘备。” 曹cao笑道:“那刘备又会接纳吕布?” 陆仁道:“肯定会。刘备也是一代枭雄,又哪里会不清楚曹公你一直在觊觎着徐州?更何况在投到曹公帐下之前,我还曾经……唉,不说也罢。反正刘备肯定会接纳吕布,为的就是与曹公相抗衡。只是以吕布的为人,刘备只要有点什么错漏之处……” 曹cao表示满意的点点头,再摆摆手示意陆仁不用再往下说,而是招呼着众人一起喝酒。又是几轮的酒后,几个人都有了一点微醉之意。曹cao口头嘉奖了陆仁一番之后,忽然笑而问道:“义浩今年多大了?” 陆仁愣了愣,回应道:“我?二十三,到明年开春就二十四,正是两纪之年。”穿越时是二十二岁,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曹cao笑道:“你与那位糜家小姐之间可有婚约?” 陆仁再愣,不知道曹cao突然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男人的通病发作,酒喝多了点就要开始谈论女人?当下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只不过是当初在糜家当宾客的时候教过她一些曲乐和算术而已。” 曹cao道:“原来如此?罢了。待孤日后攻下徐州,就将糜家小姐婚配给你,如何?” 陆仁脸皮抽搐了一阵,心说老曹你是想干嘛? 而曹cao看到了陆仁那很古怪的表情,顿时就放声长笑了起来,连郭嘉和荀彧都在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曹cao坏笑道:“孤还记得你自陈留伤愈归还时,孤曾说过会代奉孝弄几个美女给你侍寝暖床,现在你已颇有功绩,孤也应当兑现当日之诺了。” 陆仁哑然,心说老曹你还记得这事?那现在是不是想赏几个女人给我? 却见曹cao可能是借着几分酒意,用力的击了几下掌,很快自屏后就有数名盛装女子鱼贯而出,向在座几位盈盈一礼之后便列成了一排。曹cao伸手一指怪笑道:“义浩啊,自己挑吧。” 曹cao接着道:“天下女子不少,我看义浩你也不必苦恋独芳。这厅中数女,你可以任选一女回去随侍左右,也权当作孤对你徐州之行的褒赏之一。你虽未曾娶妻,但先得一妾随侍也亦无不可。正妻之事,有合适的人再作打算。” 陆仁有些无语,不过却也知道在古时经常有那种未娶妻却先纳妾的事。接着陆仁当然是拿眼去扫晾厅中诸女。但不知为何,陆仁对这几个女子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不是说这些个女子没姿色,而是看着这些女子的时候,陆仁却没来由的想起了自己在临穿越时拱过的那些白菜。
那些白菜是什么情况?拱的时候还有点意思,可是在拱完之后,陆仁的心头总是会泛起一阵阵莫名其妙的空虚感。特别是那些白菜完事收钱走人的时候那“潇洒”的样,令陆仁都生出了几分厌恶之意。 现在曹cao喊出来的女子虽说不是自己那个时代的白菜,可陆仁还是忍不住有点把这些女子和白菜画上了等号。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在做事的时候,有个这样的女子跟在自己的身边,陆仁就有点烦。而且万一运气不好,碰上的是个很会撒娇很会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争宠型……陆仁光是想想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还有一个很最要的,就是陆仁身上有着太多不便为旁人所知的东西,可曹cao的特务在历史上也是很出名的。万一这些个女子有监视陆仁的任务,那陆仁岂不是…… 一念至此,陆仁当然是想推辞。可是微一转念,陆仁却又知道不挑一个回去不行,因为你敢不给老曹面子就等于找死。想乱指一个算了吧,陆仁又真没那个心情。眼珠转了几转,陆仁赶紧的装出一副有些喝多的了样子,离席谢罪道:“得蒙曹公褒奖,陆仁真是受宠若惊。只是现在……能不能让我先去上个茅厕?”先借尿遁躲一躲,冷静一下或许还能想出办法来。 曹cao闻言放声大笑,很随意的挥挥手让陆仁先去如厕。 二话不说,陆仁躲进了茅厕里。不过陆仁从茅厕里出来的时候,陆仁都还没想出什么应对的办法,只能抬头望天心中暗道:“要不就随便挑个脸蛋和身材都好点的回去当白菜拱吧?被监视就被监神吧,在老曹的手底下混,这种事还能躲得掉……我靠,我这是怎么了?曹cao这是要送女人给我玩,我却在这里想东想西的又算什么?” 话虽如此,但陆仁的脚步却是慢慢的、慢慢的在往回挪……也别说陆仁什么,其实很多时候人还就是会犯这样的贱,用个现代的词说就是“作死”。特别是在那些吊丝们的身上,这种情况会犹为明显。打个这样的比方吧,吊丝们往往一天到晚的都在想像着和哪个女神叉叉圈圈,可真当这个女神跟这个吊丝说“我们去xxoo吧”,吊丝们最大的可能不是欣然而为,而是会落荒而逃…… 就这样,陆仁低着头慢慢的挪到了廊门拐角那里。因为有些心不在焉,嘭的一下撞在了一个刚刚从宴厅那里送菜回来的侍女身上。酒喝多了点的人力气有点收不住,犹其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因此这个侍女居然被陆仁的这一撞给撞得身子一歪,摔倒在了廊外的草坪上。 “哎哟!对不起!” 陆仁见自己撞翻了人,就赶紧伸手去扶这个侍女。恰巧摔坐在地上的侍女这时一抬头,二人就变成了面对面的四目相交。而这一对望,陆仁顿时就失声惊呼道: “雪莉!?” (今天有事外出,只来得及码出这一更。明天瓶子会补上一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