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乘风而去
缥缈云烟的茶，并不能称为茶。 一饮而尽也有着香味穿喉的特殊感觉，小饮慢品却能品尝出其中所有的妙处。 云雾灵叶，盛长在树峰的最西南边上。不知从何时起就生长在这里，每年二月初只可采摘刚生长出来冒尖的那一部分，要是错过了这一次，那就只能等到明天的二月初。 夜深人静，三人的饭局刚刚才结束，淳于独秀和沈听澜两人之间的谈话却早已戛然而止。 不是不想说，而是询问到了关键时刻，沈听澜却打断话题，不想谈论，也许是淳于独秀看出些许问题，他是最懂师弟性格的人。 淳于独秀站起身来，在屋子中来回走动，对着沈听澜和小太布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就去休息吧！你那间屋子，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吩咐其他人一直打扫着，一直都是干净的，小太布就住在你屋子旁边的那间，那也是新盖起来的房子，在两天前也是新打扫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多谢师兄。”沈听澜扶起趴在桌子上的小太布，连续赶了好几天路程，此时的小太布早在吃完饭后，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淳于独秀这才发现眼前的小太布是一小女孩，他眉头一皱询问：“她究竟是谁？” 沈听澜抱起沈太布看向淳于独秀：“她是缥缈云烟未来的希望，更是你我二人的弟子。” 看着沈听澜离去的背影，淳于独秀目送两人离开树峰，向着那自己熟悉的地方走去，这一刻他陷入了深思中，忽然想到什么，便嘴角微笑，关上屋门，吹灭蜡烛。 “我便信你一回。” 次日。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屋内形成道道光柱。 沈太布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自己怀中有一物在不断的发热，伸手抓去，原来是自己的無沉。 将無沉从怀中取出，用手触摸剑身上斑驳的痕迹，发热的剑身在接触到外界的空气，慢慢的剑身上的温度开始下降变凉。 在阳光下，無沉显得格外破旧，浑然一体的剑身，沈太布发现，在那剑身上的一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要不是仔细观看，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的，更何况沈太布先天五官超出常人。 将無沉放到怀中，沈太布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这几日风餐露宿，导致现在的自己，还想多一点时间的去休息，但是她发现现在快要到中午了，于是立即起身，穿好衣服，向外走去。 看着陌生的屋子，她记起来了，是昨天师父将他抱到这间屋子中的。 离开屋子，来到外面，沈太布就看见自己的师父沈听澜坐在屋顶之上，看向远处，不知在思考什么。 “师父。” 沈太布对着师父喊道。 听到是沈太布的声音，沈听澜一跃而下，来到沈太布面前。 “你醒了，昨晚你休息的可好。”沈听澜关心的问道。 “休息好了师父，但是那个我们之前带进来的那个黄毛老鼠不见了。”沈太布说道。 沈听澜思索片刻：“没关系，它还在这里，没有特殊的办法是不开的，先不用管它，到时间了，它自会找你的，先去树峰。” 两人离开后，直接向着树峰走去。 一路上沈太布看着四周，两眼充满了好奇，昨日只是匆匆的路过，还没来得及细细瞧瞧。 东张西望之下，也算是将这传说之境看了个七七八八，平复好心情，沈太布加快步伐，紧跟沈听澜身后。 两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到了树峰之上，看着这峰上唯一的建筑，显得也是极为独特。 屋子的大门还是和昨日一样打开着，直接就可以瞧见里面正盘坐在一旁的淳于独秀。 此刻，可双眼紧闭，放在桌子上的那一杯茶还在往外冒着热气，可见，这杯茶也是刚切好不久。 两人走进屋中，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坐在昨天的位置上。 屋子中的布局还是没有太多的变化，沈听澜看着屋子中，记忆中自从离开这间屋子时还是两年多以前。 原来很久都没有来过了，不知间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沈太布看着桌子上面还有多余的两个茶杯，于是分别将茶杯放在自己与师父的面前，端起已经泡好的茶壶，慢慢的向着杯子中倒着。两杯茶水分别倒好后，将茶壶放回到原先的位置。 此时，桌子上面三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静静的向外弥漫独特的香味。 “你真的要走？” 淳于独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沈听澜一字一句的说道。 “嗯。”沈听澜沉声，端起眼前的茶杯，放到嘴边欲要喝下。 沈太布慌张看向沈听澜心中很乱，“师父真的要离开我，即使他之前就告诉过我，可是当真正离别时那一刻，没想到是这么快。” “我离开后，小太布你要好好听我师兄的话，他也是你的师父。我相信我们总会再见的。” 看着沈太布慌忙的样子，沈听澜急忙安慰。 “什么时候离开。” “就现在日中时，我便离开。”沈听澜回答淳于独秀的问题后，便喝下杯中的茶水，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景色。 “缥缈云烟的风还没有起，但在你我看来，也是快了。”淳于独秀望着依靠在门口的背影，那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孤单。 “风起了。” 沈听澜心中默念，看着树峰上摇曳的粉红色树叶，不断的在空中扭曲。 天空上的白云被风吹散了，挂在屋檐上的角铃也响了。 “我走了。” 沈太布和淳于独秀就见沈听澜一跃而起，借助那无形的风，不断向上跃起。 双脚踏在空中，却是结结实实的踏在风上，带动粉红色的树叶形成了一条粉色大道。 渐渐的沈听澜的身影消失在九天之上那最高的云朵中。 “他真的走了，也不知下次他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 望着天空中已经恢复正常的云彩，一切又都回归到以前，淳于独秀喃喃自语失落的端起还有余温的那杯自己给自己倒的茶水。 而在缥缈云烟中的某处，一道黄色的身形巨大耗子，此时正直立着身子，双爪抱着一个刻满小字的龟壳正用着它那发亮的门牙，不停的啃咬着手中的龟壳。 终于在连摔带啃下，手中的龟壳上面有了好几道裂纹，黄毛耗子见状更加兴奋，奋力的继续啃着龟壳。 依稀在龟壳上可以辨析出两个字：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