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大型船队
在海上漂泊近一个月后，安妮终于带着三艘战舰——旗舰黑安妮号、补给舰长留山号以及护卫舰先驱者号，以14节巡航速度赶到了1600公里以外的海域，而这仅仅耗时两天半而已，相比风帆战舰足足短了一半以上。另一艘护卫舰试验者号则载着技术人员和大量海试数据返航。 “舰长——” 蒙哥一边叫着一边爬下舷梯，然后转过两个弯进入指挥室。 “先驱者那边巴利在打灯光！说是现在天色暗了，现在这个速度一时间也搜不完这片海域，要不就让他离开舰队搜寻正前方一百四十度范围的海域，发现商船便立刻回报！” 蒙哥大着嗓门喊着，不过刚汇报完他便压低了声音，脸上挂着贼兮兮的表情：“舰长，我看他是手痒了，只想着再体验下30节航速是什么感觉。” “他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叫他给我憋着！”安妮没好气地瞪了蒙哥一眼，“回你战位上去，现在天色还行，万一有商船路过可不能错过机会。另外，伪装做好了吗？” “好了！”蒙哥嘿嘿一笑，所谓伪装就是将船体套上几块木板和帆布，这些木板帆布表面绘制着木船纹理，同时还会在肿部竖起外边看起来蛮大但里面是空心的金属桅杆来模仿帆船的效果。这些伪装会把船体的金属光泽以及首尾四门巨炮掩盖起来，在三四公里以上的位置效果最好，离得近了很容易被人看出马脚。不过这种设计的用意也正是要让三艘战舰能在三四公里的距离上跟踪、迷惑商船，靠近之时就是撕下伪装准备强攻的时刻。 此时安妮所处的位置正是火鸡岛东南方400公里的海域上，联通南望半岛与旧大陆巴顿、希尔、诺汗等国的最短航道正好经过这里，也因此在希尔肃清海盗之前这里是海盗的地盘，成为了他们口中著名的三大黄金海域之一。 这称号的由来不仅仅是因为这条航道往来的商船上载满了新大陆的特产、矿藏、名贵乃至战略木材等高价货物，更是因为这片海域在半岛湾的对面，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数十年以来这片海底上静静躺着大量的沉船，它们或因战事而沉没，比如第二白沙的无敌舰队，或因不屈服于海盗而选择自沉，比如十二年前载有大量金银的“邦克山”号著名商船。 各式各样的沉船甚至让一些对财宝异常狂热的人不惜性命而潜入海里。虽然生还者寥寥无几，但从中衍生出来的各种奇幻故事——其中大部分纯粹杜撰而其余则是当事者九死一生归来后喝醉了酒在说胡话——倒的确让探险者名震一时，不少人借此捞了一笔。 不过这天安妮他们并没有找到商船，哪怕是第二天下午按耐不住的安妮让先驱者号以自己为中心搜索一百公里范围的海域也同样徒劳无功。 这顿时就让安妮纳闷了，以前这里自己也不是没来过，那时几乎每天都有几艘商船路过，偶尔还能看见护航的战舰在追海盗船，好不热闹。 接下来两天里，安妮每天在舰桥上翘首以待，而先驱者号甚至跑到了更南方的海域，可依旧没有收获。这就让安妮有些犯难了，再往南走后勤跟不上，不往南走这里死活没见着商船路过，而一个月时间就要到了，公爵还等着希尔人资助一下。虽然有些反常，但舰员们也觉得这次是没机会了。 到了第三天，实在按耐不住的安妮正准备下令打道回府，突然传话器里传来吱吱吱的声音，然后只听蒙哥在另一边激动地喊道：“舰长！正东方四十多公里的地方，一支大型船队，二十多艘船，先驱者号正在跟踪！” 消息一传来，全船人都兴奋了起来。 “全员注意，左舷做好战斗准备！” “两进四，右满舵，航向270！” “向先驱者号通报我舰位置……” 安妮的一连串指令，犹如整艘战舰的大脑发出神经信号启动暴走模式，各舱室则是战舰的器官依次满负荷运转起来，整艘战舰的神经和肌rou都紧绷到了极致：动力舱士官依照指示将四台主机功率开到最大，迸发出的一万七千匹马力带动螺旋桨轴呜呜直转，舰尾顿时冒出大量白色浪花，强大的力量甚至都让动力舱室发出嗡嗡震响；而前后主炮塔和左舷六门副炮炮塔下面，在炮长的指挥下，大几十名炮手在不太宽敞的空间内挪转腾移，和露天甲板上的观瞭室、测距室沟通，与战友一起调整射向，并解除各类安全保障措施。 旁边的补给舰同样加速到18节的最大航速，当然这并不是要陪同旗舰一起作战，而是要迅速离开当前海域以保护自己，毕竟这艘长留山号不仅皮薄馅大，唯一能称得上是火力的也不过是舰首舰尾各一座157mm炮罢了， 做完这些准备后，安妮没有等太久，观瞭室的值守军官便报告海天线上模模糊糊出现了几艘战舰的影子。安妮登上桅楼，借助基于法师之眼实现的大型观瞭法阵基板，已经能看到在朝阳印染下黑橘色相间的几艘战舰正碎浪而来，巨大的灰白色横帆在晨风吹动下紧绷着，桅杆顶端红蓝两色旗在翻滚不停。 “一，二，三，三艘，”安妮数着，如果这是支大型船队，那这三艘应该就是打头的，同时安妮还发现这些护航战舰涂装似乎与以前不一样。 在观察的同时，安妮下令让战舰再往右偏点，并让速度降下来以免船尾的航迹引人生疑。 而在希尔那边，此次护航的旗舰“燕尾花”号是一艘三等战列舰，此时正率领着六艘护卫舰将十五艘商船拱卫在船队中央，由新大陆驶向希尔本土。 是的，这是一支多达22艘舰船的船队，也是希尔颁布法令要求所有商船都必须在军舰护送下进行远洋业务以来的第八支船队。一般说来，七艘战舰仅仅护航15艘商船是不划算的，但此次也是无奈之举：自法令颁布以来，政府的确要求很严，但是对于商船而言强行要求出航时间必须统一给它们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有些货物有时效性，迟到一天都可能让货主或买方损失一笔不菲的钱。 当然在法令执行初期人们出于对海盗的恐惧往往不会拒绝政府的命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连七支船队都没有遇到政府宣传中所说的海盗，致使商人越来越怨声载道，他们认为政府夸大了影响，应当废除这项法令，甚至有人认为这是政府在勒索钱财，因为加入船队自己掏一笔钱，当然他们的声音被压了下去。然而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良策，见意见得不到采纳，心里抱怨的商人开始越来越多地不顾军舰阻拦单独出行。 不过这种事情自然引起了高层的不满，他们出手惩治了几个出头的商人，试图迫使其他商人乖乖加入船队，但是对于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些商人自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人偷偷塞给护航战舰指挥官一笔钱让帮忙通融一下，或者干脆在护航船队出海的日子他们就不出海。 所以出现七艘战舰护航十五艘商船的事情就不足为奇了。 而此刻的旗舰燕尾花号上，沙比尔站在刚刚改造过的桥楼处往安妮那边眺望。 “他们是哪家的船？”沙比尔侧头向大副询问道，他被上面的伪装所蒙蔽，以为是一艘不愿同船队一起而是选择私自出海的希尔商船，并未往海盗身上去想。 “看不出来，”大副仔细看了看，旋即摇了摇头。 “追上去看看，”沙比尔舔了舔嘴唇，这次出航的商船不多，以至于他这次收到的打点费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