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虽说,身为家主的桑戊良住在桑府,但实际上,桑林庄比这桑府重要得多,要安排紫苏入桑林庄做事,不是桑久璘一句话的事,所以,有的选的话,桑久璘不会这么安排。 桑久璘不知具体程序,也不需要知道,总得来说,也只需要桑久璘说一声,但还需要时间走程序,之前桑久璘也没试过。 但紫苏若真的拒绝桑久璘的好意,桑久璘其实也不介意以后再也不听紫苏唱歌。 解决完这件事,桑久璘也就无事可做了,便取了本话本,静候酉时到来。 酉时,南图阁。 身为东道主的桑久璘,提前一刻钟出发,自然是第一个到南图阁的,然后被掌柜的引去提前留好的雅间,确认了一下菜单。 随后,桑久璘请的人一个个的到了,至于桑久珩,是最后一个。 桑久珩随小二上楼,一推开包厢的门,吓了一跳,屋里这么多人不是关键,关键是自己的亲大哥赫然在座,桑久珩当即被吓了一跳。 抑制着转身就走的冲动,想到自己没干什么错事,桑久珩这才步入雅间,开始一一招呼:“大哥,二堂哥,珲堂哥,大家都在啊。” “三堂哥,坐。”桑久璘招呼了一句,然后吩咐侍立的小二,“可以上菜了。” “是,久公子,小的现在就去。”小二立刻退出雅间,去厨房传话。 桑久珩入了座,然后开口问道:“久璘,你怎么想起来请大家一聚?”其实,桑久珩想问的事,桑久璘为什么请了别人?但一个亲哥,两个堂哥都在座,桑久珩哪敢这么问。 “不是你说,人多热闹啊。”桑久璘笑答,“正好大家都有空,兄弟们也好久没聚了。” “说得也是。”桑久珩嘴上赞同,心里却在想着:往年也没见你设宴相聚,这又是想哪出? “笃笃”,小二敲了敲门,在桑久璘让进后,几名小二轮番入室,摆上酒菜,摆在正中的便是桑久珩想吃的羊rou煲。 “久璘,你没请久琰?”见上了菜,桑久珲问道。 桑久璘故意叹了口气,说道:“二哥在山上不肯下来,上午我亲自去请,他都不肯下山。” 桑久珲点点头,没再继续问,年龄最大的桑久珣则起身端起酒杯说道:“久玝,久珲,久璘,还有久珩,大家难得一聚,干杯!” “干杯!”桑久璘率先举杯应和,随后其余人也起身举杯,干杯饮酒。 随后几人边吃边聊,聊聊各城各家这一年的状况。 桑久珣与桑久玝同年出生,大桑久珲四岁,在桑久琰出生之前,两家同居于荆琼桑府,因此幼时关系极好,如今关系也还不错。 等桑久珲出生,桑戊良有了继承人,桑戊德桑戊礼才分别安排去了凉京悯川主事,等出发时,桑久琰都出生了。 也因此,桑久珣桑久玝互为幼时玩伴,桑久珲桑久珩与他们的关系就有些疏远了。 桑久珲因性格原因,不怎么说话,只默默吃菜喝酒;原本还算活泼的桑久珩也因亲兄在场而有些沉默;而桑久璘,请这些兄长前来一聚,虽然也有聚聚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还另有目的,所以大多时间听桑久珣桑久玝闲聊,偶尔应和几句。 吃到最后,二人说起了桑久璘夏天去凉京的事。 桑久珩插话控诉道:“二堂哥,你是不知道,久璘有多过分,口口声声不让我去打扰他,结果又三天两头往我家跑,有事就跑来叫哥,没事就扔一边,对我只有赤裸裸的利用!” 自己有那么过分吗?桑久璘回忆了一下,觉得没有,于是反驳道:“我也没让你帮忙做什么吧?还有我什么时候不叫你哥了?最重要的是,你不是收了我的钱吗?” 桑久珩控诉的时候完全忘了这一茬,有些卡壳地横移目光,看向桑久珣,感觉自己要完。 桑久珣同样看向桑久珩,张口开训:“桑久珩,帮自家兄弟的忙你还要收钱?你收了多少钱?全都给我吐出来!” “大堂哥,消消气,我是在开玩笑。”要不是今天还有事,桑久璘就算不火上浇油,至少也会冷眼旁观,但现在,还是抹平这件事比较好,再说,桑久璘只是送桑久珩点零花钱,还是从他爹那拿的,要不是桑久珩没事找事,控诉抱怨,桑久璘根本想不起来这事。
“玩笑?”桑久珣迟疑。 “收自家兄弟的钱,确实有些过分了,久璘你说这是玩笑,到底是真是假?”桑久玝插着话,探究事实的同时,也想着打圆场。 “我倒是想起来了,五六月的时候,你倒是阔绰了一阵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桑久珣满面严肃,盯着桑久珩。 桑久珩欲哭无泪,又不是不知道桑久璘心眼小,鬼主意又多,自己干嘛没事找事?没把桑久璘怎么样不说,反倒坑了自己。最主要的是,这是真的,桑久珩无从辩解。 “大堂哥,事情真的没那么严重。”桑久璘还有正事,可不想闹得不欢而散。 “事到如今,你还想替他找补不成?”桑久珣有些失望,桑久珩收钱肯定不对,但桑久璘这个送钱的,又能对到哪去? “堂哥别急,让他们把话说清楚。”桑久玝继续圆场。 桑久珩欲辩无言,桑久璘却有话说:“大堂哥,三堂哥确实收了我的钱,但我哪有事要他帮忙啊,我几次去,不都找二叔去了吗?” 桑久珣这才冷静一些,开始思量整件事情。 倒不是桑久珣性情冲动,只是桑久璘不会无故撒谎,看桑久珩的模样也确有其事,这才一时气愤,要好好教训桑久珩一顿。 “久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桑久珣这才问道。 “那笔钱是三堂哥的生辰礼。”桑久璘抹去许多细节,“我初到凉京,一时寻不到合适的生辰礼,加上我又不好上门庆生,干脆省点事,给了三堂哥些许银钱,聊表心意。刚才那么说,纯粹是看不惯他那么说我,倒是让大堂哥误会了。” “我就说嘛,久珩还能欺负得了久璘?”桑久玝仍旧打圆场,“来来来,喝酒喝酒。” 桑久珩忙喝一口酒,压了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