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济南攻防战（四）
临时政府并没有封锁大战的消息，山东的战况就被刊登在上。∑， 南京的百姓们很少有人看出形势已经十分紧迫，他们看到的是国防军攻占了沂州，歼灭了五六万清兵，这几天南京城里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 已经接到形势通报的刘为民却深知现在山东的局势已经十分紧张，王强这次大穿插行动的确调动了清兵，要不是占领了济南，谭泰恐怕根本不会从沂州撤军，黄得功要想拿下沂州，恐怕少不了几场血战。 但现在山东的清兵齐集济南城外，倘若王强和一团真的损失在济南城，即便全部消灭了济南城外的十几万清兵，刘为民也不会认为国防军打了胜仗，刘为民觉得首长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现在刘为民已经别无他法，只能整天守在化工厂里，没日没夜地督促着化工厂生产线的改造，他现在只想尽快生产出更多的zha药来，这样才能尽快弥补国防军兵力不足的问题。 所有的眼光都转向了济南城，这里的战斗将成为整个北伐战争的分水岭。 王强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他知道今天的战斗将会极为惨烈，一晚上他都在仔细想着怎么能坚守更多的时间。 今天一天清兵没有进攻，也给一团足够的时间来重新布置，城墙上已经垒上了无数的沙袋，这些沙袋能够更好地保护士兵们，也能让他们能够更好的射击。 投石机今天又赶制出了几十架，都已经在城头上摆放好了。除了王强的卫队。几乎一团所有的士兵都被安排上了城墙。经过半天的训练，一团带来的五百青壮将成为抛射zha药包的主力。 王强的卫队有一百多人，他们除了跟其他士兵一样的装备，每人还带有三枚手榴弹，这些都是在日本没有用完的，王强的卫队成了全城的预备队，哪里最危急，他们将向哪里增援。 除了投石机。城墙下已经堆满了全城搜集来的可用守城物资，包括一桶桶食油，这些都将由百姓们烧开了泼下去。 天刚蒙蒙亮，王强就起床来到了南门城楼，清兵的大营里已经升起了无数炊烟，看来清兵也在准备吃早饭了，要不了一会，惨烈的战斗就会打响。 一团的士兵们也在吃着早饭，有了城里的几万石粮草，一团的粮食倒是不缺。早饭都是吃的干饭，尽管只有咸菜。战士们还是吃得很香，王强在二营防守的城墙上将就吃了一碗饭。 没等太阳冒出地平线，清兵的大营里已经人声鼎沸，大量的清军士兵们推着、抬着数不清的攻城器械开始朝济南城墙方向拥了过来。 今天主攻的是昨天赶到的步军，吴三桂以部队伤亡太大为由要求休整，谭泰只得把关宁军放到了二线。 离步军二里多地外，谭泰亲率二万骑兵在后面压阵，吴三桂觉得谭泰这是在亲自督战。 城墙上的投石机投出zha药包的爆炸声标志着今天战斗已经开始，今天清兵攻击的正面更大了，这让王强觉得人手十分紧缺起来。 几十个zha药包飞进了蜂拥而来的清兵中，大量的清兵被炸翻在地，大部分都没有被炸死，受了伤的清兵在地上翻滚哀号着，后面清兵的脚步开始有些迟疑起来。 但提着明晃晃腰刀的将领们很快就赶了上来，清兵又被赶着往城墙涌过来。 巨大的攻城车也离城墙越来越近，谢奎已经领着掷弹筒手朝攻城车过来的方向跑去。 城墙上的步枪已经开火，他们现在打击的主要目标是清兵的火铳手和弓箭手，等这些清兵靠近了城墙，对城头上的士兵的威胁还是极大。 尽管zha药包和步枪已经打死打伤了上千的清兵，但清兵的攻击正面确实太大了，王强也感觉到了火力密度有些不够，但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咬牙挺着。 “告诉战士们节约子弹，把zha药包点燃了往城墙下扔！”王强朝护卫命令道。 接到命令的士兵们开始放下手里的步枪，一手拿着zha药包，一手拿着火折子，伸出脑袋看到清兵已经到了城墙下，点燃了就扔了下去。 城墙下一排排大锅已经烧起了开水和滚油，不少济南城的百姓开始用木盆端着已经烧开了的水和滚油朝城墙上跑去。 攻城车已经越来越近，上面的清兵火铳手和弓箭手开始朝城头上开火和射箭。 但攻城车上的盾牌并不能防住一团的步枪，在与城头上国防军的对射中，很快第一辆攻城车上的清兵就被消灭一空，尽管下面的清兵还在推着攻城车冲向城墙，但现在的攻城车不过就是大号的云梯罢了。 站在南门城楼上的王强举着望远镜搜索着整个战场，大队清兵面出现一排投石车引起了王强的注意。 待王强仔细观察后，发现清兵的这些投石车竟然也准备投zha药包，清兵的投石车离城墙大约五百多米，这要让他们把zha药包投到城头，那一团损失就大了。 “命令迫击炮连做好战斗准备，把清兵的这些投石车给我干掉！” 尽管王强并不想消耗宝贵的炮弹，但现在也不得不下了命令。 早就等在城墙下的迫击炮连很快上了城墙摆开了战斗队形，连长在望远镜里也看到了排成一排的清兵的几十架大型的投石机。 谭泰见前天的攻城时国防军并没有使用炮兵，想当然地认为城中的国防军携带的炮弹不多，这才让几十架投石机到前沿来，准备向城头上投掷zha药包。 前天清兵的红衣大炮被毁，剩下的火药并不多，清兵只弄出了一百多个十几斤重的zha药包。今天谭泰准备把它们全都投到济南的城墙上。 迫击炮的战斗准备可比投石机快多了。很快城墙上的迫击炮连就做好了射击准备。射击诸元早就测量好了，炮手们并不需要重新测量距离。 “全连一发齐射！”连长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谭泰做梦也没想到城里国防军的炮弹会这么快飞到投石机头上，一百多个zha药包被引爆后的爆炸声传到了十几里外，cao弄投石机的二千多清兵没有一个活着离开。 谭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等他睁开眼时，仿佛眼前的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谭泰在马上摇晃了几下，差点一头栽下马来，旁边的亲兵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城墙下已经堆满了清兵的尸体。七八架攻城车已经被掷弹筒发发射的榴弹给炸散了架，谭泰命令攻城部队撤了下来。 见清兵退了下去，王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清兵这次进攻了一个多小时，一团再也没有昨天的好运，士兵们伤亡比昨天大了不少，在清兵的火铳和弓箭下已经牺牲了三十多人，受伤的更是达到了一百二十多人。 王强最担心的还是弹药不足，刚才的战斗尽管时间并没有前天长，但烈度却比前天大多了。一团弹药消耗量也比前天大得多，不少士兵只剩下十几发子弹。掷弹筒使用的榴弹也所剩无几，只有迫击炮弹还有六百多发。 昨天匆忙制成的zha药包威力并不大，黑huo药只有在密闭的空间里bao炸才会有更大的威力，用布条包裹出的zha药包尽管加了不少碎瓦片，但杀伤力还是极为有限。 即使这样，二千多个zha药包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用去了将近一半。 一个多小时的战斗给清兵造成的伤亡更大，谭泰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恐怕已经伤亡过万，城墙下堆满的清兵尸体让城墙看起来都矮了不少。 尽管伤亡惨重的清兵并没有一个士兵爬上济南的城墙，但谭泰并没有放弃的打算，让清兵们撤下来是想缓上一口气，他也要重新布置一番，吴三桂的关宁军休息了这么久，接下来得让他们上了。 马应魁此时已经过了章丘，离济南城只有二十多里，刚刚侦察兵回来向马应魁报告他们已经听到了济南城隆隆的爆炸声，这让马应魁更加心急如焚。 马应魁命令部队除了带给七师一团的弹药，其他非作战的东西全部解下放到路边，开始小跑起来，跑了一个多小时，马应魁也听到了从济南城传出的爆炸声，只是这爆炸声太响，马应魁摸不准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是清兵炸蹋了济南的城墙。 不一会儿就再也听不到从济南城传出枪炮声，马应魁的心开始沉了下来。 又跑了半个小时，济南城头上再次传来枪炮声，声音比半个小时前更加清晰，听在马应魁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枪炮声也给守备师的士兵们打了强心剂，原来有些泄气的脚步再次有力起来。 但是这次进攻谭泰真正是拼了老命了，除了满清的六千多骑兵，包括蒙古骑兵在内的所有骑兵都下了马，加入到了攻城的队伍中。 如此一来，城墙上的王强立刻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不到十五分钟，所有的zha药包已经全部被投石机和士兵们给投了出去，但也只阻挡了清兵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无数的清兵还是朝城墙涌了过来。 后来赶到的清兵甚至把前面清兵的尸体给撂了起来，踩着这些清兵的尸体，他们甚至不用云梯就离城墙不远了。 一团不少士兵已经把步枪送下了城墙，又从城墙下抄起了刀枪冲上去，他们步枪的子弹已经打光了。 离南门城楼不远的城墙上，大队的清兵开始爬上城墙，这段城墙上的守军已经伤亡殆尽。 “快！必须把这些清兵给赶下去！” 王强手里提着手枪，带着卫队朝这段城墙跑去，清兵爬上城墙的速度终究没有卫队手里的步枪子弹速度快，等王强带着卫队把这段城墙重新夺回来，城墙上已经堆满了清兵的尸体。 几乎每段城墙都陷入了危急，王强的卫队子弹也打光了，护卫们已经掏出手榴弹开始往城墙下投去。 “命令迫击炮连赶快把炮弹搬上来，把炮弹当手榴弹往城墙下砸。” 王强已经顾不上迫击炮弹会不会把城墙给炸坏了，急促地对身边的护卫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