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归德战役（二）
虞城的清兵迟迟没有投降的意思，刘肇基有些恼火，看左前方迫击炮营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刘肇基手指城头方向，嘴里大吼了一声，“给我打！” 迫击炮营离城墙只有六七百米，这个距离简直不用太瞄准，只试射了一发，营长就下达了全营齐射的命令，二十多发炮弹朝虞城城头飞去。 只有三四发炮弹落到了城墙上，其余的炮弹全都飞进了城里，只是这三四发炮弹已经足够把这段城墙上的清兵给扫光了。 迫击炮开火之后，一军的工兵随后又推着几辆铁皮车朝城墙飞奔而去，一师一团一营随着工兵就冲了上去，他们要为工兵爆破提供火力掩护。 祖可法运气好，没有被炮弹给炸到，却被剧烈的爆炸声给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等亲兵把他从城头上给扶起来，再一看左前方的城墙上到处都是被炸死炸伤的士卒，这段城墙已经无人防守了。 工兵已经到了城墙脚下，一营也到了离城墙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士兵们举起枪对准了城头，一旦有清兵露头就准备开火。 城墙上并没有火铳或者弓箭射下来，大部分清兵被刚才的爆炸给吓坏了，哪里还敢往这段城墙上跑？等祖可法缓过神来招呼士卒们赶紧补上城墙的空白时，工兵已经开始在城墙下挖掘了。 训练有素的一军工兵动作飞快，不大一会儿，城墙上就被掏出一个不大的洞来，要炸掉这段并不厚实的城墙不需要太多的炸药，十斤zha药被塞进了洞里，拉出导火索后，一名士兵擦燃了火柴，点燃了导火索，承即朝后面猛跑，几辆铁皮车也被其他工兵拖着朝后跑去。 一营在zha药被安放好了之后就开始跑步后撤。这个距离并不太安全，万一有飞溅的石头崩来伤了人那就太划不来了。 趴在城跺边看着的祖可法见到了城墙下的国防军开始朝后跑，还有些疑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城墙边响起，祖可法亲眼见到这段城墙跨了下来，腾起的灰尘很快遮挡了他的视线。 还没等灰尘散去，刚才停下的炮声再次响起来，被炸塌的城墙缺口被炮火再次覆盖。赶上来要堵住缺口的清兵被炸得成片倒下，后面跟上来的又掉头朝后面跑去。 刚刚往后跑的一营又在营长的带领下朝着缺口冲过来，炮声停下来的时候，十几个士兵已经冲过了缺口，进入了城里。 一营很快控制住了缺口，更多的士兵开始冲进城里，楼挺的二师排着一个个小方阵随后也进入了城中，接下来的战斗变得好无悬念。 随着全城到处响起“投降不杀”的喊声，不到一个小时，城里的战斗就结束了。 祖可法在看清城墙被炸垮了之后。带着亲兵就朝西边跑去，大批的清兵跟在后面。终于跑出了西门，就在祖可法以为终究可以逃过一劫的时候，爆豆般的枪声再次响起，跑在前面的亲兵纷纷倒下。 祖可法定睛一看，前面的路已经被国防军给堵死了，拨马想要从两侧逃跑时，又发现两侧的情况完全一样，祖可法把手里的腰刀一扔，喊了一声“降了吧！” 随着祖可法被生擒。虞城的战斗全部结束了，快得连刘肇基自己都没想到，这还不到一个小时，两万多清兵就被俘虏了一万八千多人。一军伤亡了十几个人。 归德虽然离虞城只有三十几里路，但并没有清兵前来救援虞城，也许豪格希望虞城的两万多人能利用城池大量消耗国防军吧，只是让豪格没想到的是虞城竟然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到。 拿下了虞城之后，河南重镇归德的大门就向一军完全打开了，在刘肇基的眼里。归德现在就象一只熟透的桃子，就等着自己去摘了。 但刘肇基并不着急，拿了虞城之后，一军在虞城又休整了一天，这才不慌不忙向归德前进。并非刘肇基不想乘胜进军，但一贯稳重的刘肇基觉得现在一军的实力已经远超对手，在实力完全可以碾压豪格的情况下，他不想给豪格任何拼命的机会。 事实证明刘肇基过于稳健了，一军的休整也给了清军调整部署的机会。 豪格被一军神勇的进攻能力给惊呆了，在他想来，虞城集中了二万多人，城墙虽比不上归德，但国防军想要攻下来，怎么也得耗上个三五天，损失几千人。国防军在这一战中到底损了多少人豪格并不知道，但从一军抵近虞城到虞城守军全灭，总共半天时间都不到这个是确定无疑的。 虞城之战让豪格对一军有了重新的认识，这时候他才想起多铎临走时给他讲的一切，原来多铎并没有夸大国防军的战斗力，实际上多铎对国防军的实力认识也是不够的。 据从虞城逃回来的几个士卒讲，国防军又开始用一种新的火器，他们全是趴在地上开火，而且是一枪连一枪，这种打法简直让豪格有些抓狂，哪有这种打法？你能打别人，别人却打不到你！ 而且据这几个士卒讲，国防军根本就没有佩带刀枪，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同你近身格斗，这个消息让对自家还有一万多满清和蒙古勇士抱有厚望的豪格大失所望。 有些缓过神来的豪格趁国防军没有快速推进的机会把将领们又召集起来，他想再想想办法，无论如何得守住归德，退是不能退的，归德一丢，国防军肯定会向河南腹地推进，倘若再丢了开封和郑州，那从两湖通往北方的粮道基本就被断了，到时候北方的五十六万大军怕不用国防军进攻，自己都会饿散架了。 事态紧急，豪格也不摆什么王爷的架子，直接在归德城楼上就把一众将领召集齐了。 “现在军中共有多少门火炮、多少支火铳？”豪格直截了当地问道。 一听豪格直接发问，下面众将领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几乎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豪格脸色都有些变了，最后还是李国翰站出来抱拳说道： “禀王爷，归德城现在有火炮六十七门，红衣大炮三十二门，其他包括大将军炮在内的火炮有三十四门，卑职统率的步军中共有火铳三千二百支，这些火铳都当初平南王调离后留下来的。” 听李国翰说完，豪格的脸色这才稍霁，眼睛开始盯着其他汉军将领，他知道骑兵中不可能有火铳的。 就在李国翰汇报的时候，刘进忠和黄英等几个汉军将领开始在扳着指头算着，见豪格的眼光又盯向自己，这才一个个上前报告说自己军中火炮没有，只有老式火铳几百到几十支不等。 听完众将的汇报，豪格一声不吭皱着眉头想着，只有这些火器怎么对付全是火器拥有四万多人的一军？豪格又把眼光看向了李国翰，显然他想听听他的主意。 “王爷，卑职觉得咱们不能在野外与他们对战，即使有豫王爷留下的这些工事也不行，他们的火炮太厉害了。卑职也详细了解了他们攻打虞城之战，他们是用火炮先肃清城墙上的守军，然后派人用zha药把城墙炸塌的。卑职以为，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现在的城墙上的防御还不够。”李国翰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空荡荡的城墙。 “城墙上必须多备沙袋等物，可用沙袋在城墙上筑成一些工事，士卒们在工事里面可防其火炮杀伤，尔后用火炮和火铳可防其靠近城墙，卑职知道城中火药储备尚足，可仿国防军用其制作火药包，内加瓦砾等物，守城亦是利器。”看来李国翰做过不少功课，对以前国防军的作战过程知之甚详。 听了李国翰这么一说，豪格觉得眼前一亮，看来多尔衮极为推崇李国翰，李国翰确实有过人之处。 听说不用在野外与国防军野战，众汉军将领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们可都听说了，虞城外祖可法带着五千多人，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被干掉，自己的这些队伍比祖可法可强不到哪儿去，谁都不想再赴祖可法的后尘。 “王爷，我们怎么办？让我们这些人守城可不行啊。”骑兵统领尼堪见豪格已经基本同意了李国翰的建议，赶紧出列说说道。 “这…”豪格有些迷糊，四五万骑兵如果全部聚集在归德城中，不仅拥挤不堪，而且城中粮草的消耗将会大增，如果国防军只围不攻，那么归德也守不了多长时间。 豪格再次将眼光看到李国翰，他相信李国翰会有办法的，这个汉人似乎兵法学得真不错，以前大清横扫天下时，倒用不着什么计谋，现在国防军太厉害，只得靠这些汉人想法去对付他们了。 “王爷，卑职觉得咱们的骑兵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驻扎在周集，一部分驻扎在双八，不用骑兵主动去进攻国防军，而是不断地去sao扰他们，让他们不能安心攻城，如果国防军全力对付骑兵，则骑兵可以主动撤走。如此在归德城外不断牵制他们，比窝在城里要强得多。”这次李国翰认真思考了半天，这才对豪格抱拳说道。 “好！就这么办，骑兵兵分两路，一路由尼堪统领，驻扎周集，一路由罗洛浑统领驻扎双八，你们不要耽搁了，速去！步军全部撤入城内，所有火器全部集中交由李统领调配，守城事宜由也由李统领负责，有作战不力者，李统领有权处置。”豪格这次毫不犹豫就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