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第531章:怎么又是你
一直等到江侍伟的脚步声彻底的消失,房间里其他的人才反应过来,其实已经只余进忠进喜弟兄二人,以及一直保持沉默的司马忆白,还有一直抱着容青缈的尸体低头不语的简业。 小倩几乎是半拖半拽的带着赵江涄离开,赵江涄的身体软的完全无法直立行走,双脚几乎是拖行在地上,还在用尽余下的所有气力想要留在原地。 “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帮着相公登上帝王之位”赵江涄恶狠狠的说,似乎刚才容青缈死在她手里的事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小倩咬着牙,也不敢再管是不是会弄伤弄紫赵江涄的皮肤,只是拼了命的像拖一根木头一样的拖着赵江涄前行。 “小倩,你放开我”赵江涄愤怒的说,“相公如今只有我可以帮得上他了,我要阻止我父亲与他争夺皇位,我还要帮着他看牢那个白痴混帐皇上我不可以离开,离开我,他只余一个人,会很辛苦的1 “闭嘴”江侍伟头也不回,甩手向后就是一巴掌,再一次的狠狠落在赵江涄的脸上,用得气力极大,赵江涄的头猛的一甩,头发也瞬间的散落开,脸上如同被重锤狠狠击打过,疼得耳朵里嗡鸣做响,眼前也似乎有无数只星星在闪烁般,“小倩,你是怎么做奴才的,不懂得让她闭嘴吗1 小倩的身体也摇晃了好几下才停稳,江侍伟用了真力,这一下子,赵江涄回去得好好的躺上几日,此时,赵江涄又急又怒的,到不见得能够立刻感知到身体的痛苦,但也顾不得赵江涄会不会更加的痛苦,手上再用了几分气力。 “小主子,您少说两句吧,这是主子看在您是他唯一骨rou的份上,想着法子的带您离开,虽然可能会囚禁您,但是和您的祖母囚禁在一起,好过留在这里,您刚刚杀了容青缈,那可是简公子和主子心尖上的人,您瞧不出来吗容青缈出事的时候,简公子是如何的反应”小倩一边努力拖行着赵江涄的身体,一边压低声音快速的说,“要是您留在这里,必定会比呆在主子手里恐怖百倍的,就算是简公子愿意放过您,您以为容青缈的家里人会放过您,他们可是请了司马家的人前来帮忙,司马家一向就是李氏一族的克星。” 赵江涄脑子里完全安静不下来,刚要张嘴说话,小倩快速出手一下子点中了赵江涄的哑xue,这个时候只能听从江侍伟的吩咐才是正事。 进忠呆呆看着一直抱着容青缈的尸体不说话的简业,不知道是追上离开的江侍伟带回来赵江涄杀掉,还是留在这里等候简业的吩咐。 简业长长出了口气,抬起头,慢慢的说:“吩咐下去,我要与江侍伟争夺这天下江山社稷,我要天下人与赵江涄为敌我不要她死,我要她分分秒秒活在恐惧里,我要她哪怕睡着也要活在恶梦里。” 司马忆白没有说话,只轻轻叹了口气。 “你走吧,青缈已经死了,你们带走她的爹娘和兄长离开,从此后,这里再也没有容鼎夫妇二人,再也没有容家一说。”简业再一次长长的吁了口气,慢慢的说,“我必将究尽一生之力,延长赵江涄的生命,让她生不如死,也必定用一生时间让江侍伟如丧家之犬。这与你们司马家没有半点关系。” 司马忆白点点头,容青缈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女子,而对于要不要安慰简业,他也只是略微想了想就放弃。 生或者死,有时候皆是天意,记得来的时候,母亲曾经和他说:有时候死是为了成全生,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场梦,庄生梦蝶一般,梦里梦外无人知。 “那在下告辞。”司马忆白淡淡的说,“望简公子保重。” 也不说再会二字,司马忆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瞬间的融入外面的风雨和黑暗中,只是他也明白,将容青缈过世的消息告诉容家盛,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容家盛一定会无法接受而悲痛欲绝,甚至起意与简业理论。 “主子”进喜轻声的说,“您,夫人,这,要让她” 简业面色苍白,却并无起伏,仿佛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只是眉愈加的漆黑如剑,眼神也愈加的凌厉,语气却透着疲惫,“早日让她入土为安,不对外发丧,让这世上再无她的名字出现。我与江侍伟、赵江涄的恩怨不愿意让她担了责骂,这天下,我要以为皇家清贼子,为天下百姓寻安稳为名与江侍伟、赵江涄父女为敌。今晚让皇上丧命,将全部事情推到赵江涄头上,昭告天下,赵江涄实为江侍伟安插在京城的眼线,是他唯一骨rou,奉江侍伟之命暗中杀害了被江侍伟毁容的皇上,责令天下,寻之,杀之,重金赏1 进喜点头,“属下这就去办。” “言语要强硬,三日后,让太后伤心而亡,我登基为帝,自此后,与江侍伟和赵江涄一生为敌。”简业平静的说,“我今生再无乐趣,从此后,我便与他们父女二人玩足猫抓老鼠的游戏,我要他们父女为今日之事付一生代价,终生不能活在阳光之下1 进忠点头,“那,王妃那里” “她自会权衡,不会再提及青缈二字。”简业淡漠的说,“如果有人提及香火二字,只说我一心为国事,会在如今这位皇上留下的所谓骨rou中寻找合适人选,并在合适时机归还帝位,反正,下一位皇上也只能是李氏一族自己选定才成,我何必害他人。后宫空着,便说我与江侍伟争斗中伤及身体,终生不能接近女子。” 进忠和进喜同时点了点头,只觉得房间里突然间冷的让人心头结冰。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一切好像一个冗长的梦,总也醒不过来。 雨下得好大,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地上很硬,流动的雨水丝毫没有让青石铺就的地面有任何的柔弱之意,膝盖有一种疼到麻木的僵硬。 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是个男子,这么大的风雨,手中只有一把伞,头发和衣服已经湿透,面色却很平静冷漠,既没有皱眉恼怒也没有有意躲避,站在那里清清朗朗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很狼狈,衣服都已经湿透贴在了身上,头发也有些凌乱的散在肩膀上。 “他们说,你在这里跪了三天,不吃不喝,只为要见我一面,要和我说上一句话,”男子语气平缓,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穿了一身喜服,虽然湿透了,却依然很好看,很耀眼,在并不算太明亮的灯笼光线下,有一种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的感觉。 容青缈抚了一下额头,有一种几乎要崩溃的感觉,一碰额头,微微有些痛意,似乎是青肿了,脑海里有一句话瞬间的冒了出来,您,怎么着了这般喜庆的衣服但是,口中却愣愣的说:“怎么又是你” 简业眉头微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语气和言语,而是在她说话的同时,她竟然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我今日娶妻。”简业淡淡的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你已见我一面,也和我说了一句话。容青缈,以后别再做这等无趣无用的事了。” 容青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困惑懊恼的说:“你以为我想做呀”口中说着,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抚了一下脸上的头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瞧了一眼周围,口中喃喃自语,“这什么鬼名堂呀,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没死成不是应该到农庄的吗怎么会在这里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好不好匕首刺穿胸口很疼的” 她的声音不大,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简业脚步微微一顿,眉头一皱,对提着灯笼站在一旁的进忠说:“她已经疯癫了,说起胡话来,将她关起来,不许她踏出后院半步,免她丢了性命又丢了简王府的颜面。” 话音刚落,进忠还未回答,就听到站在那里的容青缈突然声音有些困惑无奈的说:“您不要走,求您,青缈知道错了,青缈不会再犯错,您要青缈如何青缈就如何,夫君,救您哪怕您要青缈为奴为婢,只要青缈能够见到您,求您不要不要青缈。” 这些话结束,似乎容青缈又低低加了一句,“我似乎是这样讲的,应该是吧。”声音极低,简业和进忠都没有听到。 上面那些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容青缈一向视简业为唯一,平时也是这样言语谦卑,可问题是,她的语气,她好像自己也困惑于这些言语,说的时候有些无奈和自嘲,仿佛,这些话是很可笑的言语。 进忠想:这位不得宠的夫人,可能是真的疯癫了,也正常,这位夫人一向视相公是命,一向百般讨好,如今却得知相公要娶她的表妹,疯癫正常。 简业眉头一皱,微微有些恼怒的丢下一句话,“容青缈,你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