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仙侠小说 - 大荒画妖师在线阅读 - 0065章 侯飞白,我认识你

0065章 侯飞白,我认识你

    夜行古玩店。

    隋济道服下艾国木送来的疗伤丸药,又经过苟黍一天一宿的运功疗伤,已经能独自坐起来了。

    “老隋!”

    院中,传来葛正怒气冲冲的声音,他刚到夜行司总部,就被苟黍一个电话叫回来,说隋济道被赵恭打成重伤。

    苟黍示意隋济道躺下歇会,自己忙起身开门出去。

    “老苟,夜狼!你平日里嘴巴可厉害,怎么让老隋被人打的!”

    葛正看到苟黍出来,顿时将气撒在他的头上。

    “镇守,镇守,老隋刚刚躺下,咱小点声。”

    苟黍满脸憔悴,拉着葛正在石桌旁坐下来。

    “老隋现在情况怎样?”

    葛正压低声音问道。

    苟黍指了指自己眼角的皱纹道:“已经好转了,没看我一天一宿帮他运功疗伤,都累出皱纹了。”

    听说隋济道情况已经好转,葛正压低声音喝道:“那你说,是谁给他赵恭的胆子,敢打我夜行司的人?!”

    “镇守,事情是这样的……”

    苟黍将侯飞白与赵不时的比斗缘由和过程,以及赵恭、隋济道先后出手的经过,一一向葛正讲个明白。

    “赵不时这个狗东西,狗胆包天啊!夜行司的人他也敢打主意?!”葛正眯着眼,冷冷地道,“还有赵恭这个猪狗不如的,赵不时打不过侯飞白,他就敢出手?”

    “镇守,那现在怎么办?”

    苟黍忐忑地看向葛正。

    九州修行圈夜行司一家独大数千年,与八大猎妖人家族之间也以合作为主,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何处理,苟黍不敢私自拿主意。

    “哼哼,怎么办?”葛正扯了扯脸皮,道,“你去把小猴儿叫来,还有小玉儿。”

    “他俩在绝地通道,小玉儿巡逻,小猴儿去见强前辈了,我这就安排人去找他俩。”

    苟黍回答道。

    “他俩一回来,就来见我。”葛正站起身,整了整衣摆,“我去看看老隋。”

    葛正轻轻推开房门,隋济道赶紧闭上眼。

    “行了,我知道你醒着呢,别装了,跟小孩子似的。”

    葛正差点被隋济道给逗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伤药扔到隋济道身边,说道:“内服,每日一次,每次一块,可别吃多了。”

    “嘿嘿……多谢镇守。”隋济道闻言睁开眼,笑嘻嘻地道,“这五脏氤氲膏可不便宜呀。”

    隋济道说着,打开药盒,从中抽出一块巧克力模样的药膏,塞入嘴里就咀嚼起来。

    “哼,我看你呀,是伤得轻了,还有精力扯淡!”

    葛正见了隋济道的样子,没好气地道。

    “嗐,这事真要说起来,也不怪赵恭那老小子,主要啊,还是咱夜行司太强了,一个小猴儿,就将他洛城赵家所谓的麒麟儿打得找不到北。”

    天机楼秘制的丹药极为神效,隋济道说起话来都不带大喘气的。

    葛正盯着隋济道看了一会,轻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镇守,差不多算了吧。现在夜行司还需要猎妖人家族帮忙镇守绝地通道呢。”隋济道咧嘴笑道,“再说你看,我这不是没什么事了……”

    葛正一摆手,阻止隋济道继续说下去,“你当七品境界是纸糊的呢?还收不住手?哼,他绝对没安好心!”

    葛正冷冷地道:“我夜行司的人,我葛正的部下,岂能白白被打?合作的事,那是上面的人该考虑的问题,你不必管!他猎妖人家族镇守绝地通道,也是拿了好处的。”

    见葛正坚持,隋济道也不再说话,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就听苟黍在门外轻声道:“镇守,小猴儿和小玉儿回来了。”

    葛正轻轻拍了下隋济道的肩膀,起身走出静室。

    “你俩跟我走。”

    葛正双手背在身后,当先朝夜行古玩店前厅走去。

    侯飞白和唐小玉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苟黍在一边使眼色,说了“赵”字的嘴型,侯飞白和唐小玉对视一眼,快步跟上去。

    事情因他俩而起,却让隋济道身受重伤,这一天一夜,侯飞白和唐小玉过得极为憋屈。

    现在葛镇守回来了!

    赵恭,你等着!

    燕菜楼。

    葛正当先走入,身后跟着侯飞白和唐小玉。

    前台的赵不弱见葛正面如寒霜地走进来,心知不妙,连忙让服务员去请赵恭。

    “葛老板来了,请到后面饮茶。”

    赵不弱一路小跑着过来,现在是燕菜楼午餐营业时间,她生怕葛正在前厅就发飙。

    “让赵恭出来说话。”

    葛正举步向后院走去,硬邦邦的声音像冰块一般冰冷。

    赵不弱看向侯飞白和唐小玉,想要从两人脸上看出点苗头来。

    唐小玉轻微摇头,两人快步跟上葛正。

    三人刚坐下,赵恭就一路小跑着进了包房。

    葛正一摆头,示意赵不弱将房门关上。

    赵不弱看向赵恭,赵恭轻轻颔首,随后向葛正拱手道:“葛……”

    赵恭刚说出第一个字。

    葛正暴起,侯飞白甚至都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动作,就听见嘭地一声闷响,赵恭就被葛正放倒,一脚踏在胸口。

    “你行啊赵恭!敢仗着修为欺负人了是吧?”

    葛正脚下发力,狞笑道:“今儿个我也来欺负欺负你?!”

    赵恭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喘气都费劲,他挣扎着说道:“葛……葛镇守,老隋……真……真是……意外,没……收……收住手。”

    “是吗?你看,我现在也收不住脚可怎么办。”

    葛正不为所动,脚下再度加大力道,赵恭呼吸越发困难,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我问你,赵不时那个狗东西呢!怎么不出来?”

    葛正脚下稍微一松,让赵恭趁机喘口气,又死死踩住他。

    “葛镇守,不时,他已经回洛城了。”

    站在门口的赵不弱连忙回答道,生怕葛正一脚将赵恭给踩死了。

    她知道赵恭和葛正都还是七品炼神境,只是赵不弱早就听说葛正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六品金刚境,绝对不是赵恭能抗衡的。

    “这狗东西,出了事跑得倒是跟兔子一样快!”

    葛正蹲下身,盯着赵恭的眼睛,道:“将老隋打成重伤,你说,我断你几根肋骨好呢?还是把你的胳膊拧下来好?”

    赵恭面上冷汗淋淋,在夜行司能做到一地镇守的,绝对不会是心慈手软之辈,说拧下自己的胳膊,就绝对不会只断几根手指。

    他当即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葛镇守!三根肋骨,三根!”

    “三根?有点少吧?我可是给老隋吃了一盒五脏氤氲膏的。”葛正笑眯眯地说道。

    五脏氤氲膏?还一盒?

    赵恭一愣,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五脏氤氲膏那是天机楼秘制,堪称有起死回生功效的药物,据说无论多重的内伤,只要有一口气在都能救回来,在外面的黑市中论块卖都是百万起步,一盒三块那就是三百万。

    “药费我出!”

    赵恭使劲吐出一口气,喊道。

    “还有刀呢?”

    葛正脸上的笑意,在赵恭看来,宛如恶魔。

    “刀,刀,我也赔。”

    赵恭无奈应承道。

    “这才像话嘛。”葛正伸出手拍了拍赵恭的脸,继续道,“燕菜楼设宴,烽火绝地其他三大猎妖人家族话事人作陪,向老隋道歉。能不能做到?”

    赵恭连连点头。

    “嗯,既然你答应了,这事就算翻篇。”

    葛正站起身,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赵恭发出剧痛哀嚎。

    “说好三根,那就是三根,绝对不多不少。”葛正拍了拍手,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又扭头道,“还有,告诉赵不时那狗东西,以后不要打我夜行司人的主意!”

    说完,葛正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不弱见葛正走了,赶紧过来查看赵恭的伤势。

    侯飞白和唐小玉对视一眼,自己两人这是来做什么了?充当见证人?

    两人又看了一眼赵不弱和地上的赵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平日里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走吧。”

    侯飞白轻轻一拉唐小玉,也离开了燕菜楼。

    从燕菜楼到夜行古玩店不过数百米。

    刚到夜行古玩店,还没进店侯飞白就听到有一个大嗓门在说话。

    “我跟你说,我张恶也是一条汉子,今日想要加入夜行司,为民出力!”

    侯飞白眉头一皱,这什么人,居然在这里说什么夜行司的话。

    “张先生您误会了,我们这里是古玩店,如果您要继续纠缠,我就要报警了。”

    黄斗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

    侯飞白两人走进店中,就看到了那个自称张恶的人,留着大胡子的壮硕男子。

    张恶一见侯飞白,激动的扑过来,拦住侯飞白身前,指着侯飞白道:“你看,你看,我就说这是夜行司吧,夜行司侯飞白,我认识你!”

    侯飞白在棠溪礼剑的周年庆上并未注意到张恶,他诧异地道:“你认识我?”

    “那当然。棠溪礼剑周年庆,你跟那个赵不时比斗,我就在场。”

    张恶得意地笑着说,“当日我还问你俩到底谁赢了,可惜没人告诉我。”

    侯飞白看了一圈四周,古玩店一名客人也没有,让张恶跟着进了后院,落座后问道:“你到这里做什么?”

    “加入夜行司啊!”

    张恶兴奋地道,“我东海张恶,人称‘除恶务尽’,早就有志于成为一名除妖师了。”

    东海张恶?

    侯飞白对九州修行圈并不了解,他疑惑地看向唐小玉,见她也一脸茫然,就知道这东海张恶应该不是什么太有名的散修。

    张恶见两人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说起来,我张恶也是猎妖人家族之后,从小习武,曾于东海之滨斩杀大妖,只是后来气血衰败,气力羸惫,这修行境界才止步不前。不过你们放心啊,我张恶杀妖,绝对不会拖后腿的!”

    “张兄你也是猎妖人家族之后?莫非是晋昌张家?”

    唐小玉疑惑地问道。

    猎妖人家族后裔加入夜行司,并非没有先例,像洛城赵家的赵璋就是夜行司成员。

    “不是晋昌张家,我的家族早就没落了,我只是凭着祖上传下来的刀谱修行的。”

    张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