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柳暗花明
瓦莱莉的选择，虽然稍有些出乎意料，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她本来就还没有为了“公司”出卖自己的灵魂，自然也没有变成毫无下限的“公司狗”。 某种意义上，说是卡特“救”了她这个人也没错。 克洛温没有再继续考验瓦莱莉，这件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他不会再插手了。 在众人一旁，大卫·马丁内斯的眼中有些憧憬，他憧憬着这些人的自由与无所畏惧的精神。 相比之下，他的人生似乎就欠缺了一些这些。 “大卫......” 葛洛莉亚看向儿子，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真的...不想再上学了吗？上学，让你感到痛苦了吗？是因为我逼着你，你才愿意去的吗？” 葛洛莉亚开口问道，但她自己其实知道答案，有些事情，葛洛莉亚自己心里很明白。 上一次，在直面Joker老大的恐惧时，她就想到了，也许她该去更多的了解大卫想要什么，而不是一味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大卫。 不过，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知易行难，那么多年的想法，也不是一朝之间就能改变的。 所以，在那之后，葛洛莉亚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依然还是让大卫按照她的想法走。 一直到今天，有了V女士的现身说法，有了卡特·史密斯、玛丽·史密斯母子的例子，葛洛莉亚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妈...我...在学校里确实有点格格不入，他们并不接纳我，而我也不擅长曲意逢迎......” 被母亲葛洛莉亚盯着，大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这个话题，他们之前已经聊过一次了。 最后的结果，是以母亲葛洛莉亚落泪，儿子大卫不得不接受留在学校里而结束的。 不得不说，大卫·马丁内斯这个人的身上，是真的一点点“赛博朋克精神”都没有。 大卫·马丁内斯的一生，都在回应他人的期待之中度过，都在为了别人的梦想而活。 母亲葛洛莉亚死前，他一直活在母亲葛洛莉亚的期待之中，努力留在自己并不喜欢的学校，为了母亲葛洛莉亚的梦想而活。 母亲葛洛莉亚死后，他和露西相遇，加入了曼恩的小队，开始为露西的梦想而活。 没过多久，曼恩死了，他又继承了曼恩的意志，成为了队长，为了曼恩的梦想而活。 大卫·马丁内斯做了很多的事情，他的一生如流星般短暂且绚烂，但是，他却从来没为自己做过什么，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梦想。 这样的人，和“赛博朋克”根本就不沾边，可他却成了传奇，成了反抗精神的代表之一。 这无疑非常的讽刺。 哪怕是现在，在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结局的情况之下，如果母亲葛洛莉亚依然坚持的话。 那毫无疑问，大卫还是会选择继续留在学校里。 不过，葛洛莉亚并没有再那么做，此时此刻，她好像才真正的读懂了自己的儿子大卫。 “大卫，是mama错了，mama不该逼你，你别怪mama，因为如果你不去上学，mama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脱离底层......” 葛洛莉亚的眼泪掉了下来，她这些话也是肺腑之言，她做的这一切，也确实是为了让大卫以后的人生路能够走的更轻松一些。 “我知道，妈，我会去上学的......” 大卫很难受，也有些失望，他不想去上学，但他也不希望母亲因为这件事而伤心。 “不，大卫，你不用去了，我宁愿你在底层好好活着，也不愿意你死在公司里面。” 大卫以为葛洛莉亚还是没有改变想法，但实际上，卡特的事情，确实吓到了葛洛莉亚。 在生死问题面前，葛洛莉亚选择了退缩，改变不了生活条件，起码还能够好好活着。 葛洛莉亚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大卫能够过的更好，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大卫首先要能够活着。 人死了，那一切也就都失去了意义。 “妈......” 大卫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没想到母亲真的放弃了，明明她之前对这件事那么的固执...... “大卫......” 母子两个人抱在了一起，母慈子孝，互相理解、关心，这个场面还是很动人的。 萨沙有些动容，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露西双眼放空，她连父母的印象都没有，瓦莱莉叹了口气，曾经的她也是父母双全。 瑞贝卡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位正在对着瓶狂吹的老哥皮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卫，你学习成绩很好是吗？” 克洛温开口，打破了这温馨的场面。 对于大卫，克洛温还是挺欣赏的，这个孩子，无疑是一个学习能力非常强的孩子。 哪怕他其实并不喜欢上学，却依然能够在班级里名列前茅。 而在离开学校去做“赛博浪客”之后，他也能很快就上手，成为曼恩小队重要的成员。 大卫，是个很善于学习的家伙。 “是，我学习还不错。” 大卫倒是没有谦虚，直接说明了自己的学习情况。 说真的，他倒不是真的不喜欢学习，他只是不喜欢在学校里面被人排挤、欺辱而已。 “大卫，如果伱喜欢学习，从荒坂学院退学之后，我可以帮你申请夜之城大学的内测。” 克洛温提出了建议，大卫这个好苗子，直接辍学怪可惜的，不如培养一下以后自己用。 而且，这孩子的性格、家庭背景，都决定了他很好掌握，这种人不收就是对不起自己。 “真的吗？！” 不等大卫回答，葛洛莉亚首先激动了起来。 “Joker老大，真的...真的可以让大卫去夜之城大学吗？！” 葛洛莉亚当然会激动，对于已经放弃的她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荒坂学院”，和“夜之城大学”是不同的，“荒坂学院”是私立的，从中学教育开始，一直上到毕业，基本上就可以入职工作了。 而“夜之城大学”，则是正儿八经的综合大学。 两者就不是一个概念，起码“夜之城大学”的文凭，是被整个“新美国”广泛认可的。 而“荒坂学院”的毕业证，别的公司认不认，那可就不一定了。